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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洪玄機(jī)從紅木大椅上站了起來,雙手背負(fù),目光盯著洪易,一字一頓地說了三個好字。
一股無形的寒意從這聲音中透發(fā)出來,竟是如同冰刀霜劍一般,令人心底發(fā)冷。
“洪易,我近日忙于政務(wù),一段時日不見,想不到你竟然有了這么一身本事??磥?,趙氏身邊的曾嬤嬤之死,的確就是你下的手了?!?p> 洪易拱了拱手,從容說道:“好叫父親大人知道,那趙夫人身邊的曾嬤嬤,明知我科考在即,卻在暗地里使用陰損道術(shù),想要讓我日夜做噩夢,神魂驚傷,難以參加科考。父親大人英明,侯府之中向來最講規(guī)矩,豈能容下這等刁奴?”
洪玄機(jī)看著洪易,淡淡地道:“你是不是以為,學(xué)會一些外門邪道的功夫,就可以枉顧倫理綱常,代替我做主了?那我便看看你這逆子,究竟是走了什么外門邪道,才換來這一身實(shí)力?!?p> 轟!
說話之間,洪玄機(jī)一步踏出,地板頓時一震,地上數(shù)十塊青磚齊齊碎裂開來。四周的書架,甚至于整間書房,也都猛烈的晃動起來。
但見他把手一揮,自身真氣如開閘洪水一般,一股腦地涌到指尖,化作道道罡氣,朝著洪易肩頭狠狠抓了過來。
這一擊,竟是要直接廢了洪易的胳膊。
面對洪玄機(jī)這一抓,洪易避也不避,直接拍出一掌,正面迎上了洪玄機(jī)的一抓。
砰!
一聲巨響,氣勁四射,宛如平地驚起的一道炸雷。
洪易的身形不動不搖,而洪玄機(jī)卻是蹬蹬蹬連退步,一下子又坐回到紅木大椅上,不僅整條手臂徹底沒了知覺,就連全身氣血都猛烈翻騰不已,一時難以平復(fù)。
一招之間,高下立判!
洪易超凡境八重天的修為,放在陽神世界,就是接近巔峰人仙的層次,而洪玄機(jī)卻連人仙都不是,兩者之間的實(shí)力差距,就好比九尺壯漢之于三歲孩童,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好!很好!”
洪玄機(jī)平復(fù)著體內(nèi)沸騰的氣血,雙眼微瞇,目光凜冽,一字字地說道。
“洪易,想不到你暗地里不聲不響,竟然有了這樣驚人實(shí)力,難怪你敢如此張狂無忌。怎么,你想要枉顧父子倫理,忤逆不孝嗎?”
平靜到極點(diǎn)的語氣,言語之間卻是殺機(jī)森然,字字逼人。
“父親大人言重了?!?p> 洪易收回手掌,似笑非笑道:“我輩讀書人,立身于天地之間,凡事都要講一個道理,豈可一味自恃勇武,以力欺人?只是,我心里有一個問題,卻忍不住想向父親大人問個明白。那就是,我母親到底是怎么死的?”
說到最后,洪易目光盯著洪玄機(jī),語氣一下子凌厲起來。
“嗯?”
洪玄機(jī)眉頭微挑,臉色平靜依舊,淡淡說道:“看來,你似乎是知道了不少事情?!?p> “不錯。前些天我與散花樓的太上道圣女蘇沐有過一面之緣,她對我說起了母親的事情。母親本是太上道圣女,因?qū)δ銊恿苏媲?,致使一身修為付諸流水,但你在從母親那里得到太上道的不傳絕學(xué)宇宙二經(jīng)后,卻任由她被趙夫人害死而無動于衷,這件事,你要怎么解釋?”
“解釋什么?”
洪玄機(jī)看著洪易,一臉冷漠道:“我洪玄機(jī)行事,不需要對任何人解釋,何況你這個黃口小兒。你身為讀書人,可曾讀到三綱五常?現(xiàn)在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你還有沒有父子倫常?莫非你是畜生不成?”
“哈哈哈哈!”
洪易忽然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樣,“當(dāng)年我母親被人害死,我在侯府之中受盡欺凌,你在干什么?你手把手教趙夫人的兒子洪熙和洪康武功,卻禁止我練武,就連所讀的書,都是去外面一本一本抄來的。你害死我母親,又壓制我,想將我豢養(yǎng)在侯府之中,如此行為,豈是一個父親會做的事情?上古圣賢有云:君視臣如手足,臣視君為心腹。君視臣為犬馬,臣視君為國人。君視臣為草芥,臣視君為仇寇。君臣如此,夫妻、父子亦是如此,你對不起我和母親,又有什么資格來指責(zé)我?”
洪玄機(jī)冷冷道:“禮法之中,嫡庶有別,你還想讓我像對熙兒、康兒一樣對你?真是笑話。至于你的母親,本為妖道圣女,竟然妄想干涉國家社稷,要陷我于不義,何況她乃是一小妾,地位卑賤,我妻殺之,合禮合法,這個道理,走遍天下都說得通。你連這些禮法都不通,怎么敢自稱讀書人?三日后的科考,你就別去了,免得丟人現(xiàn)眼,連累得府上也一起蒙羞?!?p> “科考的事情,就不必你操心了,我參加此次科考,已經(jīng)是登記在冊,就連元妃娘娘都賜下了文房四寶,你不會想要逾越吧?”
洪易淡淡說道,頓了頓,又道:“還有,我母親身為天下第一圣地太上道圣女,地位何等尊貴。反倒是你,為圖謀宇宙二經(jīng)不擇手段,后又無情無義,才是真正讓人不齒的卑鄙小人。至于洪熙、洪康,駐守南方富庶之地,魚米之鄉(xiāng),卻害得百姓苦不堪言,被逼賣兒賣女,十多歲的小女孩,都要被賣入軍營充當(dāng)營妓。還有趙夫人背后的趙家,多年來,暗地里也盡做一些掠奪人口,買賣奴隸的勾當(dāng),大發(fā)不義之財,這就是你口中的禮法?真是虛偽可笑之極!”
洪玄機(jī)臉上表情越發(fā)冷漠起來,雙目微瞇,眼神冰冷如刀,“好你個逆子,你是不是覺得有了幾分實(shí)力,又和元妃扯上了關(guān)系,就沒人能奈何你了?就算是當(dāng)初的夢神機(jī),號稱天下第一人,都落了個尸解轉(zhuǎn)世的下場,你又算得了什么?”
洪易淡淡一笑,道:“我到底算什么,待到科考之后,自見分曉。你現(xiàn)在不肯認(rèn)錯,但終有一天,我會以大義的名分,堂堂正正地讓你跪在母親的墳前懺悔罪行。”
洪易,當(dāng)即轉(zhuǎn)身出門,徑自往侯府外面而去。
砰!
檀木桌子頃刻四分五裂,洪玄機(jī)面色陰沉,眼神之中流露出深深的怒火。
“逆子!還想等科考以后?這一次,我便斷了你的科考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