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2: 山野客棧
看到自己體質(zhì)、力量、精神都由19上漲到了20,唯有氣血從19下降到了18,郭少陽大概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而自己昏迷三天的原因,自然是被神秘祖師掌控身體之后,過度使用造成的。
不過,俗話說得好,只要是主角,那都是能破而后立,實力大漲。
甚至反派巨頭也有這種待遇,當(dāng)然前提是要能幫助主角成長的那種反派。
現(xiàn)在,郭少陽就覺得自己快成主角了。
不過,三大方面都提升了,就氣血下降了,看起來不那么整齊,心中不免有些不爽。
“肯定是我昏迷這三天,李莫愁這個便宜師姐沒給我喂啥好東西吃,也許隨便灌了點清水!”郭少陽心中如此想著,然后就覺得腹中傳來一股火燒火燎的感覺。
他知道,這是餓得太狠的原因,必須要吃頓好的。
大盤的牛肉,大碗的好酒,這些一個都不能少。
電視看了那么多,龍?zhí)滓惭萘撕眯﹤€,這些基本操作,他都懂!
“師姐,咱什么時候找個地方好好吃一頓?”想到就做,于是開口喊在隔壁的李莫愁。
至于這多出來的幾種功法,現(xiàn)在不用考慮。
反正,那些東西經(jīng)過夢境之后,早就如同刻錄在了腦海之中,根本不用擔(dān)心會忘掉。
李莫愁聽了郭少陽中氣十足的話,已經(jīng)提著長劍,斜挎一個包裹走了進來。
看到她如此打扮,這明顯是做好了離開這里的準(zhǔn)備。
“馬上就到中元節(jié)了,我們得回門派祭奠一下師父他們!”李莫愁沒有正面回應(yīng)郭少陽吃飯的問題,反而是提起了祭祀神墓派老人的事情。
郭少陽聽她此話一出口,心中也是升起了一絲惆悵來,也許這就是前身留下的一些東西在影響著他。
“好!”郭少陽知道,這種事情開不得玩笑,鄭重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畢竟,他能來到這里,多少也是受了神墓派前人的照顧。
而且在記憶中,他能和李莫愁最終活下來,更是有著門人一路的拼死保護。
當(dāng)然,更重要的一點是,他遇到了一個活了三千多年的神秘祖師,更是還能掌控他的身體,這讓他對這個世界的鬼神之事,更加慎重起來。
當(dāng)有些事情,自己還搞不清楚的時候,卻又是存在的,就要心存敬畏。
只是,看到李莫愁那一身雖然已經(jīng)洗過,但還是有著明顯血漬的白色衣衫時,他眉頭還是皺了起來。
“師姐,咱們這樣上路,不怕仇人發(fā)現(xiàn)么?”
李莫愁柳眉一抬,盯著郭少陽上下仔細打量起來。
她這灼灼的目光,直讓郭少陽渾身上下起雞皮疙瘩,都不敢與之對視。
“都是晚上趕路,穿什么有區(qū)別么?”李莫愁明白郭少陽的意思,用一種看傻子的眼光瞪了郭少陽一眼,又轉(zhuǎn)過身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酉時,等我們走出這座大山,天色就差不多黑了?!崩钅钸~開大長腿就走了出去。
看到李莫愁離開,郭少陽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除了記憶中那點東西,好像在生活常識上面,可能也要慢慢適應(yīng)。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郭少陽掰著手指開始數(shù),終于算出了古代大時的酉時換算成小時,應(yīng)該是下午6點前后。
“該死的大小時之分,這個還要背!”郭少陽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然后看了看自己睡的石板床上,果然也有一個小包裹。
從地洞里爬出來時,天邊的太陽果然快要下山了。
青山層疊,綠水環(huán)繞,好一處風(fēng)水寶地。
這是郭少陽第一次對這個世界產(chǎn)生了一絲欣賞。
只是看到天邊彩霞滿天,紅的就像三天前看到的血腥戰(zhàn)場,心中又突然多了一絲討厭。
再看看腳下,全是草藤遍地,根本沒有路給人走。
然而,李莫愁卻沒有如他這般出來還要欣賞一下周圍景色。
只見其輕輕一躍,整個人就如一團柳絮輕飄飄到了數(shù)丈之外,腳下玉足輕踩一根樹干,人又到了數(shù)丈之外。
騰挪間,就已經(jīng)是百米之外。
“我……”郭少陽瞪大雙眼,滿眼都是羨慕之色。
一襲白衣勝似雪,衣袂飄飄仙臨塵。
大俠,求帶!
郭少陽看到遠去的李莫愁,只好邁開大長腳,發(fā)瘋似地踩過綠油油的青草。
“老子的輕功‘一馬平川’呢,怎么還沒有激發(fā)?”
當(dāng)太陽終于落下之后,郭少陽和李莫愁也走出了大山。
看著腳下的羊腸小道,道路兩旁邊林木森森,好像隨時都有野獸、強人沖出來一般。
郭少陽不得不感嘆,如果地球古代也如這般,那些古人們活得可是真辛苦。
“再向東走五里地,就有一家客棧,到了那里就隨便你吃!”李莫愁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終于不再施展她的輕功,而是邁步向前行去。
看著前面那道倩影,郭少陽咬牙跟了上去。
不多久,一個由幾根木頭搭起來的草棚子,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草棚子前面豎著一根細木樁,高高掛著一面破木牌子,上書五個黑字‘驢老三客?!?p> “師姐,這就是你說的客棧?”郭少陽有些傻眼。
“行走江湖,需要講究么?你連墳?zāi)苟寄茏?,這家客棧已經(jīng)很不錯了,至少有驢肉賣!”
聽到李莫愁如此說,郭少陽這才仔細看了看那塊破木牌子,上面還有幾行小字。
小店僅售:黃酒、青酒
驢肉、狗肉、豬肉
火燒、黃米飯
看到如此簡單的介紹,郭少陽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大吃大喝了。
牛羊雞鴨什么的就不說了,連個炒菜都沒有。
再看看整個草棚子,好像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這野外的客棧也太破陋了。
不過,饒是如此,他居然還有生意,而且生意還很不錯的樣子。
草棚外面,掛著一個氣死風(fēng)燈。
一張像床板一樣大小的菜板,正有兩個成年人,一個未成年三人在忙活著。
而在草棚里面,亂七豎八擺著幾張破木桌子,十幾個江湖人打扮的漢子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吹牛。
李莫愁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在臉上掛起了一面白紗,將自己的容貌給擋了起來。
郭少陽也有樣學(xué)樣,隨手從路邊扯過一把草根,胡亂搓了幾下,就著慘綠綠的汁水混合著泥土,給自己臉上抹了幾道迷彩。
看到草棚里面所有人都望向了自己,郭少陽眉頭使勁一皺,瞇起眼睛兇狠地瞪了回去。
“小二,把最好的東西給大爺端上來!”郭少陽學(xué)著影視里的套路,聲音喊得老高。
然后大馬金刀地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下,又將背上的包裹往桌子上一砸。
“蓬!”包裹里短劍與木桌發(fā)出巨大的響聲。
“小二,快點!今天殺了一上午人,差點給大爺累死!”郭少陽看到周圍人都用不善的眼神打量自己和李莫愁,不由拿話給自己壯膽。
郭少陽看李莫愁好像對周圍人視若無睹,心中不由有些焦急起來。
你這不配合,我怎么演下去?
要知道行走江湖,就是要比狠。
誰狠誰是大爺!
“師姐,你還是太心軟,要是照咱師父的話,就該把那馬家一百三十口老弱全砍掉四肢,然后讓他們在痛苦中慢慢死去?!惫訇柍钅顢D了擠眼睛,那意思就相當(dāng)明顯了。
然而,李莫愁只是沒好氣瞪了他一眼,然后就放下包裹,又將長劍放在了包裹之上,這才慢慢坐下。
“少說話!”李莫愁看到郭少陽好像又要開口的樣子,終于按捺不住呵斥了他一句。
聽到李莫愁的聲音,周圍的食客這才紛紛轉(zhuǎn)過頭去。
“這怕是第一次出來行走江湖的兩個雛吧?”郭少陽聽到了一個鴨公嗓音,語氣非常不善。
“不,只有一個是雛!”一個更難聽的聲音接話了。
“好了,別管其他人,大家都小心點,這幾天我們整個滇州可不太平!”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郭少陽此時只覺得整個臉熱得發(fā)燙,沒敢拿眼再去看那些人。
“丟臉丟大發(fā)了!”
“老板,來三斤醬驢肉,另外再包十斤我們路上用?!崩钅畛菖锿饽侨碎_口喊了一聲。
一個臉上有著皺紋的男人放下手中剔骨刀,雙手在圍裙上面擦了幾下,笑著走了進來。
“姑娘,驢肉不多了,大概還剩五斤,要不給你們弄點狗肉湊湊?”皺紋男看似在商量,實際上根本沒得商量。
反正他驢肉沒了,這幾十百八里地,就他一家做生意。
李莫愁好像并沒有什么不快,點了點頭,接著才又說道:“那就弄一整只狗路上吃,多放點醬汁?!?p> “另外,給我們來兩斤黃酒,十個火燒?!闭f著李莫愁就掏出了一串銅錢遞了過去。
見李莫愁沒有再要什么,皺紋男這才接過銅錢轉(zhuǎn)身走出了草棚。
此時,郭少陽好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盯著李莫愁的雙手不停打量。
他之前可沒發(fā)現(xiàn),對方雖然皮膚白,但這與那皺紋男的手一比,就好像是黑與白一般明顯。
他暗中又打量了自己的雙手,然后又低頭看了看周圍人。
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人都和那皺紋男差不多一個膚色,而自己又比他們白一點,李莫愁卻比自己白一些。
就好像是三種顏色的人在一起一樣。
好像,李莫愁比三天前更白了。
郭少陽瞬間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師姐,你的臉?”郭少陽小聲開口,他想要知道這三天在李莫愁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見到郭少陽開口,李莫愁的眼神中好像劃過一抹落寂,不過很快就被她掩飾了過去。
“沒事,只是打通了十二正經(jīng)而已!”李莫愁看似不在意地回了一聲。
但郭少陽分明看到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雙手微微動了動,好像有一種要拔劍的動作。
他知道事情肯定不像李莫愁說的那般簡單。
哪里有實力提升了,皮膚就會變得更白一些這種說法。
如果按這種說法下去,那不是實力越高,人就越白?宗師高手就成了白饅頭一樣?
當(dāng)然,更讓他疑惑地是,李莫愁實力早是極限二流。
雖然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強行按打通十二正經(jīng)就是入了二流這個標(biāo)準(zhǔn).
但她作為一名極限二流高手,應(yīng)該早就打通十二正經(jīng)才對。
就在他準(zhǔn)備繼續(xù)問明原因的時候,草棚外又來了幾人。
一個黑臉大漢扛著一把厚背大刀走了進來,他眼如銅鈴,兩根眉毛都快長成一條直線,一股彪悍之氣透體而出。
而他后面跟著七個挎刀的精壯漢子,人還未進來,就瞪著眼睛四處打量,好像在尋找什么人一般。
“長河幫,劉一刀,見過各位!”黑臉大漢人剛進來,也不抱拳行禮,只是淡淡開口朝著眾人掃視了一眼。
只是他聲如洪鐘,一開口就震得草棚上的草屑翻飛,一股雄渾的真氣四散而開,吹得眾人衣衫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