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明與暗
蓋聶走到一處空地，雙手抱劍，對著計余沉聲道：
“在下蓋聶，請指教！”
這時微風(fēng)輕輕略過，拂動了蓋聶，額前的幾縷微微長發(fā)，此時此刻，此方天地，鋒芒畢露，少年劍客盡顯風(fēng)流！
而計余橫臂且橫劍，平聲靜氣的回聲應(yīng)道：“羅網(wǎng)十三，請指教?！?p> 霎那間，蓋聶計余共同出劍，劍與劍，同時發(fā)出陣陣金鳴之聲。
那金鳴之聲，仿佛是兩把劍，在表露無比喜悅和興奮。
兩人之間的快劍寒光，是那難以捕捉的劍影，蓋聶踏步向前，招招仿佛是在索命，毫不留情！
而計余的十三劍劍勢，更是一氣呵成，似有似無，任蓋聶萬般攻勢，千重劍擊，他自巋然不動，攻守有道，是那浪花，永遠(yuǎn)也擊不碎的礁石。
蓋聶計余試探性的交手，就足以盡顯兩人的劍道功底。
兩人你來我往，寒光四溢，劍與劍的碰撞，火花飛濺而起。
縱然兩人只使劍招和劍技，但是無數(shù)的劍光寒影，還是把地面切割出一道道的溝壑。
嬴政在旁邊看的失神，他已經(jīng)無法去用任何言語，去形容眼前的景象，他此時能做到的，只是睜大雙眼，潛意識里，不想漏掉任何精彩絕倫的畫面。
這時蓋聶計余兩人，已經(jīng)從地面打到空中，二人不用真氣內(nèi)力，憑借著各自的身法，以及超凡凌厲的劍招，幾十招內(nèi)竟然無一人落地！
“鐺，鐺，鐺，鐺，鐺，鐺鐺………”
兩柄劍來回碰撞，不斷在空中制造金鳴石裂之音！
蓋聶的縱橫劍意，與計余的滅絕劍意，也在激烈的碰撞！
二人從空中落下，踏足之地，方圓十丈之內(nèi)，瞬間裂成無數(shù)碎塊！
落地后的蓋聶，呼吸有些急促，他的心中很是清楚，對方絕對沒有用盡全力。
不過自從與小莊分別后，這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很久沒有體會到了，今日蓋聶有些沉醉其中，很是興奮。
與蓋聶不同，計余的氣息，卻表現(xiàn)的生生不斷，連綿不絕，不過這次與蓋聶交手，因奪命十三劍，而沉寂已久的內(nèi)心，也開始起了波瀾。
落地后，沒有絲毫的停歇，兩人再次持劍而上。
抽帶云抹提，點崩撩刺擊，絞截斬格劈，挑撥掛錯洗。
這些都是最基本的劍招，卻被二人運用的爐火純青，如實似虛，似變未變，如行云流水一般！
在嬴政的眼中，此時兩人看起來，像是勢均力敵，平分秋色。
可是只有蓋聶知道，計余的每一次揮劍，都會給他帶來莫大的壓力，每一次的沉猛攻勢，都差點讓他難以招架。
鬼谷劍術(shù)，可引可反，可鉗可覆，可縱可橫，讓計余的劍勢，幾乎化為無形，攻守之間，頃刻反轉(zhuǎn)，讓人難以提防，計余只能以攻為守！
可惜，在精彩的對決，也會落下帷幕。
蓋聶計余年紀(jì)相仿，相差最多也不過兩三歲之間，在不動用真氣和內(nèi)力的情況下，維持如此持續(xù)不間斷的激戰(zhàn)，對于體力而言，那也是相當(dāng)巨大的考驗。
這時，計余蓋聶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是時候可以到此結(jié)束了?！?p> 于是，兩人手中的劍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式式劍招，迅雷疾馳，如暴雨般，向?qū)Ψ絻A瀉而去！
炸裂耀眼的劍光，化作成綿密的劍網(wǎng)，地上的草葉飛花被裹挾在內(nèi)，皆被齊腰斬斷，揮劍所產(chǎn)生的激流，將其卷入半空，久久不能落下。
劍光如波溢如紋，雙方最后一擊，兩把劍重重的相撞在一起，彼此直接以力破力，雙方各被這股力道反震，都往后退卻了數(shù)步！
這一刻風(fēng)歇止息。
兩人各自持劍站立，互相對視。
計余輕輕喘著粗氣，他微微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青衫，有一處呈現(xiàn)出淡淡的暗紅色。
“受傷了，這應(yīng)該還是第一次吧?！?p> 他對面的蓋聶，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最后爆發(fā)的那一下，讓他此時已經(jīng)將近力竭，他的身上，出現(xiàn)暗紅色血跡的地方更多。
雖然說只是比試，并不是生與死的搏殺，但是畢竟是利劍，是殺人的兇器，如此結(jié)果，已經(jīng)是最好的了，如果可以動用真氣內(nèi)力的話，那結(jié)果估計…………
贏政見雙方都已經(jīng)停止，于是就走向前去，目光一掃，便看到雙方身上各有血跡，眉頭一皺：
“寡人不是說，只是比較劍術(shù)嗎？”
“王上，一時興起，便有些放開了手腳，劍只是劃破了表皮，并沒有什么大礙?！?p> 蓋聶對嬴政回應(yīng)道。
見蓋聶如此回答，嬴政也不好在說什么。
“下不為例?！?p> 這時，空中還飄散這一些草葉，還有幾片，甚至落到了嬴政身上，于是計余真氣一吐，凌厲的氣勁便透體而出，呈環(huán)形向外擴(kuò)散，周邊雜物，頃刻間被蕩然一空。
嬴政看著計余蓋聶兩人，心有所感悟：“蓋聶先生與十三，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也是絕配啊！”
嬴政突然向計余發(fā)問：“十三，你可還記得，你曾對寡人說過的話！”
“吾之初心，永世不忘?！?p> 計余單膝跪地，鄭重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
嬴政仰天長笑：“好好好！好一個吾之初心，永世不忘！”
笑聲漸消漸止，嬴政一腳踏出，抬頭望天，眼睛變得深邃，對著計余蓋聶沉聲道：
“我巍巍大秦，能打下如今的基業(yè)，靠的是六代先王的勵精圖治，和無數(shù)老秦人的一腔熱血，但是卻從未完成統(tǒng)一大業(yè)的遺愿。
因此，寡人從小就立志，要完成先輩遺愿，要爭那一口氣！
待這一口氣吐出之時，定要讓這天地變色！
讓看得到的地方，或看不到的地方，都會被稱之為一個地方！
讓這天下，只有一個聲音！”
這一刻，嬴政氣勢之雄壯，精神之鼎盛，無與倫比！
仿佛是在告訴眼前的蓋聶計余。
他必定要成為這天下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