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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唐問宋

第七十三章 意外之喜

尋唐問宋 盼夏小師弟 2787 2019-12-16 19:13:26

  張睦的求職心切,恐怕是現(xiàn)在百姓心中最期許的事,他們一路南下,急需一份職業(yè)或是一塊土地,養(yǎng)活家人。這就更得打好泉州之戰(zhàn),不僅要給汀州鐘全慕以警醒,還要給建州和福州以震懾。

  不過這一戰(zhàn),李君是不能親自指揮了,這是王氏三兄弟立足閩地揚名之戰(zhàn),李君只需為他們布置好進攻路線即可……

  向鐘全慕借道漳州之事順利的不能再順利,聽急速回報的斥候說,王審潮在宴席上還沒開口,那鐘全慕就已經(jīng)看出他的來意,誠心愿派一千水兵引路,帶領他們趕往漳州,并且附上一份三州水文地勢圖,由斥候先帶了回來。

  這也在李君的意料之中,畢竟萬人隊伍擺在汀州門前,時間久了難免把魔爪伸向鐘全慕的刺使之位,鐘全慕此舉也是在向王審潮示好。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李君在軍帳中,為王審潮部署了進攻路線,由耿平帶領他的一千部眾外加兩千光州廂軍趕往鳳山附近,去吸引泉州兵力,王審邽做其監(jiān)軍;虞雄帶領驍衛(wèi)都順江進入漳州,王審知做監(jiān)軍;王審潮則需要帶鄒勇夫等人壓后,以防生變。

  此戰(zhàn)是進入閩地后,重新規(guī)劃軍制,論功行賞的大好時機,各個將士都是整裝待發(fā),嚴陣以待,也是重整軍紀最直接有效的辦法。

  張睦在聽了李君的指點后,前去向王審邽暫時領了一份推官的職位,又以推官的身份在流民中尋來十幾個懂些文書之人,幫忙打理事宜,瞬間減去王審邽不少負擔。而李言也信守承諾,取來兩箱銀錢,讓王審潮犒賞三軍。

  一番事宜準備妥當,已是第三日的午時,王審潮在與眾將商議后,還是前來請李君親自指揮,可進了營帳后,卻見李君臥在草席上酣睡不醒,案前還留了一張字條:靜候佳音!

  “這李司馬睡地可真夠沉的!”新任小牙將王彥復見李君閉目神倦,嘴里不時還發(fā)出陣陣呼聲。

  王彥復乃是王審潮的堂弟,在王審潮成為主公后,王彥復就為自己請命成為牙將,這也是人之常情,軍中雖有異議,卻也更看重此次泉州之戰(zhàn)的功勞。

  “還是不要打攪李司馬休息了?!庇菪蹚哪舷聲r,就一直跟隨李君身邊,他知道,自渡江起,李君就沒睡過一次好覺,每次都是剛剛入眠,就被軍中瑣事驚醒。

  王審潮自然明白,這是李君給他軍中立威的機會,也就不再打擾。引眾將退去后,于楊柳林依李君部署分兵兩路,正在準備犒賞三軍時,李君曾經(jīng)找的那個張延魯帶著泉州數(shù)十名耆老送來牛酒。

  大喜之余,王審潮暫時推遲了進攻泉州之事,請張延魯為他講述泉州情況。

  二人一番敘談,竟然都是來自光州固始的同鄉(xiāng),只是張延魯?shù)母篙呍缒贽D至江南東道營生,張延魯在顛末數(shù)年經(jīng)營,成了泉州巨賈富紳,他的大弟被潛回固始守業(yè),之前也是隨李君一起南渡。

  前日張睦在流民中尋求懂文事之人,他的大弟得知后,往上數(shù)了幾輩,竟和張睦也算同族,隨即說他愿意前往泉州知會大哥。

  張睦這才想起李君先前一直讓李言尋找張延魯,當下派人護送他順江進入漳州,轉折一天有余這才說動了張延魯,帶著泉州一眾耆老前來。

  “張老,可知泉州兵力如何?”泉州城池堅固,處所富饒,即使王審潮此刻有萬人軍隊,又有李君周密部署,但他更希望兵不血刃拿下泉州。

  卻見張延魯神情中帶有一絲無奈:“王將軍有所不知,那泉州刺使廖彥若之前克扣軍士糧餉,軍中已經(jīng)多次生變,但在聽聞王將軍陳兵汀州后,又將糧餉悉數(shù)發(fā)放給了眾軍,此刻眾軍已是嚴陣以待?!?p>  “就他那點兵力,我們還怕他不成?”虞雄好功心切,經(jīng)過先前多次作戰(zhàn),他早已經(jīng)有了底氣。

  這話被身為富豪的李言聽出來一絲意味,他上前對愁色滿目的張延魯施禮道:“張老,那廖彥若的糧餉是從何而來?”

  這些所謂的軍閥占領州縣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搜刮當?shù)氐母患?,李言早已在光州領教過王緒,又在南遷途中被李君坑了數(shù)回,對此十分敏感。

  指著身后數(shù)十位泉州耆老,張延魯苦澀道:“都是從我等家中索取的……”

  張延魯說是索取,還是給廖彥若留了臉面,當夜守在鳳山腳下的兵士對牙將發(fā)動兵變,牙將無奈派人請廖彥若前來平息,廖彥若人沒來,只是送來了一箱銀錢,眾軍見到后,這才答應幫他抵抗王審潮大軍。

  至于那一箱銀錢,還只廖彥若從泉州富紳家中搶來的九牛一毛,其余都存進了自己的小金庫里。張延魯也是在聽聞王審潮連日整頓軍紀,法紀嚴明,這才隨大弟一同前來。

  “張老可愿助我等一臂之力?”眾將在王審潮的引動下,向張延魯尋求道。

  一眾耆老連忙跪拜:“只要王將軍答應入城后不傷百姓,我等愿連夜趕回去,收買守城兵士,他們已經(jīng)被廖彥若的貪暴所攝,正是日夜期待明主到來?!?p>  王審潮應了張延魯,連夜讓王彥復帶著兵士護送他們進入泉州,準備里應外合,拿下泉州。

  事情比眾人想象的還要簡單,泉州守城兵士在拿到張延魯?shù)你y錢之后,竟然聚眾沖進了刺使府,廖彥若倉皇逃竄之際,托著幾箱銀錢奔向鳳山方向,將銀錢悉數(shù)散給了那兩千守軍,王審潮隨即引軍進入了泉州。

  而鳳山的守軍在得到銀錢之后,就將廖彥若的頭割了下來,前去泉州向王審潮請罪,因為耿平的兵馬早已經(jīng)將他們包圍……

  沒動一兵一卒就拿下泉州,這讓準備了數(shù)天的將士們不免有些喪氣,可王審潮已經(jīng)將廖彥若的銀錢,分批發(fā)放給他們,還每人加官一級。

  萬軍欣喜中,王審潮重新整頓了泉州兵力,一分為三,一部分劃進廂軍,以待整頓;一部分調進驍衛(wèi)都,再將驍衛(wèi)都中的一千勇將安排成自己的親信;剩余的兵力依舊身處原職,多是當?shù)厥剀姟?p>  然而王審潮還不能有一絲松懈,建州刺使熊博在得知泉州被他占領后,曾派人前去福州向觀察使陳巖請命,要將王審潮驅趕出去。

  福建觀察使陳巖本以為廖彥若能守上幾天,他還想派人前來引導王審潮進入漳州,以免起了兵戈,不想一天不到,泉州就已經(jīng)失陷,無奈之下,只得暫表王審潮為泉州刺使。

  王審潮在張睦的規(guī)勸下,先臣服于陳巖,而后與好鄰居鐘全慕商議后,再度分派兩萬人進入漳州安住。

  鐘全慕能答應讓百姓進入漳州,其實就已經(jīng)表明與王審潮交好,王審潮為了感謝,開放了三州的貿易,讓北來流民可以與當?shù)匕傩障嗷ソ粨Q貨物。

  接下來的一個月內,王審潮幾乎是沒有一天休息的時間,他不僅要忙于整頓軍務,還要選派官員,梳理從北方帶來的數(shù)萬流民,也是在這幾天,王審潮終于明白,李君為什么要將這個主公讓給他了,這簡直就不是人干的。依他這幾日掉頭發(fā)的數(shù)量來算,不用再過幾天,他就得像徐文瀚那般成了禿頂……

  入駐泉州不表示就此安定,泉州附近的嶺海閣還有不少群盜在海上肆虐,泉州百姓多被其害,苦不堪言,先前整裝待發(fā)的將士這次終于派上了用場,他們在漳州水軍的帶領下,五天就清繳了所有海上群盜。

  就在廖彥若被王審潮在泉州城外斬首示眾的時候,李君已經(jīng)帶著家人,隨那兩萬流民進入了漳浦,為自己建立了一座‘南靖土樓’。

  南靖土樓其實形成于宋時,于明清時期逐漸成熟,不過這應該是北人舉族南下,和此地文化交割形成的。

  李君當年游覽福建時,也住過一兩天,倒也頗為舒適。現(xiàn)在他這么一建,緊隨的百姓也紛紛效仿,建造了這個奇特居住之地。

  然樹欲靜,而風不止,李君想暫時退卻鋒芒,讓王審潮安心治理泉州,好為進攻福州,統(tǒng)一閩地做準備,可那些跟隨過他的將士似乎還不滿意李君就此回歸鄉(xiāng)野,隔三差五跑來漳州探親。

  然而,等他們到了漳浦的土樓前時,才發(fā)現(xiàn)門上掛了一塊木牌,其上大字寫道:正在造娃,勿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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