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年來,夜幕殺手刺客,猶如浮萍漂零,死而無墳。
墨鴉看著白鳳,在心中暗暗決定,也許這次,我們這根萍草,能于水中漂零而不沉溺。
“我先走了,你...萬事小心?!?p> 墨鴉望向紫蘭軒的方向,神情肅穆,不忘對白鳳提醒道。
“墨鴉你去哪?哪位大人此時在將軍府。”白鳳一臉不解,帶著疑問道。
墨鴉雙手環(huán)胸,姿態(tài)看著很是放松,“你認為以這位大人的脾氣性格,會和姬無夜長談嗎?以我的感覺來看,如果不是現在的姬無夜,可能對他還有點用處,將軍府有很大的可能,就會易主了?!?p> 將軍府易主?
白鳳心神失守,易主?他當然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說姬無夜生死,全在那位大人的一念之間。
“大人此時應該回去了,白鳳你回去如實的稟報姬無夜就行?!?p> 其實,如果不是偶然間,看見那道耀眼的青虹,墨鴉也不敢如此篤定。
白鳳點點頭,只是心里有些不自然,至此一別,他和墨鴉走上了不同的兩條路,也不知道今后的路,能不能再次相交。
墨鴉仿佛是看穿少年的心思,他邪魅的面容上,帶著微笑:
“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到時候,白鳳你自然而然會知道?!?p> 說完這句話后,墨鴉一閃而逝,消失在原地。
搖了搖頭,稍作猶豫了一下,白鳳的身影一閃,也消失了在原地。
…………
等到了紫蘭軒后,墨鴉還是猶豫了。
現實畢竟是現實,和人想的,絕大多數時候都不一樣。
第一次以屬下的身份,去接近他,要說不緊張,那純屬于是自欺欺人。
第一句話該怎么說呢?
咳咳。
大人,屬下墨鴉回來了,有句話要說。
不行不行,墨鴉搖了搖頭,太死板了。
“唉?!?p> 墨鴉嘆了一口氣,就這樣吧,隨遇而安。
一個輕輕的飛躍,墨鴉就到了紫蘭軒的第四層閣樓,他剛一站住腳身,就聽到耳邊傳來了一句話。
“我在最西側的房間里。”
墨鴉輕輕吸了一口氣,稍微一點點的踮起腳尖,朝著最西側的房間走去。
走到木門前,墨鴉并沒有選擇叩門,而是恭恭敬敬的小聲道:“大人,墨鴉回來了?!?p> “進來吧?!?p> 再得到允許后,墨鴉這才輕輕地門推開。
待進入之后,墨鴉又輕輕的把門給關上了。
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有向前觀看,憑借著練武之人的直覺,立即朝著床榻的地方單膝跪地。
“大人,事已查明......”
還沒等墨鴉說完,計余從床榻上坐起,“起來吧墨鴉,以后見我不必下跪,我這里沒有那么多的規(guī)矩?!?p> 墨鴉應然如是,將到了嘴邊的言語,默默咽回了肚子,難怪以前書上說,這世間練武之人,以劍客心性最為隨意。
計余扶手而坐,聲音且輕而緩,“軍餉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你也毋需理會,回來轉告姬無夜即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用過多的考慮我的存在,一切照舊,讓他等著我的命令?!?p> 墨鴉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放在這位大人身上,也就不奇怪了。
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他本以為,離開姬無夜后,起碼需要一些時間來習慣,但是這次以下屬的身份,單獨面見他,并沒有那種生澀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怪。
好像在這位大人身上,有一種能讓他感到“理所應該”,和“天經地義”的氣質。
仿佛墨鴉他就應該是這位大人的屬下。
“有什么問題嗎?”
計余看著墨鴉似乎有些神離,于是張口問道。
墨鴉瞬間會神,對于自己的反應,他有些哭笑不得,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大人,沒什么,只是心中有些疑問。”
計余聽后來了些興致,“說來聽聽?!?p> “墨鴉想知道,大人您為什么要選擇我做為屬下?”墨鴉說出了作中的疑惑,這個問題他必須解開。
像墨鴉這種人,其實無論是殺手刺客,還是正道人士,都講究個“意與心合”,有些事情,是必須要知道的。
計余從床榻上下來,走到墨鴉面前,把手搭在后者的肩膀上,“其實原因很簡單,我只是覺得,墨鴉你比較對我的胃口,而且在我的感知中,你這個人很特殊,特殊的人,會在特殊的場合,有這特殊的作用。”
墨鴉把這句話記在心中,他的直覺告訴他,面前這人,是不屑于說謊的。
“明白了,大人,能跟在您的身邊,是墨鴉的福份?!?p> 計余擺擺手,“這種話以后少說,沒有任何意義?!?p> 墨鴉恭敬地回答道:“是,大人。”
“事情辦完之后,給我詳細的整理一份夜幕的資料,記著,我要的是全部?!庇嬘喟咽謴哪f肩頭拿開,再次回到了坐榻上說道。
聽到這句話后,墨鴉神色異然,這么快,是要動手了嗎?還是說另有目的。
不過既然大人吩咐了,那他只能照辦,說來也怪,他心里沒有一絲負擔,反而有些期待,期待后面的事情,到底如何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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