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年輕的警察走過來催促:“哎,你做什么呢?起來起來,跟我走吧。”
陳尚東只好合上柜子,站起來看一眼目露焦急的劉正峰和陳國木后問警察:“去哪里?”
年輕警察敬了個禮:“你好,我是附近派出所的執(zhí)勤民警邵偉民,麻煩你現(xiàn)在跟我去所里一趟。”
陳尚東倒也沒慌亂:“派出所?華子來了嗎?”
年輕警察遲疑道:“你認(rèn)識華子?”
“對,我認(rèn)識。”
邵偉民看他一眼后用手里的對講機(jī)喊道:“師傅師傅,你快來,這里出了命案?!?p> “喊什么喊啊,哪里有命案了?老子真夠倒血霉的,執(zhí)個勤還有這么多的事。”過了一會,華子罵罵咧咧地走過來:“咦?這不是東子的宿舍么?我靠,東子你咋了?”
陳尚東苦笑著攤手道:“我說你就別問了,他要我跟著去派出所,你看,我能不能......”
華子頓時尷尬了,“東子,按理說咱倆是朋友,可一碼歸一碼……”
陳尚東擺手道:“我不是那意思,你這樣,趕緊打電話把陳永柏叫過來,我有重要線索提供。”
華子狐疑道:“這……”
陳尚東斬釘截鐵地道:“這里的事跟我沒丁點(diǎn)關(guān)系,你最好照做?!?p> 華子還是不信:“你屋里的死尸,手上沾了血,即便沒關(guān)系……”
陳尚東急忙打斷:“你打不打?不打我來打。”
華子連忙舉手,“別別別,我打,我打行了吧?哎,你們都散了,案情沒明朗之前,你們最好別亂說,明白了么?”
雷紹剛見狀不甘:“警官,事情明擺著的,他就是兇手,為了賑災(zāi)款居然......”
“你哪只眼睛看他殺人了?左眼還是右眼?沒見過你這樣的領(lǐng)導(dǎo),開口閉口非咬定手下殺人不可,真咄咄怪事。還有你,也一樣。”周信如剛要開口,被華子一擠兌,哆嗦著把話縮了回去。
華子拿出手機(jī)道:“陳隊(duì)長嗎?我華子。陳尚東的屋里出了命案,他指名道姓要你過來,說有重要線索提供。”
陳永柏自然不信,“你逗我玩呢?我他么剛從辦公室出來準(zhǔn)備回家?!?p> 華子急眼了,“我有功夫逗你玩么?千真萬確的事,你趕緊的?!?p> 十分鐘后,陳永柏帶于鳳蘭開警車來到學(xué)校,“來,大伙讓讓。哎喲,周校長、劉書記,你們都在呢?”
周信如吶吶無言,劉正峰苦笑道:“能不在嗎?你快進(jìn)去吧,別冤枉好人啊?!?p> “哪能呢?!标愑腊?fù)]揮手,帶人擠進(jìn)去。
走進(jìn)屋里,陳永柏嚴(yán)厲地瞥一眼陳尚東和華子,彎腰看了會尸體才起身道:“還有什么說的?跟我走吧!”
陳尚東不樂意,“不,我是無辜的。”
陳永柏笑道:“說說理由。”
“我整晚同戴立功吃飯,他可以作證。還有,你叫法醫(yī)來驗(yàn)尸,我沒作案時間的。”
陳永柏哈哈笑道:“不用看了。”
華子不解,“為什么?”
“他說得對,的確作案時間不對。”
“怎么看出來的?”
“死者的死亡時間是九點(diǎn)前,東子嘴里的酒氣告訴我,十點(diǎn)前他還在喝酒?!?p> 華子不信,“一眼能看出死亡時間不奇怪,單憑酒氣你也能知道他十點(diǎn)前在喝酒?”
“這有什么難的?”陳永柏指著于芝蘭道:“她也可以?!?p> 華子伸伸舌頭,“乖乖,真厲害!”
陳尚東附和道:“果然是刑偵隊(duì)精英,慧眼如炬?!?p> “少拍馬屁,即便你不是兇手,也要跟我回警局做筆錄。”
“別,我不能去警局?!?p> “為什么?”
陳尚東看看門外的領(lǐng)導(dǎo)和同事,“我怕瓜田李下說不清,日后有人戳脊梁骨,況且你還得趕緊組織警力實(shí)施抓捕。”
“抓捕?捕誰?”
“自然是兇手啊?!?p> 陳永柏驚道:“你知道誰是兇手?”
“我估計......”
“你估計?小子,你要弄清楚,這事開不得玩笑?!标愑腊貒?yán)厲地警告他。
陳尚東正色道:“我沒開玩笑,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兇手是個四人團(tuán)伙?!?p> “四人團(tuán)伙?為什么?理由呢?”
“不要理由不行嗎?”
“不行?!?p> 陳尚東沉吟著道:“他們來我屋里偷東西,正好撞上了李東順組長?!?p> “偷什么東西?”
“一本書,一本我撿來的書。”
“什么書?”
“名字我記不起來了,講的是小偷幫會的事,我沒看?!?p> “你要不說沒看我還信,說了肯定是欲蓋彌彰。不過這與本案無關(guān),你繼續(xù)說兇手的事。再次警告你啊,若推斷有誤讓警方徒勞無功,我會讓你去里面吃幾天飯?!?p> 陳尚東面現(xiàn)猶豫,“這樣啊,那我想想。”頓了頓才繼續(xù)道:“你們兵分三路,一路布控火車站、機(jī)場、渡輪和高速公路入口,一路去獅子山腳的‘柴火魚館’,問服務(wù)員是不是有四人打探過一輛奧迪車和我的消息......”
華子突然打斷道:“奧迪車?誰的?”
陳尚東艱難地咽下口水,嘴上遮掩道:“別急,跟你無關(guān),也不是你想的男女朋友關(guān)系?!毙睦飬s自我安慰:“那時的確不是男女朋友啊。”
華子還要開口,被陳永柏攔住,“案情十萬火急,你讓他說完行不行?”
華子點(diǎn)頭,陳尚東繼續(xù)道:“若服務(wù)員說有,那我的推斷成立?!?p> “第三路呢?”于鳳蘭見他說得井井有條不由問道。
“第三路去車管所和區(qū)教育局,凡最近一月內(nèi)詢問奧迪車和我的人都是嫌犯,立刻調(diào)出監(jiān)控查看詢問者長相,然后通知全市人予以抓捕?!?p> 陳永柏覺得有理,二話沒說帶著于芝蘭走出人堆,開始布置攔截抓捕的行動。
此時屋里只剩三人,華子叫邵偉民出去,然后揪住陳尚東要問。
陳尚東一把推開他,走出去道:“雷副校長,今天的事純屬意外,我不是兇手,賑災(zāi)款也非我所偷,你無論如何也要信我。”
雷紹剛怒氣上頭,失常地指著陳尚東的鼻子吼:“他們信我可不信,你就是兇手,賑災(zāi)款就是你偷的。陳尚東,我不怕明白告訴你,咱倆沒完,這輩子都沒完?!闭f完怒氣沖沖地走了。
周信如瞪他一眼也走了。
劉正峰朗聲道:“警察都說過了,陳老師不是兇手,咱們還最好散了,不要破壞犯罪現(xiàn)場?!?p> 高德光走過來問:“賑災(zāi)物資怎么辦?民政局的人可還等著呢。”
劉正峰道:“什么怎么辦?拉走,越快越好,失蹤的錢款警察會繼續(xù)追討,日后匯過去就是?!?p> “是。”高德光點(diǎn)頭,忙不迭地跑去安排。
其余科室主任眼見沒有熱鬧可看,也便散了,只幾個周末留宿學(xué)校的老師穿著睡袍在議論不休。
陳永柏安排完畢走過來,“尚東,我先走了,法醫(yī)和勘驗(yàn)現(xiàn)場的警察馬上過來,正規(guī)的筆錄你必須配合。華子,辛苦你了?!?p> 華子擺手,陳永柏帶著手下匆匆離去。
陳尚東見華子又看過來,趕緊往廁所跑去,因?yàn)檠g的手機(jī)及時地響起了短信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