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兒,你和蕭世子要出宮?”李弘煜先開了口。
“見過煜王爺?!毕︺湓趯m里還是很守規(guī)矩,連忙行禮。
“快免禮,聽聞你買了座藥山,要建醫(yī)學(xué)院?”李弘煜開口道。
“是,之前有跟表哥提起過,前些日子偶得一塊山地,正好冬日閑來無事,將房舍建起來,開春兒正好招收學(xué)者?!毕︺湫χf道。
“沅兒真是錯(cuò)生女兒身啊,我們這些男子自愧不如矣?!崩詈腱虾苁歉袊@,滿腔抱負(fù)不得施展,有時(shí)候真是不如沅兒果敢。
“表哥就不要這般夸贊了,沅兒不過是想盡微薄之力,造福百姓罷了。”
“好了,你們二人就不要這般吹捧了,時(shí)日不早了,先出宮?!笔挸杰幰荒樀?,說著欲往宮門前行。
夕沅和李弘煜相視一笑,一起離開。
出得宮門,李弘煜欲邀請(qǐng)二位往煜王府坐坐。
無奈,夕沅要去楚影兒的尋府,畢竟開醫(yī)學(xué)院是大事,盡管皇家已同意,若能爭得親朋好友的支持,亦是錦上添花。
李弘煜一聽要去尋府,亦要前往。
蕭辰軒依舊一臉冷漠,倒也看不出任何欣喜或者不悅。
蕭世子什么心情,李弘煜可不在乎,只要沅兒開心就好。
結(jié)果便是三人一同前往尋府。
楚影兒在院落里采摘梅花,一扭身便看見管家領(lǐng)了三人進(jìn)來。
夕沅老遠(yuǎn)便看見披了雪白毛領(lǐng)大氅的楚影兒站在院落中,梅花枝頭上落著輕薄的雪花,冬日里很是應(yīng)景。
李弘煜看著院子里的婦人,又看了看夕沅,記得有一次沅兒也是這樣站在梅苑里采摘梅花,身姿盈盈玉立,雪上梅花枝頭,景色很美,人兒嬌柔,他心里更是暖了又暖。
“沅兒,快過來,這兩日的梅花開的甚好?!背皟禾ь^,笑著招呼夕沅三人。
“這梅花開的真好,比我梅苑的好?!毕︺錃g喜雀躍。
“你這丫頭,慣會(huì)哄人,梅花還能開出不一樣的來?”楚影兒見到他們,抑制不住地激動(dòng),心情亦是大好。
“我說的可都是真話,梅苑的梅花可沒有山泉水澆灌?!毕︺湔f著上前挽起楚影兒的胳膊,李弘煜很有眼力見的拿過摘了大半竹籃的梅花。
“大家快別愣著了,外面冷,都到屋里去坐。”楚影兒任由夕沅挽著,朝屋內(nèi)走去。
丫鬟們煮了茶進(jìn)來,眾人飲了茶,加上屋內(nèi)爐火很旺,寒氣瞬間消失不見。
楚影兒很快知道了夕沅的打算,聽得開醫(yī)學(xué)院,不住地點(diǎn)頭,這丫頭雖在上官醫(yī)府長大,卻有當(dāng)朝公主的風(fēng)范,一心為民,不知煜兒可如她一樣有這般大氣魄。
她瞅了李弘煜好幾眼,眼神迷離。
李弘煜放下茶盞,抬起頭來,正好與她四目相對(duì)。
楚影兒淡淡一笑,端起了茶盞,輕抿一口。
“弘煜與夫人很有眼緣,讓人倍感親切?!崩詈腱舷乳_了口,打破尷尬。
“二皇子客氣,沅兒和辰軒,你們年紀(jì)相仿,能常到我這府上坐坐,寒舍亦是蓬蓽生輝?!背皟阂琅f滿臉笑意。
“以后師姐便是我們大家的師姐,表哥這般客氣作甚?”夕沅特意提高了聲音,佯裝生氣道。
“沅兒言之有理?!笔挸杰幒冒胩觳砰_口說了這么一句,倒是惜字如金。
李弘煜瞪了他一眼,這廝真是會(huì)挑時(shí)候。
大家坐了一會(huì)兒,夕沅也說清楚了來意,三人欲告辭,楚影兒強(qiáng)留了用晚膳。
酒足飯飽,不得不告辭。
“沅兒,沅兒,你怎么也在啊?!崩詈腱辖袢招那椴诲e(cuò),似乎喝多了酒,只是這話說得,好似剛見到夕沅般。
“表哥,表哥,哎,早說了讓你少喝一點(diǎn)?!毕︺溆行o奈地瞅著他,又看了看蕭辰軒,看向楚影兒時(shí)多了些許尷尬。
楚影兒喊了丫鬟進(jìn)來,吩咐去煮些醒酒湯來。
看來一時(shí)半刻可是走不掉了。
蕭辰軒將李弘煜攙扶到榻上躺下,拉著夕沅坐到了不遠(yuǎn)處的椅子上。
楚影兒見李弘煜酒醉的不輕,醒酒湯要煮上一會(huì)兒,便只好讓丫鬟先擰濕了錦帕,打算先給他擦把臉。
“沅兒,不要走,我喜歡你,不要做世子妃好不好,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煜王爺,只要我與諸位皇子不爭不搶,我便能給你想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相守?!背皟簞傄o李弘煜擦拭臉頰,便被他緊緊拉住了拿錦帕的一只手,動(dòng)彈不得。
聽清楚了李弘煜的話,也明白了他的心。
她另一只手不聽使喚地抖了幾下,只是這萬萬使不得,真是作孽啊。
“弘煜,醒一醒,我是師姐啊。”楚影兒沉靜了好一會(huì)兒,一邊開口,一邊試著收回被他拉緊的那只手。
“啊,師姐啊?!崩詈腱匣杌璩脸恋?,只見眼前人影晃動(dòng),他瞅了瞅,便松開了手,睡了過去。
“表哥今日這是怎么了,喝的多了些?!毕︺湟娧诀叨肆诵丫茰M(jìn)來,便起了身,走近榻前。
剛才離得遠(yuǎn)了些,倒也沒聽見李弘煜的肺腑之言,亦未見楚影兒的緊張。
“表哥只是失禮,師姐莫要見怪。”夕沅見丫鬟給李弘煜喂了醒酒湯,才安下心來,朝楚影兒致歉。
“沅兒多心了,我比你們年長許多,年紀(jì)和你們母親相仿,如自己的孩兒般,又怎會(huì)怪罪于他?!背皟旱恍?,眼神里似藏著許多期待。
夕沅不知為何,聽到楚影兒說孩兒般時(shí),心竟咯噔一下。
李弘煜喝了醒酒湯,很快便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看了四周,看見夕沅和楚影兒,瞬間了然,這酒是喝多了,真是糗大了呢。
只有在他們面前,他才敢漏出真性情,才敢無所顧忌,放松身心。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
“表哥還知道害羞呢,這酒以后可莫要貪杯。”夕沅嘟著嘴,宣示著對(duì)他的不滿。
“沅兒,表哥知錯(cuò)了?!崩詈腱夏樕⒓t,開口道。
楚影兒心里充滿了惆悵。
該如何告訴他們才好。
蕭辰軒依舊坐在椅子上,悠然地喝著茶。
只是三人的互動(dòng),盡落入他眼中,或者說旁觀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