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今日好雅興,驛站可以隨意進(jìn)出了?”夕沅笑了笑,似嬉笑,又有些問詢。
“沅郡主說笑了,皇上只是好客,挽留本王子在此,卻不曾限制出行?!卑⑺_奇并未惱火,回一淡笑道。
夕沅笑了笑,不再看他。
“沅兒,可要父皇下旨廣招醫(yī)者?”李弘煜一臉急切。
“煜王爺費(fèi)心了,明日夕沅自會進(jìn)宮請示皇上。”
夕沅沒有隱瞞,今日在座的人眾多,自己要做的便是宣而廣之,光靠一人力量肯定舉步維艱。
眾人說笑間,小二上齊了酒菜。
午膳人多,卻并非乏而無味。
宴席中,夕沅說了自己的想法,醫(yī)學(xué)院建好,先生至少要十之八九,學(xué)生則多多益善,來者不拒,只要一心學(xué)醫(yī),為百姓謀福祉。
聽那口氣,這學(xué)生少則幾十,多著上百,更甚者上千人。
夕沅的話,讓眾人驚呼不已。
兩位王爺震驚不已,突厥王子更是瞠目結(jié)舌,上官鑰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心思。
辭去御醫(yī)之職,并非不是明智之舉。
蕭辰軒看著夕沅,滿眼泛光,沅兒如同珍寶般,是非觀念明確,做事又果斷絕罰。
其他的人,更是對她多了幾分欽慕。
酒足飯飽,各自回府。
離開時,阿薩奇回頭看了夕沅好幾眼,眸子說不清的情愫,戀戀不舍?好像也不是。
蕭辰軒陪著夕沅回了上官府,兩位王爺不請自來,也同去了上官府,上官鑰華跟在后面,不作聲,溫潤的眸子,瞧不出絲毫波瀾。
因?yàn)殡x得近,便未乘馬車。
上官府,很快映入眼簾。
“兩位王爺不回府?”蕭辰軒轉(zhuǎn)過身,朝身后冷冷道。
“幾日未出府,正好來看看姨母?!崩詈腱咸袅颂裘?,熱情洋溢。
蕭辰軒瞬時沉下了臉,又黑又冷。
這李弘煜還不死心,若有朝一日,知沅兒身份,他會不會嘔死?
想到這,蕭辰軒更是郁悶不已。
“兩位王爺既然賞臉,夕沅前些日子寫了關(guān)于醫(yī)學(xué)院的章程,在書房,正好給各位瞧瞧,也能提個意見?!毕︺湫χ~進(jìn)了府門。
幾人和上官夫婦打了招呼,便去了書房。
夕沅將章程拿了出來。
這是出嫁前,寫了好幾日的章程。
不難,都是上學(xué)時,學(xué)校的一些規(guī)章制度,她稍微改動了一下,便于古人接受的角度。
“沅兒,這學(xué)校,有校長,老師,還有學(xué)生,還要分班分組?”李弘翰先開口。
“對呀,分班級,才能有好有壞,才能知道教育的結(jié)果,也能知道先生的厲害之處?!?p> 夕沅最近很愛笑,特別是成親之后。
“聽起來,不錯?!?p> “……”
“……”
幾人討論的不亦樂乎,夕沅有些不好意思,只不過是照搬而已,實(shí)在愧不敢當(dāng)。
傍晚,上官夫婦留了大家晚膳,兩位王爺毫不客氣,膳后喝茶之時,李弘翰忍不住對夕沅大加贊賞。
上官卓聽了,不可思議的同時,看向夕沅的眸子,更多的還有驚訝。
這真得是夕沅?
“父親,莫要聽翰王爺吹噓,沅兒怎么可能那么好,不過是曾在一小話本上見過,好奇便記了下來?!毕︺湮恍Γ瑢ι仙瞎俅笕嗽尞惖难凵?。
“恩,不錯,這章程聽起來很不錯。”上官卓點(diǎn)著頭,滿是贊許。
“尋找教書先生的事,就拜托兩位王爺了,良師益友,孩子們未來的希望,好老師很關(guān)鍵?!毕︺湔酒鹕恚傲斯笆?,神情嚴(yán)肅,很是鄭重。
李弘煜微微愣神,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沅兒做這么多,都是為了我大順朝的百姓,若是人人得以長壽,沅兒功不可沒?!?p> “就是,沅郡主若是男兒身,怕是當(dāng)朝宰相亦不能及?!崩詈牒裁摽诙?。
“翰王爺過譽(yù)了,沅兒可沒那抱負(fù),不過是醫(yī)者本分,想救治更多的人罷了,只是咱們?nèi)松倌芰τ邢蓿畔氲么朔?。”夕沅笑了笑,重新坐了下來?p> “是呀,兩位王爺就多多費(fèi)心,能有好的醫(yī)者教孩子們,定能受益匪淺?!鄙瞎僮啃χ瑵M是長者的慈眉善目。
“上官大人客氣,協(xié)和醫(yī)學(xué)院以后有用到我們兄弟的地方,我和弘翰定會竭盡全力,決不推諉?!崩詈腱险酒鹕?,看了看幾位,朝上官卓拱了拱手。
上官卓亦趕緊起身,回禮。
皇子給他行禮,莫大的榮幸,更何況如今已是王爺。
“沅兒,既然定了章程,明日咱們便開始動手,這立校碑的事,還得請青云先生才行,他德高望重,堪當(dāng)此任!”上官鑰華半響,才插了這么一句,他一直在聽,聽沅兒的雄心壯志,豪闊胸襟。
“這,青云先生,我怕請不動的?!毕︺湔f著,看了一眼李弘煜。
蕭辰軒看在眼里,亦不作聲。
“沅兒表妹,莫擔(dān)心,這件事包在表哥身上?!崩詈腱闲︻伻缁?,信誓旦旦道。
夕沅笑著點(diǎn)頭,心里卻擔(dān)心不已,青云先生畢竟是帝師啊,她可不敢報有希望,免得到時候失望。
青云先生當(dāng)朝一品大學(xué)士,作為當(dāng)今皇上曾經(jīng)的太傅,李明皇對其很是敬重。
先生不喜宮中束縛,皇上便準(zhǔn)他不用上朝,有事再請他入宮,這般待遇,也就他才能有吧。
李弘翰看著自家皇兄,這牛皮吹得有點(diǎn)過了吧,先生豈是誰都能請動的?除非父皇出馬,興許才能。
“沅兒時辰不早了,等下天黑路不好走,不如現(xiàn)在回府,免得母妃擔(dān)心。”蕭辰軒朝夕沅輕聲道。
在坐的都是習(xí)武之人,就連上官卓只懂得皮毛之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沅兒,早些回去吧,免得蕭邑王爺和王妃憂心?!鄙瞎俜蛉四橆a掛著慈笑,眸子里寵溺一絲不少。
上官夫人今日話不多,畢竟他們說的什么學(xué)校,她也插不上話。
“是,母親?!毕︺鋺?yīng)聲道。
“今日實(shí)在談的盡興,險些忘了時辰,我和弘翰也便告辭了,多謝姨夫姨母的款待?!崩詈腱险酒鹕?,今日亦未以王爺自居,此刻喊了姨夫姨母,倒更顯親切。
“弘煜,弘翰,我便不留二位了,以后有空,隨時來府上做客便是?!鄙瞎俜蛉藚s也未生份,直呼其名,似乎也未有不妥。
幾人出府,李弘煜:“沅兒放心,請先生的事,包在我身上了?!彼娤︺鋺n心忡忡,便叮囑道。
“兩位王爺,慢走?!毕︺湟娝麄兩狭笋R車,開口。
蕭辰軒見他們走遠(yuǎn),才扶著夕沅上了馬車。
“沅兒,總是能給為夫帶來驚喜。”
蕭辰軒攬著夕沅,朝自己肩膀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