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回事?”
“莫不是我眼花了?”
“不,咱們都沒有看錯??墒沁@……又該怎么解釋?”
“為什么我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不止你,我也有點心慌意亂”
與眾多師弟的莫名茫然不同,一向很少驚訝的平錄此時卻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這……是內(nèi)氣?怎么可能!我都才只是剛剛摸到邊兒而已!”
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清楚,修出內(nèi)氣需要多么苛責(zé)到極致變態(tài)的無解的要求和條件!
而那個少年,如此小小年紀,怎能如此!
要知道,就連自己天賦卓絕的師傅,也是到了三十二歲才真正的凝聚出了內(nèi)氣!
差距怎會如此之大?!這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認知極限!能造就如此不可思議的奇跡的力量,簡直是難言道明,不可名狀!
那可是內(nèi)氣,而不是元力!依靠體魄修煉出內(nèi)氣的,整個昆丘大陸萬萬億民生,算來都沒有百人之?dāng)?shù)!
可他……
看著那些隨風(fēng)飄散的碎屑殘塵明明就要撞擊到杜騰身上時,卻被一股無形無質(zhì)的力場驅(qū)散排開,感受著那股燦烈如焰火般的熾烈的血氣波動,還有那熟悉的血液流動筋脈勃發(fā)的共振之聲,柳道源心神驚動之下一時失控,混身一震,整個人體外驟然外放出一片明亮至極的玉白光芒。
一股和杜騰身上的一模一樣卻明顯更加強大的氣息頓時散發(fā)開來!
盡管柳道源一放既收,但就這短短的一瞬間,他身周十丈之內(nèi)風(fēng)停葉落,氣息凝滯,仿佛空氣都被瞬間抽干了一樣。
沒有任何言語能表達此時柳道源的心情。
他這輩子不是沒有見過天縱奇才,絕世妖孽。毫不客氣的說,他本身就是一個天資卓絕的修行奇才,不然也不可能會有如今的修為和地位。
但哪怕是以他的眼界和見識,不論是天驕也好王者也罷,單論體魄修行資質(zhì)來看,那個少年可謂是震古爍今無人能及,可以說是真正的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但……他憑甚如此逆天!究竟是何原因?他的身體又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驚天隱秘?
想到這里,柳道源忽然不由得呼吸一窒亢奮之極!
“如果我能找出這其中的緣由,在內(nèi)修和體魄上我必然能打破桎梏,更進一步!”
有如此想法的自然不止是柳道源一個人。長老團那邊的眾人也是眼神一亮。
盡管他們的年紀已經(jīng)進入到了生命歷程的晚期,體魄筋脈等都已經(jīng)固化,氣血也再無勃發(fā)之機。
但是萬一……要是萬一這個發(fā)現(xiàn)能為他們所用,讓他們再有所裨益的話,那他們就有可能,活的更久,走的更遠一些。也說不定會有意外的驚喜,發(fā)生更多的可能!
生命的延續(xù)和對長生的渴望,讓他們也是頗為意動興奮不已。
可要說在場的所有人中誰最震驚的話,那就非杜河莫屬了。
形影不離十年寒暑,各種試驗各種手段,嘔心瀝血傾心竭力的在杜騰身上不懈的全力折騰,他竟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杜騰的體魄修行竟然已然到了修出內(nèi)氣的境界。
一直以來,他都在為改變杜騰的天絕體元力絕緣的問題,一心想要打破這個傳說中的天罰絕脈,能讓杜騰得以術(shù)法修行,從而使得他從未在體魄上多加半點注意。
結(jié)果,十年過去了,天絕體依然沒有半點改變。但現(xiàn)在,卻沒成想,他的體魄竟是修出了內(nèi)氣!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哈哈。好樣的??偹銢]白瞎了那么多的靈丹圣藥,天材地寶。”杜河情不自禁的喜笑顏開眉飛色舞??呻S即他又馬上疑惑了。
“即便如此,也不會有這般逆天的效果吧?絕對沒有這么簡單,肯定還有更加重要的原因。不過管他呢,反正總之就是,這小子的體魄資質(zhì)絕對是超絕當(dāng)世!哈哈,這群家伙恐怕都要嚇傻了吧!有面,哈哈,實在是太長臉!”
杜河一時容光煥發(fā)精神抖擻。那張老臉上滿是驕傲和榮光。
場外這所有的一切種種,圖云一點都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眼中心里就只有一個人,前方那個披著人皮的妖獸!
沒錯,圖云此時就像被一只絕世兇獸緊緊盯著的獵物。心跳加速冷汗淋漓,全身緊繃如臨大敵。稍有不慎,自己結(jié)局難料。
尤其是那些若有若無的淡淡白光,除了看著格外明亮了幾分之外,更多的是給人一種平靜之中暴起殺機的凌厲和寒意。
圖云就死死的盯著杜騰的一舉一動,哪怕是風(fēng)沙咪了眼流淚也是一眨不眨。他就那么站在原地寸步不離。
這樣正面針鋒相對,對面的逼人氣勢就像狂潮激浪一波一波滔滔不絕撲面而來,壓迫到快要壓抑,強逼到快要窒息,身上冷汗都幾乎凝結(jié),眼球充血到紅絲泛濫……
“這真的是同齡人就能做到的嗎?這樣都氣勢和壓迫是要有怎樣的體魄和戰(zhàn)力才能如此!”
“我圖云,確是不如。但是,我圖云,也絕不后退!”
“來!孤注一擲,決死一搏!”
心意已決的圖云,整個右腿肉眼看見竟詭異的如同水紋一般波動起來,而且速度頻率越來越快,漸漸地遠遠望去就像一個熄滅了火焰的火把,紅光亮色閃閃爍爍,似乎等待著最后時刻的剎那間綻放爆發(fā)。
而此時此刻的杜騰則是進入到了一種極為奇異的狀態(tài)。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成了透明,無他無物,無風(fēng)無雨,不喜不悲,心若琉璃。
然不動則以,動則必如雷鳴駭閃。
杜騰的身體四周的光線都莫名的明亮了幾分,還閃爍散發(fā)著一陣陣極其隱淡的玉白之光。
他把自己的精氣神納于一體,相互激蕩互為推引,步步為營節(jié)節(jié)攀升,到最后漸漸竟然有了一絲相互融合的境意。
一個如烈火般熾烈燃燒,一個像明月般寧靜祥和,一紅一白,一動一靜,一招之約,一觸即發(fā)!
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