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是不可能放他們走的,李牧眼睛瞇了瞇,手就這么隨意地搭在了吳文的肩膀上。
吳文心里抖了一下,他心中并不確定李牧是不是那斬殺林湖的兇手,但他倆衣物幾乎是一模一樣這點是沒錯的,而且按師妹的說法這衣物還是極其罕見的那種,在這種衣飾脂粉的方面,他師妹意外的靠譜,絕不會出錯。
因此,他不需要其他更多的信息,光是這一點就能讓他退避三舍了。
他一開始的打算就不過是找一找線索罷了,根本沒想過和那能短時間斬殺凝神修士的兇手起正面沖突,如今遇到這事,就算幾率再小他也不會莽上去,頂多回去后給上面的修士報告一下就是了。
“大哥,您是怕我們誤會您就是那兇手把?怎么會!哪有人行兇之后還會把行兇時的衣服穿著到處亂逛的,那不是蠢豬是什么!”
“大哥你如此英明神武,智勇雙全,小弟我就算用膝蓋想,都不會覺得大哥你就是那兇手??!”
吳文雖然心中慌張,但他也不愧是廣林宗撐門面的精英弟子,面上絲毫不露怯,反而是條理分明的解釋了起來,好似他真是這么想的一般。
然而他忘了自己不僅神對手在前,身邊還跟了個豬隊友,自作聰明的豬隊友。
“小蚊子,那兇手也不一定知道事情鬧這么大,導致他會被入夢法看到啊,再說這衣服貴極了,要我也有一件,肯定天天穿?!?p> 我的師妹?。∧隳懿荒懿灰谶@種時候展示你那僅剩的腦容量??!這么怕咱倆今晚不能死一塊嗎!
吳文愣是裝作沒聽見師妹的話,然后用真誠的眼神看著李牧,希望他也能跟自己一樣裝傻。
李牧臉色已經(jīng)相當?shù)牟缓每戳?,幸好蒙了個厚厚的面巾,對面二人也看不出來,他的善后本來自以為做得還算妥當?shù)?,結(jié)果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是坐井觀天了。
這個世不僅界有入夢法這種完全不科學的東西,而鋼鐵直男的性子讓他更是不會怎么注意到自己的衣物問題,面前的二人雖然不會完全確定自己是兇手,但心中絕對會起懷疑。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平常也經(jīng)常穿著這一身雪蠶衣在外邊到處晃,萬修盟的人遲早也會注意到這一點從而找到自己,到時候要是又用什么完全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法子查到了自己修為的突飛猛進,怕是更要引起懷疑。
怎么辦?殺人滅口?然后遠逃千里?
不行,先不說這二人死了自己身上的麻煩只會越來越多,再說這二人也完全沒有取死之道,只因為妨礙到自己就殺了他們,自己和林湖這類人又有什么區(qū)別。
李牧及時地按下了心中不該有的想法,但眼神里的殺意卻如何都揮之不去。
李牧已經(jīng)發(fā)覺了自己心中的急躁不安,深知這么下去不僅想不出辦法,說不定還得行差踏錯,一步錯,步步錯。
好在《青帝長生法》屬實給力,李牧功行幾周天,腦子迅速地冷靜了下來,他細細回想之前吳文所說的話,忽然笑了起來。
看來自己不僅要適應(yīng)這世界各種奇怪而不講道理的術(shù)法,還得要習慣這世界的“江湖”某些不同的觀念啊。
比如說,在這個世界,殺人一定算違法嗎?自己之前不敢暴露一方面怕林家報復,另一方面也怕大昊的規(guī)矩。
現(xiàn)在回頭一想,那什么萬修盟從來就不是他的敵人,自己殺的是個凌虐幼童的魔教中人,十足十的行俠仗義,非但無罪,反而有功,只要林家找不到自己報復,自己怕個錘子。
而林家現(xiàn)在出了個魔教之人,正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跟魔教有關(guān)的人物就像坨臭狗屎,誰都不想和他們沾上關(guān)系,他們多年累積下來的權(quán)勢,也并不怎么可怕了。
吳文卻不知道李牧心里想了什么,但剛剛的殺意他是切實的感受到了,又見李牧笑了一聲,心中竟是釋然了一些,只道今日怕是要葬身此地了,只是不知能否保住師妹,不然如何對得起師尊多年來對自己的養(yǎng)育之恩。
李牧看出吳文蓄勢待發(fā),隨時要動手,然而他離李牧不過三尺之地,又如何敵得過李牧的速度,在他回過神來后,李牧已將他二人全部放倒,然后李牧提著二人跳下房頂——說實話,一直在人家房頂踩來踩去挺不道德的。
李牧提著二人,找了個無人偏僻的小角落,將二人隨意一扔,使他們半靠在墻上,隨后——解下了面巾,露出了真容。
吳文在李牧做出準備摘面巾的動作時就已經(jīng)把自己的眼睛死死地閉上了,順手還捂住了師妹的眼睛,他依然沒放過最后一絲求生的希望。
“大哥,你是不是摘面巾了啊,你放心,我倆絕對一點都沒看到尊容,用不著殺人滅口的啊。”
吳文欲哭無淚,這也太倒霉了,師妹這手賤一下把自己兩個人的命都給弄沒了,這找誰說理去啊!
“別捂著了,我沒想殺你們?!?p> 吳文發(fā)現(xiàn)剛剛粗壯的中年壯漢的聲音變成了清澈而又好聽的少年的聲音,還略微帶著點稚氣,他不由得睜開了眼睛,剛剛的蒙面壯漢竟然變成了一名俊美的少年。
“有問題也先別問,憋在心里面,我問你你們在這安平城里最大的是誰?修為如何?”
吳文剛想回答宗門沒其他高手在這安平城,隨即反應(yīng)過來,李牧是在問萬修盟的人。
“有一位超凡境界的萬修盟前輩坐鎮(zhèn)安平,他名喚金旭,是大昊五大上宗凌霄劍宗的人,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吳文迅速地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信息,他隱隱聞到了生機。
“可以,那你們給我?guī)€路,我要見他?!?p> 李牧語氣平淡地說道。
“這……我們與那前輩并不是很熟,這大半夜的要見他,怕是……”
吳文躊躇道。
“無妨,你就說殺林湖的人是我,他自然會愿意見我一面的?!?p> 吳文雙眼瞪大,雖然心里有所準備,還是被震了一下,自己就隨便出來查查看,還真的就查到真兇了,早知有這運氣,就該去賭館走一遭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