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吧!”蕭邑王站起身來,走向已經(jīng)布好晚膳的圓桌。
次日,年初二一大早,蕭辰軒先去看了夕沅,又去了大理寺。
“見過蕭世子。”
陳大人一見到這被先皇免跪的蕭家世子,腦殼都疼,看來這年是過不好了。
“陳大人?!笔挸杰幍故菦]吝嗇,回敬。
“犯人審的如何了?”蕭辰軒接著道。
“回世子爺,已經(jīng)招認了?!标惔笕艘荒樄Ь?。
“嗯。”蕭辰軒說著,往牢房走去。
剛進監(jiān)牢,抬頭瞅去,沒看到牢房關(guān)押的兩位太醫(yī),他轉(zhuǎn)過頭,看了看陳大人。
陳大人朝地上指了指。
蕭辰軒順著,朝地上一看,兩個血淋淋的身體,趴在那兒,一動不動。
“死了?”蕭辰軒有些疑惑,卻未出聲,聽聞進了大理寺就算無罪,也會被傷的體無完膚,看來傳言不假,不過手段似乎殘忍了點。
“犯人牙尖嘴硬,不動用刑罰,很難認罪?!标惔笕丝词挸杰庘鹆艘幌旅碱^,緊忙在一旁道。
“蕭世子請看。”陳大人見蕭辰軒站在關(guān)押兩位太醫(yī)的牢房前,冷漠不語,緊忙將二人認罪畫押的罪狀呈上。
“這么說,他們是嫉妒沅郡主的醫(yī)術(shù),故意給太后下毒,嫁禍與郡主?”蕭辰軒瞅了一眼,開口道。
“是,世子爺。”陳大人小心翼翼道。
“皇上可知?”蕭辰軒冷聲道。
“下官已稟明皇上,著大理寺按律行刑?!标惔笕撕芷届o,大理寺辦案歷來準、快、狠,他更相信自己的手段,自認有功無過。
“嗯?!笔挸杰幘屯铝诉@么個嗯,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只留下訝異的陳大人,愣愣出神。
這蕭家世子,是不是太冷漠了點?
蕭全見自家主子出來,走上前,衙役們見他朝蕭世子嘀咕了幾句,便見那世子爺輕功一躍,眨眼便飛出數(shù)丈外,一回神,哪里還有那主仆二人的身影。
“主子,你慢些。”蕭全跟著自家主子飛檐走壁,不忘提醒道。
“消息可準?”蕭辰軒道。
“二人正在翠香樓包房里?!笔捜荒樀?,由老七盯著,肯定錯不了。
蕭辰軒不再多言,暗自運功,加快了步伐。
這下更追不上了,蕭全暗暗咬牙,真是多嘴!
主仆二人上了二樓定好的包房,正好在那二人的隔壁。
傳聞這翠香樓是蘇首富的產(chǎn)業(yè),想來那人選這里,倒也再好不過,掩人耳目。
“今日感激王子的赴約,來,咱們再飲一杯?!?p> 隔壁傳來左丞相的聲音,蕭全愣了愣神,轉(zhuǎn)過一瞧,自家主子正淡定自若地端著茶盞,輕抿了幾口茶。
“多謝丞相的佳宴,是本王子的榮幸,改日有機會去突厥王室,阿薩奇定當(dāng)款待?!?p> 蕭全豎起耳朵,這也就是普通友人間的小聚啊,聽不出異樣。
再一瞅,自家主子依舊在喝茶,輕輕地抿著,很是斯文溫雅。
蕭全第一次覺得,自家主子長得也是英姿俊朗,似乎世子妃的大哥,那謫仙般的公子,主子與他相比怕是有過而無不及呢。
“告辭。”
蕭全再一愣神,便聽見了那突厥王子的拜別聲。
自家主子依然在淡定地喝茶。
“主子,人都走了。”蕭全聽著隔壁遠去的腳步聲,開口道。
“嗯。”蕭辰軒放下茶盞,冷漠的臉上,看不出波瀾。
不過卻靜坐無動,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蕭全目瞪口呆,只好站在一旁,等著主子的吩咐。
“去藥山吧?!笔挸杰幰槐K茶見底,開口道。
“主子,工匠都歇著呢,上官大人放了他們假,過了十五才開工,怕是要三四月能完工。”
“無妨,等世子妃過門,不急。”蕭辰軒淡淡地說著,腳步卻未做停留,出了翠香樓。
“你快點,得罪了小姐,你們就等死吧。”
蕭全跟著主子,上了藥山,走進泉眼,聽得有人悄聲說著,習(xí)武之人耳聰目明,有三個大漢鬼鬼祟祟地在那汪泉水處轉(zhuǎn)悠。
其中一個壯漢,嘚嘚嗖嗖地往泉眼里撒著什么。
蕭全拔出劍,直插對方心口,那人瞬間倒地。
見同伴被殺,另外二人怒火沖天,與蕭全廝殺開來。
蕭辰軒站在一旁,視若無睹。
蕭全從小習(xí)武,深得蕭邑王賞識,不單是武藝高強,關(guān)鍵是遇事果斷。
很快,那兩人便敗下陣來,被蕭全打趴在地。
剛要審問,其中一人口吐黑血,直接倒了下去。
蕭全暗道:“不好?!?p> 只見主子身影閃過,另一人已被點了穴,動彈不得。
“帶回去。”蕭辰軒冷冷地開口。
很快幾個暗衛(wèi)飛身而下,將死和沒死的都帶了回去。
夕沅那邊睡了一夜,一早起來,氣色不錯。
翰王爺和轅王爺像是約好了,一起來府上看望上官夕沅。
見夕沅無礙,皆虛場一驚。
李弘煜來的時候,兩位王爺尚未離開,三位皇子爺未多寒暄,本就是探望夕沅,卻不知從何時起,竟生份起來。
夕沅將三人的舉動瞅在眼里,心里卻有些忐忑,皇室的權(quán)位之爭?看多了宮廷劇,腦子里晃過血淋淋的畫面,讓人膽顫作嘔。
“嘔,嘔嘔?!毕︺涓蓢I著,臉色煞白。
“沅兒,”
“夕沅?!?p> “沅郡主?!?p> “小姐?!?p> 三位王爺一起出聲,伴著丫鬟采煥的急切。
“沒事,采煥給我端些水來。”夕沅想喝些水壓壓驚,不想讓人猜透心思。
采煥出了屋門去端漱口水,李弘煜站起身來,從桌上倒了茶,端給夕沅。
夕沅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輕抿了幾口,心里清涼了不少。
李弘轅瞅著自家二哥,皺了一下眉頭。
他們都是皇子,向來都是宮人服侍,卻不想二哥李弘煜竟能在兩位皇弟面前放下身價,給夕沅端茶倒水。
他自認對夕沅有好感,心中頗多歡喜,卻也做不到給她斟茶。
饒是這般想,卻也未多言。
自古薄情帝王家,任誰,自是不會輕易流露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