見辰軒慢條斯理地咀嚼,夕沅又夾起了一塊,放到自己口中,直呼:“好吃,太好吃了,絲滑而不甜膩?!?p> 蕭辰軒還是不看她。
夕沅真是坐不住了,她直接上前,撲騰一下坐到了他懷里。
“夫君,怎么了嘛?”夕沅故意地輕柔嬌喏道。
蕭辰軒愣了一下,心瞬間便被融化了。
他的沅兒,沅兒,他來不及細想,某人的櫻潤便堵上了他的薄唇。
貝齒間的甜蜜充顫著心尖,兩人早已忘了身在酒樓中。
小二上菜,一推門,便瞧見了這一幕,嚇得他來不及放下菜盤,便落荒而逃。
聽見門響,忘乎情思的兩人,才從纏綿中尷尬起來。
恍惚:這不是在府上啊,這是酒樓,酒樓!
夕沅滿臉通紅,天啊,自己一定是瘋了,這般主動,辰軒會不會覺得自己不矜持啊?
她恨自己,沉迷男色。
花癡啊,夕沅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
而此刻的蕭辰軒正沉浸在蜜糖中,心里愛死了這樣的沅兒。
“夫君,我,我?!毕︺渲е嵛?,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蕭辰軒淡淡地瞅她,“世子妃這是怎么了?”
夕沅愣了,這廝什么意思,竟喊自己世子妃?
“哼!”夕沅扭到一旁,不看他,瞅著桌上的菜,一頓狂夾。
很快,夕沅面前便堆成了小山。
她拿著筷子,胡吃海塞,卻怎么也咽不下去。
眼淚竟順著面頰落了下來,滴在餐盤里。
蕭辰軒再也繃不住,抱緊了她。
“沅兒,都是為夫不好,不該多想的。”
許久,卻聽不到夕沅的回答。
不是夕沅不回,關鍵是她嘴里塞滿了食物,咽不下去。
怎么回答!
夕沅用力推開他,朝著一旁狂吐起來,好一會兒,才平息順氣。
看著夕沅憋得滿臉通紅,辰軒心疼不已。
“沅兒,我,”辰軒端了水,遞上來。
夕沅猛喝了一大口,長舒一口氣:“夫君,你想勒死我?”
蕭辰軒笑了,很開懷。
夕沅也跟著笑起來。
“辰軒,無論你是誰,你都是我唯一要找的人,也是一生要托付的夫君?!毕︺鋰烂C起來,一臉鄭重。
蕭辰軒愣了良久,久到心跳加速而不自知。
他的沅兒,沅兒,自己是她的唯一,為什么他還會懷疑?
該死,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這悶葫蘆,確實是個呆子,十足的呆子。
“沅兒,我說過,此生定不負你,你亦是唯一。”蕭辰軒抱住她,深情款款。
夕沅禁不住又笑起來。
“沅兒,不信?”蕭辰軒慌亂。
“信,一直都信!”夕沅大聲道。
“不然我也不會千里迢迢尋你?!庇洲D(zhuǎn)而呢喃著,聲小的似乎自己都聽不清。
辰軒聽著她小聲的嘀咕,沅兒千里迢迢?
“夫君,那大越的大王子肯定是來著不善!”夕沅一想到那穿白衣的蕭暮然,便覺得糟蹋了那身白衣。
說起白衣,似乎都沒有大哥上官鑰華穿起來好看,衣袂翩翩,謫仙般的人,當屬他矣。
那個蕭暮然俊則俊已,卻一臉陰謀算計,讓人無法歡喜。
白衣就得配大哥那樣的,溫文爾雅,顏良如玉。
“不去管他,大越王心思重,野心也大?!笔挸杰幚溲缘馈?p> 他最近一直和夕沅的二皇兄秘密打探,這周邊諸國,都蠢蠢欲動,似有大動戈。
“嚄,你說我要不要稟明父皇,這大越王不懷好意?”夕沅脫口而出,忘了蕭辰軒的身份。
蕭辰軒瞅了瞅她,“隨你,沅兒怎樣都行?!?p> “這大越是不是也沒立太子?”夕沅又道。
蕭辰軒不回她。
夕沅瞬間語怵了,她胡謅什么啊,萬一辰軒是王子,搞不好以后就是大越的太子或者是下一任越王。
這以后,他會不會也要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
夕沅坐不住了,思緒飄出了好幾百里開外。
不行,她得呼吸一點新鮮空氣,要不她要死掉了。
見她臉色蒼白,“沅兒,你怎么了?”蕭辰軒緊張了。
“沒事,天色不早了,咱們早些回府?!毕︺涑虺蛩?,盡量不露聲色。
“主子,”剛進府,許久不見的蕭牧定在二人眼前。
喊過,不忘瞅了一眼夕沅。
夕沅:這蕭牧總是背著自己,這二人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瞞著自己?
“進屋說?!笔挸杰幊谅暤馈?p> 蕭辰軒和蕭牧一前一后進了屋子。
夕沅有些進退不是,自己該不該聽?
或者說,能不能聽,給不給聽?
不知,故踟躕不前。
“沅兒,還不進來?”蕭辰軒冷冷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
夕沅恍惚片刻,三步并作兩步,快快而入。
她上下打量了蕭牧一番,瞧他衣衫的褶皺,滿臉的憔悴,這是從何處趕來?
“以后有事,當著世子妃的面講,無須避諱?!笔挸杰幚溲裕?。
“主子,屬下打聽了,這蕭暮然外表溫煦,實則心狠手辣?!笔捘琳f著自己的打探。
夕沅抬了抬眼皮,看他:這是去大越剛回來?
“嗯。”蕭辰軒臉色未變。
“大越王身體有恙,病了幾載,卻一直未立太子,宮中部分事物由大王子蕭暮然踐行太子之事,三王子和四王子都已封了王爺,各有封地,平日很少回大越,兩位公主都閨待宮中?!笔捘两又?。
“好,”蕭辰軒依舊淡定,似事不關己。
夕沅在一旁聽得詫異,這大越王子嗣好像不太多啊。
“夫君,這蕭暮然來著不善,咱們該早作打算?!毕︺鋼@道。
“沅兒說的對?!笔挸杰幰荒槍櫮绲乜此?p> 蕭牧尷尬地低頭:主子這狗糧撒的也太閃了點,差點亮瞎人眼。
“該盯得繼續(xù)要盯,之前訓練的那些暗衛(wèi),有機會也讓他們歷練歷練?!笔挸杰幘彄Q了換坐姿,吩咐道。
蕭牧應聲:“是?!?p> 說完,轉(zhuǎn)身欲離開。
“蕭牧,這惡人肯定要防,迫不得已,該揍就揍,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毕︺湫ξ卦谏砗蠖凇?p> 蕭牧嚇得一身冷汗,這女人似乎狠了點,幸好以前沒太敢得罪她。
莫不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矣?
哎!
萬萬不敢作停留,快步離開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