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

尋唐問宋

第十四章 場子熱了(求推薦,求收藏)

尋唐問宋 盼夏小師弟 3383 2019-11-07 10:55:02

  二人連忙將李君扶到案上趴下,徐開從月牙凳的機關(guān)盒里取來一瓶傷藥,道了一聲得罪,掀開李君衣物,見兩股鮮血直流,不禁打了個冷顫道:“云初姐姐也是下手夠狠的!”

  李君咬著衣袖瞟了郝剛一眼,郝剛連忙回道:“真不是小的泄露出去的,是何大哥那天在廂軍營里對李言說了此事,誰成想過了一天,全光州城都知道了……”

  “罷了,罷了,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話音未了,就聽整個演武場響起一陣嘶吼,徐開忙解釋道:“此傷藥是我阿爺特意研制用來治療傷口的,就是上藥時有些刺痛……”

  這特么是刺痛么,剛才那一瞬間,李君還以為屁股坐進了火紅的碳堆里呢。為了不讓李君想著屁股的刺痛,徐開不停地和他搭話:“哥哥也是要參加選考嗎?”

  “當然了,我家大舅子看我在家中無所事事,處處給我挑事!”

  “有云初姐姐,哥哥還怕云義大哥不成!”

  “瞧我這屁股,就知道你那云初姐姐是向著誰了?!?p>  “哥哥說笑了,云初姐姐好不容易找到像哥哥這般文武雙全的郎君,自是疼愛還來不及,怎會讓云義大哥欺負與你。只要哥哥以后莫去那煙花之地,想你們夫妻也是一對讓人羨慕的福祿鴛鴦呢?!?p>  “你個小屁孩,還懂這些?!崩罹齽傉f罷,就后悔了,想那徐炎王寧夫婦能共為武將,自是恩愛有加,自己這話豈不是又揭了徐開傷痛,忙致歉道:“哥哥嘴欠了?!?p>  卻見徐開眉頭一皺:“逝者長已矣,生者如斯夫,哥哥不必掛在心上,我阿爹阿娘和幾位哥哥也算是求仁得仁,沒有辜負光州百姓?!?p>  見他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胸懷,李君也明白何云初為什么要他選擇‘偷人’了。偷馬是公事,偷人則是私事,況且何云初之前對徐開多加照顧,偷人相比來說比較容易善后。

  還別說,徐文瀚調(diào)制的傷藥確實比何家那幾貼藥膏要有效的多,才過一會,屁股傷處除了些許微麻再也沒有先前那般刺痛了。李君試著站起身來,走了幾步,倒也無甚大礙,夸了幾句徐文瀚后,對徐開說道:“想來那邊場子已經(jīng)熱了,哥哥我要去湊湊熱鬧了?!?p>  徐開正扯下抹額為李君擦去手上血跡,聽他說場子熱了,一時間無法理會,卻聽李君又囑咐道:“今日你我之事暫且不要說于他人,改日相見時,我們再一決勝負!”

  徐開這才明白,李君要去后堂報名本次州府選考,準備親自送他過去,卻被李君攔下:“你我現(xiàn)在還不宜走的太近!”

  本以為這位哥哥在開玩笑,可見他誠然的模樣,徐開只好作罷。二人轉(zhuǎn)過幾座亭臺后,郝剛又跑回來囑咐了幾句沒頭沒腦的話語,聽的徐開一頭霧水。

  在唐代商賈是不允許參加科考的,但徐文瀚為了籌集資金,連這條鐵律也給忽略了,想來李太白知道了,又要賦詩一首了。也是因為沒有限制,今天來的人特別多,城中許多商賈的子孫都來看看能不能謀個職位,畢竟壓抑了那么多年。

  原本李君以為此等賣官鬻爵之事,怎么也得暗中操作,不至于彰顯出來,可等他到了后堂看見張貼出來的捐獻數(shù)額,不禁感嘆徐文瀚也是夠狠的。

  看著捐獻數(shù)目相差之大,李君終于明白,史書上說,唐末貧富差距終究是有多大了,除了陳李兩家,其他人大多捐的是物資,也有少數(shù)捐的銀錢,不過也都是杯水車薪,比不上陳家三子豪氣,一人各捐了一千五百兩。

  好笑的是,李言真就懂了李君的話,陳家捐多少,李言就只多捐一百兩,郝剛趕來時,見陳家小兒子陳湛明從家童剛般來的箱子里又取出來六百兩,給自家哥哥每人加了三百兩,看樣子是打算自己退居其后,隨即對姑爺耳語道:“這是要杠上了?!?p>  李君沒有答話,指了指坐在李言下案那個圓臉的學子問道:“此人是誰?”

  郝剛撥開人群搭眼一瞧,回道:“是光州城典當鋪少主王景輝!”

  “噢?倒也是個難纏的對手?!?p>  郝剛聞言撇了一眼捐獻數(shù)額,發(fā)現(xiàn)王景輝今天第一次捐,就捐了一千六百兩,猛然想到,前些時日,城中斷糧,各家各戶需要大量銀錢去壽州購糧,這王家的典當鋪可謂是大發(fā)了一筆橫財。

  李君沒有心思看他們龍爭虎斗,一直在尋找徐文瀚的蹤跡,可堂上只有徐府的管家在打理,想來是場面不夠熱鬧,還請不出徐文瀚前來壓陣。

  李君正思量怎么把火燒旺些,那王景輝直接又捐了五百兩,驚得在場眾人一陣喧嘩。只見陳家幼子陳湛明上前施禮道:“王兄這又是何必呢,一個小小的刺使府工吏,用不著傷了你我兩家和氣吧?”

  王景輝笑了笑,一抬手,家童又打開了手中寶箱,西斜的烈日穿過屋檐灑在金燦燦的寶箱內(nèi),險些刺瞎了陳湛明的眼睛,就連李言也不得不佩服王景輝的出手闊綽。

  這下場面有些控制不住了,人群紛紛躁動,涌進堂內(nèi)想要看那金子長得什么樣,刺使府的護衛(wèi)今日是來驗收捐獻銀兩的,要是出了事,他們可擔待不起,一個頭戴兜鍪的漢子忙抽出腰刀,橫在身前,喝退眾人。

  王景輝起身安撫陳湛明:“陳家阿郎這就錯了,本次捐獻銀兩是為了重建刺使府,好守衛(wèi)我二州安寧,我王家典當承蒙鄉(xiāng)鄰關(guān)照,自是得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了?!?p>  在后世李君聽過一句經(jīng)典的電視劇臺詞叫‘只買最貴的,不買最好的’,這句話隱藏的信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只有當你手握重金,才明白,所謂的錢只不過是打開另一扇寶庫的鑰匙,而這把鑰匙被人們稱作名氣。

  獲得名氣的方式有很多種,但錢財是最簡單直接的。就像陳家的玉軒坊初到長安時,名不見經(jīng)傳,只是在洛陽有個‘買櫝還珠’之贊的名聲,長安富貴什么奇珍異寶沒見過,這就得陳家先把名聲打出去,才能一步步打開長安富貴家中的寶箱,也能有如今玉軒坊遍布大江南北的局面。

  想來這王家典當鋪經(jīng)過前陣子大發(fā)戰(zhàn)爭財,也想趁機而起,可這淮南道人脈早已聚攏陳李二家,想要虎口奪食,自是得多下點功夫了。

  可有句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陳李二家經(jīng)營多年,又豈肯被人虎口拔牙,只見李言擺了擺手,李懷讓便將坐下寶箱推入大堂,家童掀開箱蓋的那一刻,守衛(wèi)不禁倒退數(shù)步,人群瞬間就涌進了堂內(nèi)。

  這一箱琳瑯滿目的珠寶,可把李君看傻了,怪不得李言能堵住悠悠眾口,果然是富得流油啊。

  只見李言從箱中取出一尊纖巧秀麗的鴛鴦蔓草紋金壺,彎曲的壺柄上還掛了幾串珍珠,一直垂落到李言膝蓋處,剛要提出之時,珍珠中夾雜的幾顆紅寶石掉落地上,堂內(nèi)頓時鴉雀無聲,靜靜看那幾顆寶石在地上滾動,李言竟也不管不顧,直接遞給徐府管家。

  小心翼翼接過金壺,管家一時也判斷不出價格,只好轉(zhuǎn)身走到王景輝身前相問道:“王家阿郎眼明心細,還請幫忙看看……”

  眼見王景輝臉色紅綠鑲嵌,害的李君有那么一刻都想做一個像李言那樣的敗家子了。王景輝陰著臉,接過金壺正要查看,卻聽堂后有人喝道:“不用麻煩了,金壺珍珠各算一千兩!”

  眾人聞聲齊齊向后探去,李君被郝剛架在肩上,老遠看見一個身穿圓領(lǐng)衫袍的老人被徐開攙扶著從堂后走進來,不自覺間李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發(fā)際線,心中暗道:以后還是把智商降低一點,少坑別人,多用武力解決,免得也像徐文瀚這般……

  只見徐文瀚走進堂內(nèi)盤腿坐在箱榻上,問道:“李家阿郎覺得老夫定的價格可有不妥?”

  “徐老慧眼!”李家二兄弟忙齊聲回道。

  徐文瀚拾起案上的賬冊翻看了幾眼,對眾人道:“老夫看天色也不早了,明日又當選考,不如再做最后一次捐獻,你們趕緊回去溫習功課,也好給明日開榜留個念想。”

  明日選考,當日開榜!圍觀的學子不由發(fā)出驚嘆,李君也覺得太過著急了,即使本次選考只是走個過場,也不至于這么明顯吧。卻聽徐文瀚安撫道:“眾學子不必擔心,前幾日老夫已從壽州調(diào)過來幾任老工吏,此刻他們正在刺使府等待,以他們多年的經(jīng)驗,定然不會耽誤我二州秋種的大好時機。”

  說罷,讓護衛(wèi)將堂內(nèi)眾人驅(qū)趕到外面排隊,那李言、陳湛明、王景輝三人不曾出門,卻也遲遲不愿投注。此番較量到了此刻誰也不愿善罷甘休,可這是最后一次捐獻,如果投的少了,很可能就被后來者壓過一頭,那之前所投豈不是前功盡棄。

  見三家按兵不動,排隊的學子們開始向堂內(nèi)行進,李君剛才圍在外面擠不進去,這會反倒排在靠前位置,片刻之間已經(jīng)輪到他了。

  李君看了幾眼身后百米長的隊伍,尋不到張睦蹤跡,在那捐獻榜上也只有區(qū)區(qū)十兩銀子,想來張睦真把他的良言聽進去,不來摻和這糟心事了。

  接下來就是戲精的誕生了,李君從腰間解開銀袋,大步走向親自記錄的徐文瀚,只見徐文瀚頭也不抬地問道:“籍貫、姓氏!”

  “長安、李君!”

  徐文瀚聞言,放下筆墨,將修長的白須捋至末梢,仔細端看了一眼這個最近在光州攪動風云的人物:“老夫聽聞你是長安貴族,怎也來我光州任職這小小工吏?”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又何談出身貴賤,李君也只是想盡綿薄之力,幫二州百姓求個活路罷了?!?p>  徐文瀚呵呵一笑:“那就要看你有多少本事了!”

  李君沒有答話,將銀袋口端朝下,從底處寸寸向下捋去,終于擠到口端處掉出一枚銅錢,跌落到案上旋轉(zhuǎn)個不停。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