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這封信孫二給了唐柳約兩種可能:第一種,便是他們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而且這封正是出自早晨的偷窺狂之手;第二種則是他們班級中出了叛徒或者已經(jīng)有人屈服于金錢或淫威之下。
若是前者,敵我皆明,還不曾棘手……
“可若是后者……”孫二嘆了口氣、
唐柳約也縮了縮脖子小心地望向四周,隨即說道:“你直接說怎么辦吧。”
“俗話說的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最好的辦法就是一人身上揣把刀,到時候自殺會體面點。”
唐柳約剛還聽著起勁,后面越聽越不對,道:“你這說的都什么東西?”
“簡而言之就是沒辦法?!?p> “那你嘰嘰歪歪神頭鬼臉的?!?p> “這不是想在語文第一的面前顯擺幾下,你學習成績這么好,你怎么不想想辦法。”
唐柳約兩手叉腰:“你可是男生?!?p> “可我是笨蛋。”
“你……”似乎沒有想到對方會直接這么說話,唐柳約敗下陣來。
孫二歪著頭望著她道:“可是……我怎么感覺你如此興奮?你難道不害怕嗎?”
“我沒有興奮?!碧屏s皺起眉,表現(xiàn)出生氣模樣。
“關(guān)于情緒方面,你騙不了我?!?p> “我!沒!興奮!”唐柳約推著孫二的頭甩到另一邊。
“嘁,古怪的女人?!?p> ……
午后時光在荒誕與猜想中度過,孫二已睡死過去好幾次,書本上奇奇怪怪的扭曲和胳膊上血紅的扭痕也證明了這一點。
放學鈴聲在孫二耳邊響起,孫二擦了擦口水轉(zhuǎn)過頭來有些乏力:“唐……啥約,你下次喊我能不能輕點,你不睡還不讓別人睡了。”說話像只樹懶,孫二使勁眨巴眨巴眼睛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唐柳約一邊收拾書包一邊道:“上課是你睡覺的時候嗎,有這時間你怎么不想想下午該怎么辦?”
“我想好了啊。”
“真的?”
“是啊,反正我自行車丟了,晚上坐你家車回去就好了。”
唐柳約嘟起嘴:“誰和你說我家人今天來接我的?”
孫二直蹦起來:“什么!昨天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你家里人就不重視?”
“重視和來不來接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唐柳約竟有些得意!她似乎愛上了看孫二吃驚的模樣。
孫二深吸一口氣,事實上他想著只要自己戴上帽子走另一條路,那混混應(yīng)該很難發(fā)現(xiàn)他,而唐柳約的家人應(yīng)該會開車來接她,對于那些欺軟怕硬的混蛋來說,這樣反而最為安全。
可如果唐柳約的家人不來接送,那——不得不承認唐柳約屬于十分白凈大方的女孩,并且氣質(zhì)出眾顏值在線,她若在人群之中,一般人總是能一眼注意到,對于這樣的女孩要是不被那四個二流子下手才怪呢!
連忙找出中午的信,“人本來就是一無是處的……如果欺騙可以獲得安全感?”孫二一邊看著一邊快步走到校園長廊那里,唐柳約饒有興趣的跟著。
等孫二坐好,唐柳約也乖巧的坐在對面。
“你今天怎么回去?“孫二抬頭。
”走啊,或者坐千紙鶴?“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你知不知道他們那種人什么都做的出來?“
見孫二如此正經(jīng)唐柳約更歡了:“你還能管著我了?”
——對哦!孫二發(fā)現(xiàn)自己和她是怎么被綁在一起的?明明是她問了一個月的奇怪問題然后遇到了危險,自己將她救了出來,怎么到頭來自己卻成為了最麻煩的人,一邊要躲避混子的追殺,一邊還要苦思冥想護她周全?
“其實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睂O二覺得自己像個偵探。
“什么?“
“來,你看這里。”孫二拿著信指向一處對著唐柳約繼續(xù)說道:“你看,一無是處這里太突兀了,還有’他們‘這里,似乎他們不是一伙的,而且這人似乎真的沒有敵意?!?p> “難道不是因為這個人是文盲嗎,所以四處湊句子?!碧屏s沒安好心的說道。
“文盲能將它悄無聲息放入我的抽屜?”
唐柳約閉嘴。
孫二繼續(xù)說道:“為什么人本來是一無是處的?”
“你在問我?”
“我在問鬼?!?p> “恩……他或許在說剛出生的時候我們都是孩子,一無是處?”
“那這句話就成了廢話,就像問你最輕的時候多重,你說七斤八兩一樣無聊?!睂O二摸了摸下巴繼續(xù)道:“我認為他在說自己?!?p> “不懂?!?p> “試想一下,你在做錯一件事或失敗之后,你會說什么?聯(lián)系這句話?!?p> 唐柳約思考了會試問道:“我……我好沒用?”
“文藝點。”
“我真是一無是處?!?p> “接下來你再嘗試為自己開脫?!?p> “人本來就是一無是處的?哇!”唐柳約忽然坐直,他望向?qū)O二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說他做錯了事?”
“不,其實我認為這是一種自我貶低的手段,當然,這都只是我的猜測,這個人很消極,消極到讓我感覺他不會對付我們……不過后面一句話,逃吧,好像在說,我不會對付你們,’他們‘卻會……”
而此時,正完全沉浸于思考之中的孫二卻突然冒了一身冷汗,一股詭異氣息打斷了孫二全部思路!
熟悉且壓抑,那是一股帶著無限孤獨與死亡的場,而且在不斷靠近。
“樂……雅?”孫二猛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