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參臉色一白,不知該如何,只有把眼神看向撫筠,只見撫筠站了起來,對那云水苑的丫鬟說道:“你趕快去請三夫人?!庇洲D(zhuǎn)頭看著撫意:“你去請老夫人,將此事一一與她說清楚,由老夫人做主?!睋嵋恻c點頭,連忙小跑著向外走去。
撫筠身子晃了晃,撫參見狀,連忙上前攙住,如今院兒里的情況,讓她擔心不已,撫筠見她如此,便伸出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撫參看了過去,兩人皆安慰的笑了笑。不消片刻,蘇氏連忙進了院子,撫筠與撫參上前欲行禮,誰料蘇氏擺擺手,“此時就不必多禮了,老夫人去大嫂院兒里了,叫我來看看阮姐兒,你們把事情經(jīng)過詳細的說與我聽?!?p> 撫參上前輕聲的將經(jīng)過說給了蘇氏,見她臉色愈來愈暗,撫參連忙低頭恭敬的立在原地,蘇氏看著撫筠:“你去包扎一下罷?!睋狍抻芙^,蘇氏又道:“阮姐兒定是不想看到你們這樣。”撫筠鼻子一酸,朝蘇氏行了個禮,便去包扎了,留下?lián)釁⒏K氏,此時撫蕓也回來了,見蘇氏在此,便開口稟報:“已將那賤婢關到柴房,留下了幾個嬤嬤看守。”
蘇氏點點頭,對著跪著的一眾仆人說道:“都散了罷,該做什么做什么?!毕旅娴娜私月恼玖似饋恚簝褐懈魈幾呷?。蘇氏沉吟片刻,看了看撫參:“你與我進來?!闭f著便走進了屋里,撫參一愣,連忙跟了上去,撫蕓站在門口指揮著丫鬟仔細收拾著。
蘇氏進了里屋,便看見往日那般活潑的少女如今似毫無聲息般躺在了床上,只有胸口有略微的起伏,看得她心疼不已,伸手去撫了撫少女蒼白的臉頰,蘇氏靜靜的看了少女一會,撫參站在她的身后,將她的動作收入眼底,心里也更加難受了。
蘇氏將手收回袖子:“大嫂可有懷疑四房?”撫參恭敬道:“那賤婢確是四房安插進來的眼線,但四房并沒有說讓她毒害姑娘,一切都是她自己懷恨在心?!碧K氏皺皺眉:“真真是惡心,只因這么一件小事就下毒害人。”想了想又道:“大嫂可說借這賤婢滅滅四房的威風?”如今大房的姑娘躺在床上,四房的人定是拍手叫絕。
撫參開口回道:“夫人并沒有這樣說過。”蘇氏嗯了一聲,接著又道:“此時將阮姐兒治好才是最要緊的事,此事等大嫂醒后再說罷?!睋釁艘宦?,蘇氏也再沒有說什么了,只是凝望著鐘京阮。
謝府,謝漾一個勁兒的小跑著,后面的丫鬟都跟不上了,謝漾氣喘吁吁的跑進一個院子,連忙上前拍門:“哥哥,哥哥、哥哥...”門突然就開了,少年皺著眉頭,一臉不虞的看著自己,謝漾彎腰從少年胳膊肘下面穿了過去。
謝嶸捏了捏鼻梁:“謝漾,你是大姑娘了,兄長的房間你不能隨便進你知不知道。”謝漾看著他:“可是我是有要緊的事找哥哥?!敝x嶸一臉無奈:“什么要緊的事都要慢慢說,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再著急也.......”
“阮姐姐中毒了。”謝漾平靜的打斷謝嶸的話,那個傻傻的姑娘,正一臉正經(jīng)的看著少年。“現(xiàn)在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據(jù)說還差一味藥?!蔽堇锼酪话愕募澎o,謝漾看著自己的哥哥,神色不停變化,震驚、狠厲、心疼、焦急。“什么藥?”少年的聲音有些喑啞。
謝漾似回憶,過了一會才說道:“好似名叫青鹿草......但我也不能確定...”少年拿起木施上的衣袍,披在身上沉著眉眼,便走了出去,謝漾跟在他的身后,少年停下腳步,站在原地頭也不回:“漾兒,乖乖在家呆著?!敝x漾怔了怔,應了一聲。就見少年提步繼續(xù)走了,衣袍的邊角消失在轉(zhuǎn)角處。
衛(wèi)國公府,云水苑,明氏半躺在床上,面色十分蒼白,鐘銘燁坐在床沿,握著她的手細聲安慰:“阿柔,你放心,阮姐兒的事情有我在,我定是要將那青鹿草尋到?!彼m才已經(jīng)去賦聲苑看了,自己的女兒就那樣躺在床上,也是讓他十分難受。
明氏呆呆得望著他,突然一行清淚留下,看得鐘銘燁心疼不已,他的夫人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不輕易示軟,如今竟這般,鐘銘燁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氣。嘆了口氣,將妻子摟入懷中,隔了一會就傳出了明氏的嗚咽聲。
賦聲苑,鐘京裕白著臉看著撫蕓:“我要去看阿阮?!彼聦W回來便聽到了這件事情,見自己的母親做那副模樣,鐘京裕有些害怕,怕自己再也見不到那個活潑的少女了,使勁握著拳頭,鐘京阮又重復了一遍:“我要去看看阿阮?!睋崾|有些為難,因著蘇氏還在屋里,她也不好讓鐘京裕進屋。
“撫蕓?!蓖蝗粋鞒隽藫釁⒌穆曇?,撫參掀開簾子,扶著蘇氏走了出來,出來便看到了少年站在院兒里,蘇氏開口說道:“阿裕,你進去看看吧。”鐘京裕朝蘇氏行了行禮后,連忙往屋里走去。
“我先回院兒里了,你們好生看著阮姐兒,有什么事派人來說一聲便是?!碧K氏將手放了下來,對著撫參仔細吩咐,撫參點點頭,蘇氏便往外走去,“三夫人好走。”鐘銘燁正耐心的安慰著自己的妻子,見聽見下人前來稟報:“稟國公爺,謝小公子來訪。”鐘銘燁面露詫異,謝嶸?想了一會便道:“請他到主屋,我稍等片刻便來。”
明氏已經(jīng)安穩(wěn)的睡去,鐘銘燁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囑咐下人好生照顧,便走了出去,“謝小公子可說為何事而來?”下人搖搖頭:“并未說明來意?!辩娿憻铧c點頭,步子匆忙的向主屋方向走著。
走到了一半,突然有下人跑來,鐘銘燁皺皺眉,就聽那下人說道:“稟國公爺,謝小公子已離去,還說明他日定當將青鹿草雙手奉上?!辩娿憻钜汇?,沉著臉細細想著其中利害,突然眼神瞬間銳利,下一瞬便開口說道:“此事莫要多言,若是被第四個人知曉,我拿你們倆是問!”
兩人立即跪在地上:“奴才絕不多言。”鐘銘燁朝主屋方向看了一眼,便轉(zhuǎn)頭朝云水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