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成今日沒去內(nèi)閣,等肖武回到家就被肖子成叫去了書房,書房中此時已經(jīng)坐了張?zhí)m英和鄭婉。
肖武微微皺眉,鄭婉已經(jīng)可以進入他們家的家庭會議了么?鄭婉卻一笑,而后拍了拍心口。肖武想想,一體同心大禁術(shù),應(yīng)該無礙,也就沒說什么。
肖子成讓鄭婉關(guān)閉房門,又讓肖方在門外守住。而后對鄭婉點點頭,鄭婉抖手打出一道符箓。
肖武一愣,“這個是?”
鄭婉一笑,“我?guī)熥鸾o我的避障符,沒什么作用,但是如果有人窺探,我們能夠察覺?!?p> 肖武還是第一次見這種符箓,想了想后偷偷打出一道光球。而后道,“我去房中取一樣?xùn)|西?!闭f罷走出房門。
片刻后,肖武手捧文成佐擬定的名冊走入房中。他面上沒什么變化,可是內(nèi)心卻對這避障符不怎么感冒。實在是他離開這么一會兒,這避障符除了讓自己竊聽術(shù)的距離縮小了不足百米,再無其他作用。
回頭看鄭婉毫無異樣,肖武知道鄭婉也沒有察覺。肖武心道,“不是避障符太次,就是自己的竊聽術(shù)太強?!?p> 肖武把名冊遞給肖子成,“父親,這是今日文成佐擬定的名冊?!?p> 肖子成接過來飛速看完,面露古怪之色。
肖武問,“父親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問題?”
“呵呵,毫無問題?!毙ぷ映砂衙麅苑畔?,“我兒可以根據(jù)今日的禮單把名冊刪改一下,其余按照他的建議辦就可以?!?p> 肖子成又感嘆道,“這文成佐也是個有決斷的,京中所有權(quán)貴子弟,一網(wǎng)打盡矣!”
肖武道,“父親認(rèn)為他舉薦的那幾位文臣武將,如何?”
肖子成點點頭,“沒有根基又有才能,我兒不妨重用,讓他們領(lǐng)你的情?!?p> 肖武點頭應(yīng)下。
肖子成正色道,“好了,我們商議一下后續(xù)行事?!?p> 肖武滿面嚴(yán)肅,這是第一次家庭會議。
肖子成掏出一張單子道,“今日上午府中來人絡(luò)繹不絕,肖方也沒跟他們客氣,皆是照單全收。如今藥材已經(jīng)有了上次兩倍的分量,只是我兒若要煉藥,只怕時間不夠了?!?p> 肖武接過單子,深吸口氣,“父親不必憂心,孩兒自己想辦法就是?!?p> 張?zhí)m英已經(jīng)等不及,“夫君,你這先把小事說了,且直接說大事吧!”
肖子成無奈地看了張?zhí)m英一眼,這不正醞釀情緒呢嗎?這還不讓醞釀一下?
張?zhí)m英直接說道,“你父親要交代你們出征的事宜,尤其是關(guān)于供奉堂的事情?!?p> 肖武與鄭婉一起看向肖子成。
“咳咳!”肖子成干咳兩聲,好似要從被妻子控制的節(jié)奏中出來。
“今日得到消息,大供奉已經(jīng)離開東方大學(xué)士的家,回到了供奉堂,今日晚些時候應(yīng)該就會議定隨行供奉?!?p> 肖武問道,“東方言?大供奉去他家里干什么?”
肖子成道,“武兒可能不知,那東方言家的小女兒東方靜年到十六,據(jù)說蛻變?yōu)樘厥怏w質(zhì),被大供奉收為弟子了?!?p> 肖武問,“什么體質(zhì)?”
肖子成搖搖頭,“仙家之事,為父不知啊?!?p> 肖武與鄭婉對視一眼,想來不會是自己這種資質(zhì),不然大供奉專門跑過去收徒弟?
肖武問道,“大供奉會常駐供奉堂么?”
肖子成搖搖頭,“聽東方言說,他那女兒雖然體質(zhì)特殊,卻也需要調(diào)理,是以大供奉已經(jīng)在他的府上住了許多時日。今日回宮,應(yīng)該也是為了議定隨行供奉,畢竟武兒逼得……說得太子同行,供奉堂恐怕會派出第一供奉明淳,甚至?xí)啥辔还┓铍S行?!?p> 肖武皺眉,“若他們真的派多位供奉,孩兒此行是否會更加安全?”
肖子成一嘆,“你高興的太早了。只怕太子不到前線,就會回返。若是真到了戰(zhàn)場上,楚國拼盡全力,太子未必能全身而退?!?p> 肖武默默點頭,所以即使多位供奉隨行,太子最好還是不到邊塞。
張?zhí)m英問道,“我兒可有計較?”
肖武疑惑道,“為何父親總認(rèn)為楚國會出動散修呢?有沒有可能,我是說萬一,楚國沒有修士參戰(zhàn)呢?”
肖子成擺手道,“絕無可能!楚國逍遙宗與上宗離藏宗有仇怨,修士必然會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p> 肖武道,“可是規(guī)則……”
“呵呵,你還是太年輕了。”肖子成笑道,“規(guī)則就是用來打破的。先打破規(guī)則的人就能勝利,而所謂規(guī)則,就是不能被別人發(fā)現(xiàn)?!?p> 肖武怔住了,確實如此。就好像故鄉(xiāng)的法律禁止持槍,可是那些犯罪者還是有辦法弄到槍械。而不持槍,也讓大家在面對歹徒的時候,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那父親以為,他們會出動多少修士?”肖武問。
“楚國供奉堂不會出手,可是……”肖子成沉吟片刻,“可是散修必定不少,更何況這是他們數(shù)十年蟄伏之后,首次進攻。”
肖武倒吸一口冷氣,對方來個三四個人,自己這仨瓜倆棗的怕是不夠看??!尤其是這邊的三位修士,自己和自家便宜妹妹也就那么個水平,那個天成大仙就是個搞笑的,再加上一個沒見面的客堂供奉,妥妥的藥丸。
肖武咬牙道,“所以,必須要帶太子去前線!”
張?zhí)m英擔(dān)憂道,“武兒可有辦法么?”
肖武默默思索,自己曾經(jīng)有一套計劃,如今看來必須改改了。
張?zhí)m英見肖武不說話,嘆道,“若不行,我兒就裝病吧!大不了不去前線就是?!?p> 肖子成搖搖頭正要說話,看張?zhí)m英眼睛一橫,直接閉上了嘴。
肖武道,“母親,我若不去,肖家二十萬兵將何以生存?我若不去,我肖家二十幾代先祖英名豈不盡毀?”
張?zhí)m英拉住肖武的手,“二十萬大軍不及我兒性命??!”說著眼中都要流出淚來,“肖家的英名,又哪里抵得上我兒好好地活著?!?p> 肖武安慰道,“母親,我已經(jīng)有了些方法,只是現(xiàn)在還需修改,不太吃拿得準(zhǔn)?!?p> 肖子成道,“不如說來聽聽?”
肖子成說完,卻有意無意地看了鄭婉一眼。鄭婉這次一句話都未說,只是在旁邊靜靜地聽著。
這次家庭會議讓鄭婉參加,實在是肖武身邊沒有能夠托付之人。一是二人不確定肖武跟鄭婉到底關(guān)系到了哪一步,另外也是想讓鄭婉感覺到信任。更何況肖武也沒有反對,想來也是默許了鄭婉參加。
肖武道,“我先說原本的計劃,現(xiàn)在有些地方需要修改,咱們一起參詳?!?p> 肖武說罷,從筆架上取下筆來,用自己歪歪扭扭這幾日剛剛練會的字體寫下,“綁太子,上前線?!?p> 哧~!
幾人紛紛吸氣。張?zhí)m英臉色有些發(fā)白,鄭婉則是雙眼閃動,看向肖武的眼神充滿了好奇,更有驚世駭俗的羨慕。生活在這里的人對君權(quán)無比敬畏,任誰也想不出綁架太子這點子,這無疑形同造反。
肖子成看著這六個大字,內(nèi)心翻騰。半晌后才順過氣來,“這……能實現(xiàn)嗎?”
肖武緩緩道,“本來可以。只是現(xiàn)在供奉堂的供奉如果跟隨太多,怕是難以實現(xiàn)。”
幾人陷入沉思。大供奉不會隨軍,這是必然??扇羰枪┓钐门沙鰜砣还┓?,再加上第一供奉明淳,這事兒也不好辦。既要讓供奉堂多派人,又不能讓供奉堂派的人太強。也就是說,怎么才能讓供奉堂成為助力!
長久的沉默。
鄭婉怯生生的聲音響起,“父親,母親,哥哥,我有一個不成熟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