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虎牙鎮(zhèn)北部的一個菜市場,三名身著紅月袍的煉氣期修士正與虎牙鎮(zhèn)漢子們對峙著。雖然他們兵器占優(yōu),個人實力占優(yōu),但是人數(shù)不占優(yōu),他們三個人面對的是三十幾個人,還都是煉氣期修為。
不遠處的地上躺著兩具尸體,分別是殺豬匠王麻子和一名同樣身著紅月袍的修士。
事情要從今天早上說起。
四個紅月袍修士今早來到了虎牙鎮(zhèn),他們是這一批追殺南宮雪的其中一個小隊。
自從上一次在獅駝嶺,一個名叫“禿鷲”的紅月袍修士,單獨追殺南宮雪卻被反殺后,紅月袍修士就改成四人一個小隊了。
他們這批追殺者一共只有十幾人,幾乎全是煉氣期修為,由一位筑基期修士帶隊。按四人小隊組合后,分成了三個小隊,把周邊所有村落以及任何可以藏身的野地都搜查了一遍。只是由于人數(shù)太少,過了好幾天才來到虎牙鎮(zhèn)。
四人一進鎮(zhèn)子就感受到了異常,這個鎮(zhèn)子上的人許多都有煉氣期修為。
鎮(zhèn)子上的人,也對他們四個人提高了警惕。
虎牙鎮(zhèn)地處虎威國的邊緣地帶,又沒有什么出名的特產,平常連做買賣的行腳商都很少。別看鎮(zhèn)子上有三四萬人,看起來不少,但彼此之間都很熟悉,若是鎮(zhèn)子上多了一個人,立馬就會被注意到。而且這四個紅月袍修士的服飾太扎眼了,一眼就被認出來是朔望組織的人。
朔望組織素來風評很差,他們的人突然出現(xiàn),鎮(zhèn)子上的人可不會當做是好事。
四個紅月袍修士頗為謹慎地在鎮(zhèn)子上打聽南宮雪的情況,倒也不敢造次,雙方相安無事。
本來都沒有王麻子啥事,紅月袍修士看見他這個殺豬匠,都不想去問他。
可是王麻子這個人性格有點不好,啥都喜歡管,只要進入了他王麻子的視野,他就要對這些人的所作所為“負責”,就像那十字路口的地保,管的賊寬。
王麻子見一個紅月袍修士賊眉鼠眼的樣子,盯著街上過路的小姑娘瞧,尤其是這其中還包括,完美遺傳了他相貌的,年近三十還待字閨中的女兒——王小丫,不由地怒從心起,抄起一根豬蹄就往那個紅月袍修士的頭上砸,他力氣又大,還一口一個臭流氓,砸得那個修士暈頭轉向。
可憐這個紅月袍修士,只是有點好奇王小丫到底是男是女,不經意間朝其胸部瞄了一眼,結果就招來了無妄之災,真是好奇心害死貓??!
被砸的紅月袍修士是煉氣四層,比煉氣一層的王麻子高了三個小境界,只因被王麻子偷襲才著了道,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奮起反擊,一劍刺向王麻子心口,想將其逼退。
可惜他高估了王麻子的實力,長劍直接穿過心臟,捅了一個前后透亮。
王麻子當場斃命。
這一劍可捅了馬蜂窩,周圍呼啦一下就圍攏了十幾個大漢,管你煉氣幾層,不由分說,幾口比沙包還大的拳頭,直接就掄到了頭上、胸口、后心……一輪下來,那個煉氣四層的修士已經肢體扭曲,臟腑破碎,氣絕身亡了。
看著周圍暴怒的人群,其他三個紅月袍修士紛紛亮出武器以自保。
他們知道今天恐怕無法善了,也知道僅憑他們三個估計兇多吉少。
求救信息已經通過秘法送出,能不能全身而退就看天意了。
他們期盼著這鎮(zhèn)子上的土著能出來一個管事的,好解釋一下其中的誤會,因為這些粗野漢子根本就不跟他們講道理。
也不知是不是紅月袍修士的祈禱有效果,最后還真把虎牙鎮(zhèn)管事的人給盼來了。
易牙子風風火火地趕到了事發(fā)地,虎牙宗的眾人紛紛行禮,讓出一條道路。
三名紅月袍修士看到易牙子的到來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眼里都閃出了淚光。
終于盼來一個管事的人了,不然最多再過三分鐘,他們三個就會被暴怒的人群搓成麻花。
三名紅月袍修士中的小隊長,是一個煉氣六層的修士,上前一步,準備解釋一下誤會,正要施禮,就被易牙子一記老拳掄在下巴上,直接掄了一個后空翻,腦袋里一團漿糊,人在空中就已氣絕。
易牙子雖然境界跌落到筑基期,但肉身卻是實打實的元嬰期修士的肉身,僅僅肉身力量就達到了四萬多斤,尋常筑基期的修士都受不了他一拳,更不用說才煉氣期的菜鳥。
那個小隊長至死都沒有搞明白為什么一上來就動手,為什么就不能停下來好好說話?
殊不知,易牙子趕來主要就是打架的,誰特么跟你講道理!
剩下的兩個紅月袍修士見小隊長一拳就被殺了,知道絕無活命的可能,都拔劍準備拼命。
一拳打死了一個,易牙子心里稍微舒暢了一點,朝身后摩拳擦掌的眾人說道:“剩下的是你們的了?!?p> 人群嗷地一聲就沖向了兩個紅月袍修士。
他們之前一直沒動手就是等著易牙子過來,要是先就把紅月袍的幾人打死了,以易牙子的脾氣,肯定要把怒火發(fā)泄到他們身上。
兩個紅月袍修士還沒來得及揮劍就先被一張大網給罩住了,然后就是鋪天蓋地的拳頭和腳底板。
“你們會后悔的!”一名紅月袍修士臨死前怒吼。
“把你們殺干凈,就沒有人知道是我們干的。誰見過你們???”一個糙漢子說道。
“沒見過!”“沒見過!”……
眾人附和道,可惜已經沒有人和他們爭論了。
易牙子在一旁監(jiān)督,確定紅月袍修士都死絕了,一揮手,幾具尸體就被人搬走了,他無需費心,自有人負責毀尸滅跡。真正需要他費心的,確切地說是讓他頭疼的是王麻子的遺孤——年近三十的黃花大閨女,王小丫。
“爹?。∧闼赖煤脩K?。 崎T爺爺!俺爹沒了,俺可怎么活??!你要給俺做主啊……”
看著殺豬般嚎啕大哭的女版王麻子,易牙子就感覺頭皮發(fā)麻,這重頭戲才剛剛登場??!
……
距離虎牙鎮(zhèn)五十里外有一個村莊叫大石村。
天空烏云滾滾,似要下雨。
數(shù)百個村民全部聚集在村頭的曬場上,雙手抱頭蹲著,一個個噤若寒蟬,人群外還有幾具未冷透的尸體。
四個身著紅月袍的修士站在最外圍,為首的修士頭戴斗笠,披散的長發(fā)遮住了臉,身上的紅月袍與眾不同,別人都是弦月,他是半月。此人有筑基修為,是附近活動的朔望組織成員的頭領,名叫龐狽。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牌,原本十三個光點,現(xiàn)在只剩下八個光點,五個光點熄滅,意味著五個兄弟遇害。
他們十三人來自同一個已經覆滅的小宗派,情同手足。
龐狽是眾人的師兄,當初他帶著十二個小屁孩躲避追殺,走投無路之際,被朔望組織的一位大人物順手救下,十三個孩子加入了朔望組織,成為了朔望的殺手——紅月袍修士,專門干那些上不得臺面的事情。
十年時間,彈指一瞬。當初的十三個孩子成長為紅月袍中小有名氣的隊伍,無數(shù)次的生死任務中他們都全身而退,被稱為不死小隊。
只是沒想到,此次本應該毫無危險的任務卻已經讓他們折損了五個兄弟。
第一個折損的禿鷲就讓狽子不敢相信,尸體上沒有一絲血肉,連骨頭都像是風化了幾十年,一碰就碎。這種手法聞所未聞,所以謹慎起見才讓兄弟們四人一組,互相之間好有個照應。
沒想到這一次卻是四個人一起死掉!
龐狽的內心有后悔,不該讓大家四人一組行動;有不解,到底惹上了什么人,讓四人全軍覆沒,都沒能逃出一人;但更多的是仇恨,不管是誰,他都要讓對方付出代價!沉重的代價!巨大的代價!
龐狽拿出地圖,出事的小隊去的地方是虎牙鎮(zhèn)。
“五位師弟,師兄會為你們報仇的!不會太久!”
龐狽朝著虎牙鎮(zhèn)的方向灑了一杯酒,北風吹過,斗笠下露出了一張足以讓女子嫉妒的容顏。
“師兄,這些人……”
“都殺了?!?p> “師兄!這么多人……”
“虎子他們死了!”
片刻后,四個紅月袍修士離開了大石村,留下男女老少五百多具尸體。
陰霾的天空還未降雨,地上的鮮血已匯成了小溪。
光年似米
有朋友建議我把前面十幾章刪了,因為劇情沖突太少,不夠吸引人,不是一個優(yōu)秀的玄幻故事開篇。思量再三,我還是保留了。因為前面有很多重要的伏筆,雖然平淡了一點,但必不可少。我寫這本小說的初衷是想描繪我心中的一片海,我并不是為了寫一個很好的玄幻故事而寫作,而是借玄幻故事來描繪那片海。就像趙乾坤,他雖然也修行,但他的目的不是成為什么至尊,而是想回到家鄉(xiāng),當然他只有努力修行才能回到家鄉(xiāng),而我也必須把玄幻故事寫好才能讓更多的人看到我心中的那片海。 那片海在現(xiàn)實世界顯得玄幻,但在玄幻世界卻很平淡,就像趙乾坤的理想,回家,在玄幻世界里顯得平平無奇,但在現(xiàn)實世界卻并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