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十五,你們?nèi)メ粤炙驴赐藟m師傅,上次未見到,這次想來不會錯過。”剛用過早膳,蕭邑王妃便叮囑道。
對于母妃的話,蕭辰軒素來保持沉默,夕沅則是從不反駁。
兩人去的很早,但寺院人很多,夕沅上了香,便同蕭辰軒朝后院走去。
好巧不巧,了真師傅竟然也在。
他一臉喜色地瞅著推門而入的夕沅。
蕭辰軒有些不能適應(yīng),這是師傅剛收的弟子?
竟這般輕浮,他有些不悅地瞅了一眼了塵師傅。
“辰軒今日怎么來看為師?”了塵先開了口。
他明白他這愛徒,怕是心中又郁堵了。
“沅兒要來上香?!笔挸杰幍卣f著。
了塵淡然一笑,不再作聲。
了真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蕭辰軒。
只是這一眼,停留的有些久。
說是目不轉(zhuǎn)睛,再恰當(dāng)不過。
“大師?!毕︺湓谝慌院傲艘宦晫W⒌牧苏妗?p> “怎么,沅兒見到為師,連師傅都不喊一聲嗎?”了真朗聲一笑,殷殷開口。
人說佳人回眸一笑百媚生,此刻形容俊朗的了真卻也不為過。
“了真師傅笑起來真是好看?!毕︺涔室饫湫χЬS道。
“了塵,瞧瞧你這師妹,竟敢調(diào)侃為師。”了真故作嚴(yán)肅道。
夕沅挑了挑眉頭,扭過臉去,不去理他。
蕭辰軒此刻算是剛剛理清楚:沅兒的師傅原來是他啊。
這般年輕的大師竟然是師傅了塵的師傅,這年紀(jì)瞅著不過二十開外,他何時收了沅兒作徒弟?關(guān)鍵她成了師傅的師妹,那沅兒豈不是他的師姑?
他心里有些莫名地怪異,這輩分可就錯了,沅兒怎么可以是他的師姑?不行,不可以。
“辰軒,沅兒以后便是你的師姑,以后萬萬不可欺負(fù)與她?!绷藟m鄭重其事道。
蕭辰軒瞅了瞅他,直接朝一旁的椅子坐下,眸子滿是冷漠。
了真余光掃了他一眼:倒是個有意思的人兒。
夕沅瞅著蕭辰軒落座,她也在他身邊尋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沅兒,那本易卜經(jīng)練得如何了?”了真幽幽地開口,笑意不減。
這笑在蕭辰軒看來,頗為諷刺。
這出家之人,避世紅塵外,不該是清心寡欲之人?
這般想著,他有些看不起了真大師來。
他倒是忘了自己一個俗家弟子還不是和沅兒成了親,世人也沒議論什么啊。
還有人起哄說是才子佳人,金玉良緣,絕配的啊。
“多謝了真師傅,練得尚可?!毕︺溆行┬÷暤?。
不是她故意小聲,關(guān)鍵是底氣不足啊。
若不是蕭牧和辰軒,估計她得練到猴年馬月去了。
了真哈哈一笑,幽幽地喝了一口茶。
對于夕沅堅持喊得了真師傅,了真大師,他倒是置若罔聞,他倒是能等到她恭恭敬敬喊他“師傅”那一天,相信不會久矣。
“辰軒,平日里要多陪你師姑練習(xí)?!绷藟m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夕沅無語地瞪著他們,明知道他們已然成親,還這般給人添堵,真不是故意的嗎?
“沅兒是辰軒的王妃,自然會呵護(hù)的,你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绷苏骈`閬又來了這么一句。
夕沅真是被他們噎無語了,這是大師的作風(fēng)?
只顧較真,若是細(xì)聽,了真說的是辰軒的王妃,卻沒說世子妃,可惜夕沅根本沒仔細(xì)聽,倒是鉆了牛角尖。
蕭辰軒有些微愣,了真喊得王妃什么意思?莫非知曉自己身份?
想到此,他抬眼瞅了瞅了真,不成想了真也在看他。
兩人相視了好一會兒,了真先笑了幾聲。
算是打破了彼此的尷尬。
經(jīng)過這么對視,蕭辰軒對他的警惕,竟莫名放松了。
等他緩過神來,暗自憤恨不已,那了真像是用了攝魂術(shù)般,讓他有些發(fā)蒙。
他晃了晃腦袋,不再看了真。
了真又笑著對夕沅問東問西。
很是殷切。
蕭辰軒坐在一旁,只聽,卻不再抬頭目視他。
“沅兒,可知寺院內(nèi)有棵銀杏樹,已上千年輪。”了真平靜地開口,笑容也跟著變淡了許多。
“銀杏樹?”夕沅疑惑道,莫非如自己猜測,了真來自異世?
“那樹長勢喜人,你平日來上香時,可以去瞧瞧,興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绷苏嬗珠_懷地笑了起來。
夕沅有些惱他,這了真沒有一點師傅的模樣,太為師不尊。
不過他總覺得了真話里有話,莫非那樹有古怪,當(dāng)初穿越至此,不過是站在銀杏樹下,一縷陽光照射進(jìn)來,她沐浴在陽光中,貪戀著空氣中的暖陽。
和平日里沐浴陽光,也沒什么區(qū)別。
要說區(qū)別,唯一的還是那銀杏樹,一棵存活了上千年的古樹罷了。
“多謝了真師傅,夕沅有時間一定會去瞧瞧。”夕沅淡淡一笑,回了他。
蕭辰軒暗暗握緊了拳頭,這了真有古怪,至于是何古怪他沒有琢磨清楚,只是這般年輕俊逸的模樣,讓人身心不悅。
那種感覺,好像見到大舅哥上官鑰華時,也有過,只是沒他那般強(qiáng)烈罷了。
“沅兒,你若是想去,我?guī)闳?,以前咱們總在樹下玩耍的?!笔挸杰帉櫮绲匮凵?,脈脈地瞅著她。
夕沅不用搜原主的記憶,也能回想起小時候,像是那些記憶,早已融入了她的腦海里。
“兩位大師,告退?!毕︺湔酒鹕恚傲斯笆?。
不等那二位開口,她便拉著蕭辰軒的手,出了仗房。
只留下兩位凡心未泯的了真師徒面面相覷。
“你說,這夕沅不定性的樣子,真能堪當(dāng)大任?”了塵有些不解地瞅了瞅年輕的師傅了真。
“天機(jī)不可泄露!”了真晃著那張帥氣的臉,故弄玄虛道。
了塵一臉無奈,這年輕的師傅,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想當(dāng)初,玄清大師讓他拜師在了真門下,那時師傅便這般模樣,如今自己鬢角添了白發(fā),他卻容顏依舊。
哎,既然師傅說天機(jī)不可泄露,便順應(yīng)天意吧。
只是,師傅那依舊年輕的俏模樣,讓人羨慕了許久。
雖非凡塵人,卻不落凡塵事,了塵覺得得在佛祖面前好好懺悔才行。
冥冥之中,皆有定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