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丫頭從水缸里爬出來,渾身濕漉漉的瞧見院中弟子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自己時,瞬間小臉一紅,躲到了辰玄的身后。
這時,三名綠色宗服的門內(nèi)弟子,心口繡著“執(zhí)事”二字,趾高氣昂的走進館內(nèi)。領(lǐng)頭一人滿臉慍怒的說道:“你們藥王館是要反了天不成?今日為何沒有給開陽院送靈藥。”
藥王館的弟子,比不得門內(nèi),更何況還是三名執(zhí)事。一人緊走幾步,唯唯諾諾的說道:“今日師傅給的例份,并沒有開陽院的靈藥?!?p> 這名執(zhí)事聞言更是惱怒,一腳將藥王館弟子踹翻在地,道:“少拿藥王那老東西來嚇唬我,連武道都不能修煉的廢物,有何資格克扣我開陽院的靈藥?”
說完便領(lǐng)著二人要闖入院中。
“砰...”
秦婉兒最見不得這種耀武揚威之人,不用辰玄出聲,幾個閃身,一腳便踹在此人胸膛,將其踹了個人仰馬翻。
一臉陰冷的盯著其余兩名執(zhí)事,道:“藥王館,乃是客卿的下轄之地,哪里輪得著你們這等貨色在此耍威風(fēng)?!?p> 二人顯然沒有那領(lǐng)頭之人的膽魄,立時低著腦袋不敢接話。待那人翻身爬起,朝地下啐了一口唾沫,道:
“好你個瑤光院弟子,竟然敢當眾毆打執(zhí)事,別以為有客卿撐腰便無所顧忌。按照門規(guī),以下犯上,你知道該當何罪?”
藥王館的弟子圍了上來,秦婉兒為他們出頭,心中自然是感激的,不過門規(guī)森嚴,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不過都心知今日客卿在此,定不會出現(xiàn)紕漏。
秦婉兒驚鴻劍一抖,盯著此人,道:“滾出藥王館,你開陽院要靈藥,叫顧芳自去紫霄閣向客卿報備。若還敢造次,別怪我手中長劍今日要飲血?!?p> 靈藥的分配,如同軍營里的例份一般,根據(jù)職務(wù),人數(shù),武階,按需分配。不過因為之前是天樞院得勢,開陽院又是擁躉,自然這個規(guī)矩等于形同虛設(shè)。
軍營有吃空餉的,幻武門各院中自然也是如此。
如今秦婉兒一說破,開陽院的三人便落了口舌。不過那執(zhí)事卻是耍起了流氓本色,道:“別扯那些虛的,今日若不將我開陽院的靈藥照舊,我一把火燒了你藥王館信不信?”
“嗖...”
一枚氣刃直接洞穿此人丹田,辰玄自藥王館弟子中間走出來。掃一圈眾人,道:
“你們可都聽見了,此人欲對藥王館圖謀不軌,本客卿自然不能容忍這樣居心叵測之徒,真將我藥王館毀于一旦。并且,說不定此人是哪里混進來的細作,要圖謀顛覆我幻武門呢?!?p> 藥王館眾人自然明了,隨聲附和,“對對對,還好客卿明察秋毫,不然今日我藥王館說不定還真要糟了大難。”
那執(zhí)事弟子被洞穿丹田,一身修為被廢,此刻體內(nèi)真氣亂竄,想要出聲狡辯卻是不能。只得瞪著一雙被憋得血紅的眼睛,痛苦不堪的注視著辰玄。
辰玄一指其余兩人,又道:“將此人送到太上長老處按門規(guī)處置,你二人今日便可逃過一劫。不然...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此人同謀?”
二人本就膽小,如今看著一人硬生生被廢了修為,額頭冒著冷汗,雙腿打擺。對辰玄行禮,拖著此人便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個沒蹤沒影。
辰玄搖頭,笑道:“正是無聊之際,居然便有人自動送上門解悶,不錯不錯。今后再有這等事件發(fā)生,記得去紫霄閣通知本客卿。”
藥王館眾人滿臉惡寒,這位客卿,還真是...狠人中的奇葩。
。。。
一間簡陋草房里的顧芳很憤怒,非常憤怒。今日,開陽院不僅被停了靈藥,還被那小子折損了一名執(zhí)事弟子。
當然,若是在戰(zhàn)場真刀真槍,一名弟子而已,折損也就折損了。但是卻被那小子冠以一個欲圖謀不軌之罪名,自己為此受到太上長老訓(xùn)斥。
訓(xùn)斥也就訓(xùn)斥了,偏偏是劉崇義,偏偏又是當著戚玉旋的面。所以這婦人此刻惱怒不堪,牙關(guān)咬得咯咯響。
這時,苗清走了進來,看著她一副欲將那小子除之而后快的模樣。自顧自搬來一把竹椅坐下,笑道:“顧長老何必如此動怒,氣傷了身體,可就得不償失?!?p> 顧芳一雙冷眼,冒著殺意。
苗清又道:“五日后,便是靈藥山開山之日,要想復(fù)仇,可就只有這一個機會。能不能重回往日榮光,就看顧長老是否有這個膽魄?!?p> 顧芳陰森的問道:“怎么做?”
。。。
苗清自顧芳的草屋內(nèi)走出,陽光很燦爛,他的心情也很燦爛??颓湓摬辉摎??他不會考慮,反正阻礙他在幻武門發(fā)展的,都是必死之人。
五年前的顧武是如此,現(xiàn)在的辰玄依然如此。不同在于,顧武乃是被自己設(shè)計逼走,又借助了一個老怪物之手。而辰玄,卻要死于靈藥山,死于顧芳之手。
反正無論如何,都不會與他苗清扯上半點干系,只需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正當苗清洋洋得意之際,辰玄領(lǐng)著秦婉兒和汪若曦回了紫霄閣。今日他可是在藥王館大大的耍了一次威風(fēng),在那些弟子心目中,形象變得無比的光輝偉岸。
所以他也很高興。
他高興,兩名女子也高興。秦婉兒是喜歡見他笑容滿面的模樣,讓她心里很安穩(wěn),很愜意,很知足。汪若曦便就只是因為辰玄高興,所以她也就高興。
出發(fā)點不同,卻都是殊途同歸。
無論辰玄何時回紫霄閣,老頭都會立在石臺邊等候。見幾人從劍上走下,道:“客卿,您要的書籍已經(jīng)整理好,是現(xiàn)在就去藏書閣嗎?”
辰玄點頭。
四人來到藏書閣,按照辰玄吩咐,老頭在閣內(nèi)擺了一張很大的紫檀木書桌,正對著幾扇寬敞明亮的窗戶。此刻陽光正好,落在桌上,落在椅子上,落在地上。
書桌上擺著成堆的古籍,分了四摞。辰玄略過一眼,指著一摞武道入門古籍,對汪若曦說道:“這是若曦丫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