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成沒有妥協(xié),兵權(quán)的事情容后再說,但是散修必須要請,他如今已經(jīng)撒下大網(wǎng)去尋找。
只是即使是散修,也不是普通凡人能夠請到的。肖子成手里沒有靈石,就只能用普通凡間的榮華富貴去請,可在乎這個的修士卻不知有幾個。
肖武掏出一瓶春仙丹,“既然父親執(zhí)意要請散修幫忙,那就用這丹藥請吧。此丹名為春仙丹,可以加快修煉速度?!?p> 肖子成推辭道,“我兒修煉要緊,為父自去想辦法?!?p> 肖武又從懷中掏出幾瓶,“孩兒上次煉藥,就是這春仙丹,父親上次給尋的藥材只要還有,孩兒就可以再煉出來。”
肖子成點點頭,把丹藥收起來,沉吟片刻,說道“此事今日本不該說,需等出征前再告訴你??山袢照f了,我兒也早做準(zhǔn)備。我兒可知西南邊軍守的是什么?”
肖武一愣,還能有什么?不是邊防線么?肖武沉吟道,“城墻?”
肖子成搖搖頭,“為父也不知。但,那是我大宋背后宗門的一處密地。其內(nèi)凡人數(shù)萬人,據(jù)說有陣法環(huán)繞,仙師鎮(zhèn)守。”
肖武問,“既然是宗門的地方,為何要邊軍來守?”
肖子成道,“仙師宗門之間彼此約定,仙師之間不得開戰(zhàn)。而仙師們修煉是需要資源的!我大宋疆土上的資源,歸屬上宗離藏。而楚國疆土上的資源,歸屬楚國上宗逍遙門。”肖子成嘆息一聲后說道,“也許凡人本不必戰(zhàn),可仙師們怕不會允許吧?!?p> 肖武鄭重地點頭,在修士眼中看來,兩個宗門之間要是戰(zhàn)爭,那必然是大事。讓凡人打生打死來決定資源歸屬,卻不論怎樣也死不了幾個修士。
肖武此時也入了修行,自然知道資源的重要。肖武道,“不知何時會有圣旨要求出征?”
肖子成沉吟道,“這次京中三營也會參戰(zhàn),大軍準(zhǔn)備,糧草調(diào)撥都需時間。預(yù)計一月之內(nèi)。”
肖武點點頭,“父親放心,孩兒定不墮了我肖家名號?!?p> 肖子成拍了拍肖武的肩膀,“嗯,好男兒就該戰(zhàn)場之上建功立業(yè)?!?p> 張?zhí)m英卻白了肖子成一眼,嗔道,“肖家名號不重要,我兒需保自己無恙!只要能安全回來,皇帝也不能把你怎樣?!?p> 肖武點頭應(yīng)下。
卻是午后不久,門房來報,“太子派人送了桂花玉露糕過來,說是肖師出宮急了些,想是忘記帶了。”
肖武哂然一笑,這太子怕是誠心拉攏,還真是熱絡(luò)得緊。
肖子成自去內(nèi)閣處理公務(wù),肖武則陪著張?zhí)m英散步,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今天這事情說得有些壓抑,回家的感覺都略顯淡薄。
張?zhí)m英也一直憂心忡忡,時不時的就看看肖武,好似兒子隨時會跑了似的。
夜色落下,兩人就著后院石桌吃了晚餐,肖武也告辭離去。
肖武長嘆一聲,今晚上就該跟那位墻里的女人交涉了,實在不知道到底該怎么做。是人是鬼不知道,是妖精還是修士也不清楚。
想起自己身上的毒,他更是郁悶,這都什么事兒??!
肖武在自己宮中的小院兒靜坐,待到天色黑沉,提起食盒向著那口井走去。
“小子,來得很晚啊!難道你就不著急見這個小娘子?”
肖武一進(jìn)入井中密室,就聽到了那墻壁中揶揄的笑罵聲。
此時卻見一位身著粉色睡袍的女子,坐在墻壁旁邊,臉上略有些臟亂,好似哭過。這就是被自己帶來的那個女子吧?
肖武把食盒放在房間的中心位置,對著墻壁露出微笑,“前輩,晚輩帶來了桂花玉露糕。”
而后肖武有些好奇地道,“卻不知前輩,如何食用?。俊?p> 墻壁上浮現(xiàn)出之前的那幅面孔,有些興奮的聲音傳來,“你把食盒打開,先讓我看看。”
肖武打開食盒,卻見其中放了三份桂花玉露糕,都用精巧的盤子裝著。
那面孔顯露一絲欣喜,“小婉,快去把糕點給我取來?!?p> 只見那女子輕聲應(yīng)是,而后裊裊婷婷地走來,取了糕點走到墻邊。那面孔直接張開口,被稱為小婉的女子取了糕點,給她放在墻壁張開的洞中。那墻壁就直接咀嚼起來,之后更露出一份好似懷念的神色。
就這么一個喂,一個吃,三盤桂花玉露糕就被這墻壁直接吃了個干凈。
墻上的面孔露出沉醉之感,“好久都沒吃過這糕點了??!說起來,快三十年了!”
那位被自己扛來的女子把盤子收了,又把食盒拎了回來。
那面孔看了看肖武,而后淡淡道,“你明日再帶紫玉馬蹄糕過來?!?p> 肖武拎著食盒,站在那不動。
那面孔露出些許不悅,“還有事么?”
肖武抱拳行禮道,“前輩,你說今天需要跟您來討解藥?!?p> 那面孔好似恍然大悟,“啊~!是極。”
說罷,那大口張開,飛出一粒丹丸,還是如上次一般,直接進(jìn)入肖武口中,直落胃袋,瞬間化掉。
肖武覺得氣海一震,竟然再次膨脹了一些。他直接席地而坐,運轉(zhuǎn)功法,消解藥力。
約莫一個時辰,肖武站起身,“謝前輩賜藥?!?p> 那面孔哼了一聲。見肖武不動,又道,“你還有何事?”
肖武再次抱拳道,“前輩,這小婉姑娘不過凡俗之人,滯留在這井下晦暗之地,怕是不妥。前輩可否讓晚輩把她帶走?”
那女子露出驚喜,而后又有些不解。
墻上的面孔卻直接顯露不悅的神色,“休想!”
肖武再抱拳道,“前輩……”
墻上面孔回道,“你倆倒是情深似海啊!不過本宮就看不慣這些情情愛愛的。你倆若是答應(yīng)從此不相往來,本宮一開心,說不定就放了她?!?p> 肖武一愣,咋還就情深似海了呢?
還沒等他想明白,卻見那女子直接跪倒在地,向著墻壁三叩首,“前輩恕罪,小婉就算是死,也不會離開公孫公子!”
?????肖武懵在當(dāng)場,你這啥意思?公孫公子是誰?
沒等肖武說話,那女子直接膝行十余步,來到肖武身邊,而后一把抱住肖武的大腿,眼淚直接刷地流出,“公孫公子在上,小婉就算是當(dāng)牛做馬,就算是公子始亂終棄,就算以后只有小婉母子相依為命,也希望公子憐惜!”
肖武看著這情真意切,看著這一瞬間轉(zhuǎn)變的畫風(fēng),有點不知道怎么接。
怎么的?這是哪出???按照即興表演,自己應(yīng)該跟這姑娘上演個生離死別?
肖武趕緊搖搖頭,不對,這情節(jié)接不上啊,“前輩,我與小婉姑娘之前并不相識。來到此處,也純粹是誤會??!”
卻見那女子眼眶更紅,淚水流的更起勁兒了,“公孫公子~~~!你不要婉兒了嗎?你以前還叫人家小甜甜,現(xiàn)在,就叫人家婉兒姑娘?!”
我擦!我啥時候叫你小甜甜了?“姑娘,咱倆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卻見那墻壁里的女子一撇嘴,“哼!原來也是個始亂終棄的人!你們公孫家的人,都這么忘恩負(fù)義么?”
我?我啥時候忘恩負(fù)義了?
“公孫公子~!”那小婉再喊一聲,語氣中哭腔更勝,“只要你不離開我,小女子,小女子,小女子這一生就算是伺候您,能看著您,就心甘情愿了……”
我倆莫非真的認(rèn)識?
不對啊,這都哪跟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