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靄降臨,宓妃從屋里走出來,暖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去廚房看了看又出來,敲廁所門:“你不是早回來了么?一直在里面?要不要我救你?”
“我沒事,馬上就出來。”
“做啥呢?”
“待會你就知道了?!?p> 片刻,陳尚東攥著一把金光閃閃的匕首,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雄赳赳地走出來。
宓妃嚇得往后退,捂著胸口道:“媽呀,你這是要干嘛?”
陳尚東擺手:“別慌,過來看我的寶貝?!?p> 宓妃走過去端詳,只見匕首通體金黃閃閃發(fā)亮,龍頭把手龍鱗把柄,一眼瞧上去頗具王者氣象,濃郁華美的造型做工讓人嘆為觀止。
“這...哪來的?”宓妃摸著栩栩如生的龍鱗隨口問道。
陳尚東得意洋洋:“從焦老師手上贏過來的。”
“贏來的?”
“對啊,”陳尚東笑著簡述一遍經過,宓妃大笑:“焦老師原來這樣逗的么?”頓了頓,“其實啊,我覺得這兩位高人對你都挺好的,你這樣贏他會不會不好?”
陳尚東聳肩:“有什么不好?他們雇我工作而已,哪里真心對我好了?”
“別這么說,你看他倆給你的藥,泡過澡后,你沒覺得自己的氣質有了很明顯的變化么?”
陳尚東摸摸臉頰,“氣質?什么變化?”
宓妃臉色一紅,囁嚅道:“變得...嗯...有些...吸引人?!闭f完閃身進了廚房。
陳尚東不信,跟過去,“吸引人...什么吸引人?”
宓妃遮掩道:“嗯...行了行了,做飯吧,我肚子好餓啊?!?p> “到底什么氣質變化?你說清楚我就做?!?p> 宓妃頓足道:“哎呀,就是討女孩子喜歡啦。”
陳尚東頓時愣住,喃喃自語道:“真的么?難道那些藥不但沒有豹胎易筋丸的功效反而對人有益?難怪自己這段時間總感覺欲望熾烈難以自抑,原來是全身的氣質有了變化?!?p> 宓妃不耐煩了:“你在那嘀咕什么呢,快點做飯啊?!?p> “哦哦,”陳尚東答應著,將匕首插進灰蓬蓬的皮套里然后丟在桌上,跑去廚房忙活。
宓妃看了看廚房,走過去把玩匕首皮套:“你還要學多久呀?”
“應該...十天不到吧,怎么了?”
“不是說有個叫秦詠梅的會先來杭城嗎?你不接她嗎?”
陳尚東登時恍然:“對啊,你不說我都忘了。等等哈,我先去陽臺上打個電話?!?p> 宓妃點頭,等他去陽臺上后抽出匕首,但見寒光凜凜讓人心顫,于是趕緊插回皮套。
陳尚東走過來笑道:“那女的三天后就到杭城,咱們到時一起去接。對了,你的劇本改完了?”
宓妃點頭:“按你的要求改完了?!?p> “辛苦你了,去休息吧,我這馬上就好。”
不多時,飯菜上桌,兩人坐下來吃飯。
宓妃瞟了他一眼:“很多書友要你建群呢,你沒看到嗎?”
“我這兩天沒注意,建什么群啊?”
“聊天群啊,一般來說呢,書友要建群是好事,說明他們認可了你,你今后有事也可以直接在群里說。”
陳尚東咽下一口飯,點頭道:“嗯,這挺好。”
“當然好啦,你可以把舵主以上的書友召集起來建個群,普通讀者再建個群,這樣檔次有高有低,對普通讀者的刺激作用很明顯。”
陳尚東點頭:“嗯,這個好,今晚我就建。”
兩人繼續(xù)吃飯。
過一會,宓妃抬頭:“焦老師那里你還是給首歌吧,不然他心里不舒服的?!?p> 陳尚東笑道:“知道了,就你整天為別人著想?!?p> “我為別人著想么?我是為你著想好不好?!卞靛沧?,卻未想脫口而出的這番話,讓屋里的氣氛變得格外靜謐,一股濃濃的溫情充盈其間,讓人心醉。
宓妃扒拉兩口趕緊回屋,潛在的危險才消散殆盡。
晚上,陳尚東應讀者要求建好了兩個200人的聊天群,分別命名為“高級群”和“普通群”,不到一小時就全部滿員。
高級群里尤其活躍,一個名叫“玄天劍”的盟主主動要求做管理員,號召大伙維持群里秩序,嚴禁粗口傷人嚴禁發(fā)黃圖說痞話,嚴禁妄議涉政。
陳尚東自無不可,皆允所求。
普通群里他則安排宓妃做了管理員,反正她閑著也是閑著。
將要退出群聊時,陳尚東赫然發(fā)現“曠世奇才”竟也在群里,剛想打招呼,想了想作罷。
世事無常,幾個月前自己還仰望“曠世奇才”,如今“曠世奇才”竟成了自己的讀者,想一想,果然一切都是夢幻泡影,網文界還得是成績說話,你登天了應者云集,你撲街了腳板口水便紛至沓來。
什么事都怨不得別人,一切靠自己,說話也罷,運氣亦然。
第二日上課時,陳尚東遞了張曲譜給焦孟山。
“這是?”
陳尚東笑道:“你不是要曲譜嗎?十首沒有,一首倒有?!?p> 焦孟山佯作不快地遞回曲譜,“那不行,愿賭服輸,左右一把刀,我還輸得起?!?p> 陳尚東推回去,“拿著吧,當我這學生孝敬你的?!?p> 焦孟山斜倪著眼:“真是孝敬?”
“真的。”
焦孟山這才歡喜地看曲譜,一邊點頭:“嗯,這曲子挺好聽的,詞呢?”
“老師,你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的人,填段詞還要我來?”
“可你這曲子講的什么?”
陳尚東轉頭看天,裝逼不已:“那晚玉皇山頂,我看到你和松木點燈夜戰(zhàn)紋枰論道,夜色、樹香、風輕、古意,想想就讓人陶醉。這支曲子就是根據那天晚上我看到的美麗夜景做的,你自己填詞吧。”
“行,你有心了。”
“必須的啊。對了,你要曲譜到底何用?”
“一個朋友的女兒需要?!?p> “朋友?”陳尚東擠眼弄眼。
焦孟山紅著臉訓道:“問那么多作甚?上課了?!?p> 陳尚東暗自腹誹:“老家伙,翻臉不認人?!?p> 又過兩天,陳尚東將投擲目標對準了最后那個與硬幣大小無異的最小洞口。
對于這個習練進度,他自己也覺驚訝不已。
什么時候,自己的領悟力如此驚人了?常人需要三四個月的練習進度自己短短二十天不到就走完了?怎么會這樣?
他撫摸胸口隱有感觸,莫非是扳指帶來的效果?自己與日漸強的直覺會否與它有關?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物件?它還有什么奇特之處?
這天中午,他沒有留在小院吃飯,而是按照史克給的電話跟對方聯系好,然后帶著宓妃前往“九洲”賓館。
“九洲”賓館建在緊挨南山路的玉皇山路上,周圍商貿云集交通便利,是家五星級涉外旅游飯店。
“幾樓?”觀光電梯里宓妃望著外面的風景問道。
陳尚東笑道:“18樓34號房間?!?p> 來到18樓,兩人走出電梯,就見迎面有個穿黑夾克衫的男子攙扶一位穿休閑服的女子走過來,此時走廊上再無他人。
擦肩而過時,陳尚東好奇地看一眼,見那男子左耳打個耳環(huán),女子相貌似曾見過。
他也沒在意,繼續(xù)往前走。
這時昏昏欲睡的女子陡然“唔”了一聲,男子趕緊安慰:“沒事了寶貝兒,咱們馬上就回家了?!?p> 陳尚東卻聽得全身一震,轉過身來大喝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