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蔥郁,花草遍地,遠處山巒起起伏伏,煙霧氤氳間,偶爾能夠聽到幾聲獸鳴。
梅錯幾人踏入云隱秘境之后,眼前白光一閃,再出現(xiàn)時,已是身處一片密林之中。
仔細感應(yīng)一下,這里的靈氣密度以及時間流逝,大致情況與龍鱗界一般無二。
只不過,好像少了點什么。
“咦?羽軒呢?”梅錯發(fā)現(xiàn),僅僅早自己一步的羽軒不在。
“二哥?”羽晴慌忙環(huán)顧四周,果然沒有半點羽軒的蹤跡。
“公主,不必擔(dān)心,你看此處環(huán)境,像極了咱們龍鱗界,應(yīng)該沒什么危險存在,二皇子興許是等得不耐煩了,我估計他應(yīng)該就在附近。”羽泰安慰道。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梅錯嘴角微微一勾,好心提醒道。
“什么意思?”羽泰很不屑地反問一句。
“你們看!”梅錯右手一揮,指了指身后。
羽泰順勢看了過去,只見得樹木高聳,枝葉繁茂,幾縷陽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枝枝葉葉,撒下一地斑駁,更遠的地方,林木間,還有幾帶白色霧氣,如煙似紗,輕輕飄蕩。
一切,好像都很正常。
“故弄玄虛!”羽泰看了半天,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不由又狠狠地瞥了梅錯一眼。
羽晴上前兩步,仔細觀察了一下之后,已是如此。
一切,好像都很正常。
“難道你們就不覺得少了點什么嗎?”梅錯提醒道。
“少了點什么?”羽晴蹙眉,一副很認真回想的樣子。
良久,只見得羽晴與羽泰同是抬眸,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很重要又很可怕的事情,神色恍惚不定。
“怎么會這樣?”
“我原以為,這云隱秘境是個異常危險環(huán)境惡劣的地方,我羽族前輩們踏入此處,多半是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所以才命喪于次,沒想到,事情竟然……”
羽泰實在是無法淡定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通往云隱秘境的那面深藍漩渦不知何時竟然消失了。
起初,剛踏入云隱秘境時,那面深藍漩渦還是在的,幾人隨便討論了幾句關(guān)于羽軒的話題,再轉(zhuǎn)身,那深藍漩渦便完全沒了蹤影,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要知道,這面深藍漩渦可是進出云隱秘境的唯一通道,最起碼暫時只有這一處出口。
如今,深藍漩渦竟然完完全全的消失了,這便意味著梅錯幾人暫時是無法離開云隱秘境了。
如果找不到別的出口,說不定會被困在云隱秘境一輩子。
羽泰越想越不甘心,回想起之前的一切,如果不是因為梅錯要與羽晴一同前往云隱秘境,羽泰也不會一時沖動,主動請命相隨。
“都怪這個家伙!”羽泰一想到此處,不由多看了梅錯一眼,神色間滿是怨恨。
而羽晴倒是淡定多了,她微微抬眸,仰望枝枝葉葉間斑駁的金色光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能不能出去已經(jīng)不重要了,又或者說,她對自己對羽族充滿希望,心中堅定,相信自己一定能夠?qū)さ缴衿?,一定能夠找到離開云隱秘境的其他出口,也一定能夠除掉賈仁義這個禍害。
良久,羽晴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我們還是先去找找二哥吧!”羽晴轉(zhuǎn)身,說道:“雖然二哥是我們之中最強的,但是對于我們來說,云隱秘境完全是個未知數(shù),我怕他一個人遇到什么危險?!?p> 梅錯根本就懶得搭理羽泰,聽羽晴這么一說,立馬變得異常認真起來,四下環(huán)顧,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番,可是仍然沒什么發(fā)現(xiàn)。
一片密林之中并沒有路,也許是因為無人踏足的緣故,完全看不出羽軒究竟去了那個方向。
可能向東去了,也可能想南去了,又或者是向西向北,說不定他一進來直接振翅高飛,此刻已經(jīng)身在幾百里之外的某個地方。
這,都有可能。
羽晴與羽泰很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當(dāng)下也是毫無辦法。
而就在這時,一直很舒服很愜意趴在梅錯頭頂?shù)男“棕?,突然抽了抽鼻子,然后瞬間精神煥發(fā),直接從梅錯的頭頂一躍而下,徑直向著正南方跑了過去。
梅錯微微皺眉,羽晴與羽泰也是一臉莫名。
“走,快跟上!”梅錯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聲輕喝,直接朝著花花去的方向快步追了過去。
羽晴與羽泰也來不及多想,緊隨其后。
直至一炷香之后,梅錯一路疾行,終于追上了花花,同時也剛好踏出了這片密林,眼前豁然開朗。
那是一大片連綿不知多少里的花海,偶有幾顆半天的大樹,其上也是各種姹紫嫣紅。
環(huán)境很美,奈何情況很糟。
不遠處一顆兩人合抱粗的古老花樹之下,一身白衣的羽軒背靠著樹干,雪白的衣衫之上似有一片血紅。
而在羽軒的對面,一個龐然大物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是?”梅錯眉頭一皺,眼前這條大蛇實在是太眼熟了。
“蠢貨!這是火云蛇啊!”花花提醒了一句,然后迫不及待的向著那顆花樹跑了過去。
“還真是!”梅錯這才想起自己曾經(jīng)多次見過火云蛇。
高慈有,賈文虎也有,只不過他們養(yǎng)的火云蛇實在是無法與眼前這條火云蛇相比。
渾身暗紅鱗甲,體長百余丈,遠遠看去還以為是連綿不絕的古老城墻,即便是死了,蛇軀之上仍不斷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而梅錯此刻最關(guān)心的卻并不是這條超級大蛇,也不關(guān)心它怎么就死了。
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羽軒,他好想受傷了。
果然,當(dāng)花花與梅錯看到花樹之下時,靜靜背靠著樹干的羽軒早就已經(jīng)昏了過去。
花花更是不顧羽軒身前衣襟上的血漬,直接跳到羽軒身上,用貓鼻子很仔細的嗅了嗅。
“如何?”梅錯也很擔(dān)心。
“死不了!”花花回道。
而就在這時,慢了梅錯幾步的羽晴與羽泰也趕了過來,看到遍體鱗傷昏倒過去的羽軒,羽晴直接撲了過去,痛呼之余,也不曾失去理智,取出各種丹藥紗布之類。
倒是羽泰趕到花樹下時,累的是氣喘吁吁,興許是平時花天酒地花街柳巷什么的,過度透支了。
羽晴忙著搶救羽軒,羽泰倒也算是識趣,慌忙上去搭把手。
而梅錯卻是向著那條已經(jīng)死掉的火云蛇走了過去。
正如花花所說,羽軒雖然傷的很重卻無生命危險,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但是這條火云蛇……
“火云蛇,五十七級。”蹲坐在梅錯肩頭的花花說道。
“只有五十七級嗎?”梅錯問道。
“啊?”花花很明顯的怔忡了一下下,幾個意思???什么叫作只有五十五級?還嗎?
“你仔細想一下,羽軒是五十六級,而這條火云蛇是五十七級,羽軒雖然傷的很重,但是卻將這條火云蛇反殺了?!泵峰e淡淡說道。
“你想說什么?”花花問道。
“越級反殺??!”梅錯顯得有那么一點點小激動,同是感慨道:“羽族真不愧為四靈之一,資質(zhì)與天賦果然不是其他異獸可以相比的。”
“這有什么?”花花眼簾一垂,很不以為然地說道:“越一級而已,我也可以?!?p> “是嗎?”梅錯漫不經(jīng)心地質(zhì)疑了一句,看了看火云蛇,又看了看自己的小白貓,說道:“你看看你,這么大一點點,再看看人家,這么大這么長,同樣是大妖,差距好像有點大了點哦?”
花花見梅錯一邊說一邊對著自己與火云蛇比劃大小的樣子,眉頭又皺了皺。
“那是因為他顯露真身,而我為了方便,隱去了真身而已?!被ɑ▽嵲诓幌胗懻撨@個話題。
“是嗎?”梅錯仍舊一副不太愿意相信的樣子,又看了看花花,看了看火云蛇,說道:“可你終究只是一只貓貓而已,就算顯露真身,又能有多大區(qū)別?”
是的了,貓就是貓,即便是成了大妖,即便是所謂的最強妖族九命貓妖,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呢?
“看來……”花花心情很不好,狠狠地盯著梅錯,語氣有點冷,繼而說道:“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
“哈?”梅錯微微一愣。
下一刻,無論是梅錯,還是不遠處花樹下的羽晴與羽泰,同時感受到了一股很強大的靈壓,皆是面露驚色。
再看看花花,周身泛起淡淡的紫色流光,幾道雷蛇若隱若現(xiàn)。
然后,身形忽變,膨脹。
頃刻間,已經(jīng)化作百丈身高。
“我,我的貓?”梅錯傻眼了。
“哼!”而花花卻只是很不屑地一聲輕哼,也懶得搭理梅錯,右爪抬起用力一揮,火云蛇巨大的腦袋直接被破開一個大窟窿,一顆火紅色的珠子緩緩飄出。
流光消散,身高百丈的大貓瞬間消失,重新變身成一只可愛的小貓貓,很是隨意地抬抬貓爪子,那顆火紅色的珠子就朝著小白貓飄了過來,花花順勢將火紅珠子收了起來。
“呵呵!”除了驚訝之外,梅錯也不知說什么好了,為了避免沒必要的尷尬,慌忙豎起大拇指,沖著花花一陣傻笑,繼而說道:“恭喜恭喜,恭喜我家花花收獲五十七級火云蛇內(nèi)丹一枚。”
“多謝!”花花又瞥了梅錯一眼。
然而,當(dāng)花花與梅錯重新回到那顆古老花樹下時,除了看到已經(jīng)蘇醒的羽軒之外,還有羽晴與羽泰目瞪口呆的眼神。
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實在是太突然了,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靈壓,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超級大妖,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
看著羽晴與羽泰那看向自己的奇怪眼神,梅錯終于意識到了什么,不過,好在剛才自己所在的位置距離花樹多少有點遠,再加上遍地的奇異花草,有些花草更是有半人之高,想來羽晴與羽泰應(yīng)該看不真切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吧?
“梅,梅公子,剛才那只大妖去哪里了?”羽泰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只是說話的時候變得有點結(jié)結(jié)巴巴,還很是警惕地四下張揚,好像生怕那只大妖再突然出現(xiàn)似的。
而梅錯,很是隨意地攤攤手。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本公子曲指一彈,那只突然出現(xiàn)的大妖就煙消云散了?!泵峰e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有才,怎么就想到了如此完美的說法?
“哈?”無論是羽泰還是羽晴,又或者是剛剛蘇醒的羽軒,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羽泰更是一臉嫌棄的瞥了梅錯一眼,好像是在說……
“我信了你的邪!”
蹲坐在梅錯肩頭的花花,聽到梅錯的這番解釋,一個不穩(wěn),差點從梅錯肩頭掉下來。
你還能再離譜一點嗎?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那只大妖實在是太厲害了,肯本就沒把我們兩個小菜菜放在眼里,她取了火云蛇的內(nèi)丹后,就直接腳底抹油了。”花花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解釋。
不解釋還好,這一開口又是引來眾人一陣驚呼。
“嘶!”背靠樹干的羽軒更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同時向著花花多看了一眼。
“梅錯,你的貓……”羽泰抬手指了指蹲在梅錯肩頭的花花。
“我的貓怎么了?”梅錯反問道。
“沒什么?!庇鹛┳屑毾肓讼?,梅錯的這只小白貓本就是妖獸,而妖獸到達十級之時便可以口吐人言了,梅錯的這只小白貓本就是十級妖獸,能夠說話再正常不過了。
“腳底抹油?”羽晴卻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別有趣的事,莞爾。
只不過,仔細回想一下,剛才突然出現(xiàn)的大妖好像也是一只像極了貓一樣的妖獸,而梅錯恰巧不巧的也有一只貓,同樣是白色。
大妖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不見,只有梅錯與他的貓,與那只大妖近距離接觸了。
然后,無論是梅錯還是梅錯的小白貓,他們的解釋,都顯得有點太勉強了。
想到此處,羽泰不由又多看了梅錯一眼。
“這家伙?”
“果然很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