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津陽以西,劍法第一
這幾人衣著光鮮,手中均提著長劍。
明顯便是江湖中人。
共有三人,以走在中央的一名中年人為首。
旁若無人的大肆交談著,走入了客棧內(nèi)。
“想我‘一劍追魂’冉元良,在這江湖上大小也是一號人物,結(jié)果那廝竟然不給我面子,你猜我最后怎么樣?”
走在中間那人,一邊高聲說著,一邊踏入客棧內(nèi)。
店小二連忙迎了上去:“三位客官,您們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那名為冉元良的中年人正想聽身旁兩人回話,卻被店小二打斷。
不耐煩的隨意擺擺手,道:“去給爺幾個弄點好菜,再上一壺好酒!”
說著,就近找了一個位置,便坐在了桌前。
旁邊兩人好似這冉元良的跟班,一高一矮。
高個兒的連忙道:“這岐地內(nèi),誰還不知您一劍追魂的高名,那廝竟然不給您面子,當(dāng)真是不想混了!”
矮個子也跟著道:“就是就是,甭說是在岐地,就算北地內(nèi),論劍法也從未聽聞有人及得上您??!”
被兩人一夸,冉元良頓時哈哈大笑,滿面紅光。
同時客棧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也全都從趙權(quán)等人身上移開,轉(zhuǎn)到了他的身上。
而冉元良似乎對這種效果非常受用。
裝模作樣的擺擺手,道:“哎,低調(diào)低調(diào),江湖之中臥虎藏龍,我這點微末伎倆,又算得了什么呢?!?p> 高個兒的馬匹如約而至:“冉師兄,您就是太低調(diào)了,要不然那孟真又怎敢自稱‘津陽以西,劍法第一’?”
冉元良不屑的笑了笑,道:“定覃山的匪寇,一群宵小之輩,就讓他去蹦跶又何妨?不足為慮,不足為慮!”
矮個兒立刻贊嘆道:“好!冉師兄此言,當(dāng)真令我等熱血沸騰,真乃吾輩之楷模也!”
這時,距離他們不遠處,一名面相寬厚的男子,眼中稍微猶豫了一下。
卻還是對冉元良道:“這位兄臺,那定覃山怎么說也是五山十八洞之一,兄臺還需慎言啊?!?p> 此人倒也是好心。
五山十八洞在岐地惡名昭彰,若是今日的話傳到了那孟真的耳朵里。
說不得便要來尋這冉元良的麻煩。
可這世上,好心卻并非一定會得到好報。
那寬厚男子說完,冉元良旁邊的矮個猛然道:“五山十八洞的匪寇,作惡多端,我等習(xí)武之人,人人得而誅之!你卻在此為他說話,莫非你也是匪寇出身!?”
寬厚男子沒想到好心提醒,卻還被反咬一口,當(dāng)場面色漲紅道:“你!....含血噴人!”
矮個兒還待說話,冉元良卻擺手道:“哎(三聲),張師弟莫要動怒,這種膽小怕事之人,咱們不必理會?!?p> 說罷,微微搖了搖頭,好似痛心疾首道:“可也正是這等懼怕那五山十八洞惡名之人,才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真是讓人.....嗨呀!”
那捶胸頓足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為國為民的俠者。
高個兒在旁邊寬慰道:“冉師兄,您心系百姓,欲將那群匪寇除之而后快的心情,咱們也都理解,犯不著為這種人生氣?!?p> 那寬厚男子聽聞這幾人一唱一和的,只覺得氣血上涌,漲紅了臉面。
可又不好當(dāng)場發(fā)作,只能一口一口不斷喝著悶酒。
冉元良剛想說話,可他的話卻被堵在了嗓子眼中。
因為就在客棧的門口,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人。
一個穿著花衣服的人。
他的懷里抱著一柄劍,一柄配有花斑紋路劍鞘的長劍。
此人緩緩走進了客棧內(nèi),又緩緩走到了冉元良的身前。
冉元良站起身來,拱手道:“不知兄臺高姓大名,找在下有何貴干?”
那花劍客只是看著他,直到將冉元良看的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這才嘆息一聲,搖著頭,后退了一步。
冉元良感到自己被嚴(yán)重侮辱。
沉聲道:“你這人好生無禮!我方才問你話,你為何不答?!”
花劍客道:“你問我,我便一定要答你?”
冉元良冷笑道;“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原來你是會說話的?!?p> 花劍客道:“我一向很少說話?!?p> 冉元良皺眉道:“為何?”
花劍客道:“因為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如果說錯了話,是要付出代價的?!?p> 冉元良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旁邊矮個兒忽然叫道:“你又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在我冉師兄面前.....”
話未說完,忽然只見一道匹練從那花劍客懷里放出,隨后又收入了懷中。
而矮個兒的身上,卻出現(xiàn)了九個血洞。
分布在他的雙眼、嘴巴、喉嚨、心臟和四肢。
冉元良只覺得自己小腿肚子直打哆嗦,面部的肌肉控制不住的連連跳動。
矮個兒的尸體倒在地上,他也差點跟著一起倒在地上。
猛然向后退去,指著那花劍客,道:“你....你究竟是誰!”
花劍客道:“剛剛聽你說,定覃山的人只是一群宵小之輩,孟真更是有名無實?”
冉元良拿劍的手,都忍不住在抖了。
“你...你便是‘津陽以西,劍法第一’的孟真?!”
孟真微微一笑,忽然施禮道:“久聞‘一劍追魂’冉元良劍法高明,在下想討教一下?!?p> 冉元良聽聞此話,差點把劍都扔出去。
眼光閃爍,最后露出諂笑的表情:“我看這就不用了吧?....”
孟真卻擺手道:“要得要得,除非.....”
冉元良眼前一亮,道:“除非如何?”
孟真道:“除非你跪在地上,繞著這桌子轉(zhuǎn)上三圈,每轉(zhuǎn)一圈都要大喊一聲‘我錯了!’,今日這比劍,便就此算了?!?p> 冉元良面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忽然一狠心,猛然跪倒在地上。
連帶著,他手中那把長劍也按在了骯臟的地面上。
高個兒師弟目眥欲裂,對冉元良喊道:“冉師兄!你在做什么啊,快起來!為張師弟報仇??!”
可冉元良卻一聲不吭,緩緩圍著桌子爬起來。
孟真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那高個兒卻抽出了手中長劍:“我跟你拼了!”
下一刻,便見一道白光在面前閃過。
高個兒只覺得,自己忽然變的輕松了很多。
低頭看去,只見一個很像是耳朵的東西,掉落在地上。
然后是另一個。
再然后,是一個很像鼻子的東西。
高個兒十分好奇,伸手向臉上去摸,卻只見自己原本應(yīng)該有兩只手的地方,現(xiàn)在卻光禿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