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清醒一點
時年的眼前越發(fā)模糊,面頰一片滾燙,她能清晰感覺到身體的變化。
手里的酒瓶仿佛隨時都能從她的指尖劃落,異常沉重。
幾個男人遲遲沒有出聲,不知在算計著什么。
時年感覺自己有些撐不要,咬了咬牙,盡量平和道:“可以還是不可以,給個準話?!?p> 最前的男人忽然“嘿嘿”笑了一聲,“可不可以,又有什么關系?你現(xiàn)在吃了藥,就算把你送上了車,那也是便宜別人,還不如讓我們幾個兄弟享受?!?p> “哈哈,大哥說的對,差點被這小娘們給騙了?!?p> “不過,她這好像看起來沒什么事?”
“是藥效還沒有開始發(fā)作吧?那位大小姐說了,這藥吃下去,誰都躲不過的?!?p> “……”
他們一人一句的說著,時年心里越發(fā)焦急,渾身發(fā)顫,幾乎抑制不住。
“唔……”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的酒瓶子,她咬了咬已經(jīng)破了的嘴唇,眸中閃過一抹狠意。
她剛剛查看了手機,沒有信號。
她沒有辦法指望其他人來救自己,即便君沉察覺到她的消失,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察覺,即便察覺了,等到他找到她的時候,也已經(jīng)不知是什么時候。
只能賭一把了。
用全身的力氣捏住了酒瓶,她狠狠敲碎在墻上,發(fā)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在這空蕩蕩的街道里格外刺耳。
尖利的半個酒瓶子被她拿在手里,加上她兇狠的眼眸,乍一看頗有氣勢。
“嘖,還是個潑辣的女人?!鳖I頭的在愣了一下后,油里油氣的笑了起來,“就是這種有味道的才招人喜歡,柔柔弱弱的沒意思?!?p> 時年冷笑,“那就看你是不是有那個命了。”
腦子里越來越暈,她的手顫抖了一瞬,毫不猶豫的朝自己的腿上扎去。
疼痛感頓時席卷全身,讓她額上冷汗連連,意識在一瞬間模糊后清晰無比。
時年悶哼了一聲,緊緊閉了一下眼忍住疼痛,將裙角一撕,纏到了臀部。她把帶血的酒瓶捏在手里,指向眼前幾個人。
她知道她只是暫時擺脫了剛次那樣的狀態(tài),馬上,她的身體就又會癱軟。
“大哥,這女人太狠了,我們……”
“怕什么,一個娘們都制不住,以后還怎么混?”
領頭的說著,大步朝時年這邊逼近。
腳下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被時年給踢了過去,不知踢到了什么,讓她的腳尖生疼,時年顧不上去查看,見他們罵罵咧咧著繼續(xù)走近,直接拖下高跟摔過去,揮舞著酒瓶從旁邊跑了出去。
“抓住她,這個該死的女人!今兒我要是不能拿下她,我就讓你們都好看!”
領頭的被砸了好多東西,這會兒臉被咂的劃壞了一處,氣的不行。
幾個手下連忙朝時年追去。
眼看就要被抓住,時年果斷的停下腳步轉身,在他們都沒有防備的時候忽然揮著酒瓶劃過去,讓幾個人大喊著后退。
趁著這間隙,時年繼續(xù)轉身跑去。
討厭的感覺再次席卷全身,時年想也沒想就直接朝自己胳膊上劃了一下,借著疼痛保持清醒。
她不知道這是哪里,只能盡量朝寬闊的地方走去。
腳步聲越發(fā)近了,周圍還是人煙稀少,時年嘗試著喊了兩聲,沒有得到一絲回應。
她這次沒有停下腳步,盡力跑到了一個拐角處,她感覺到身后傳來涼意,猛的抓著酒瓶子劃過去。
“?。 ?p> 男人凄厲的喊聲劃破了夜空,
時年喘著粗氣停下腳步,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幾人。
“別過來,否則我寧愿死,也要拉兩個墊背的?!彼浔恼Z氣里是森森的狠勁,沒有一絲玩笑的口吻。
她的裙包和腿上留下刺目的血痕,手腕上的劃痕還在流著血,染在她的身上,就仿佛是一個女修羅。
一時間混混們都被她的氣勢所攝,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時年張了口,剛想說話,頭腦卻一陣暈眩,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要吞噬她的意識一般,還未來得及再給自己來一道口子,不遠就傳來尖銳的汽車鳴笛聲,一束刺眼的光照在這邊。
“老大!”
“帶上這個女人,撤!”
時年看到了一絲生機,怎么可能會放過,她發(fā)起狠來,主動沖上去揮動著酒瓶,沒有讓這些男人得逞。
身后傳來紛沓的腳步聲,時年猩紅了眼,并未察覺,等她落入到一個懷抱的時候,她的大腦里幾乎沒有清醒的意識。
可恐懼還是戰(zhàn)勝了一切,讓她揮動起雙手。
手腕被牢牢抓住,男人清冷的聲音從她頭疼傳來,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疼:“時年,是我?!?p> 這個聲音……
時年半瞇著眼睛朝上看去,眸中映出君沉那張熟悉的俊臉。
她扯唇笑了一下,徹底失去了意識。
“老板。”
陳箏站在君沉身邊,看著他懷里一身血的女人,也是觸目驚心。
誰都不會想到時年會這樣狠。
“一個都別放過?!本晾涑脸恋囊糁惺菈阂种呐穑敖裢淼氖?,必須有一個結果?!?p> “我明白?!?p> 陳箏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君沉抱著時年上了車,轉身看向已經(jīng)被他們的人制服的混混,目光中都是冷意。
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看到君沉發(fā)怒了。
吐出口中的起,他道:“把人都帶回去好好審問,一定讓他們把該吐的都吐干凈,順便,好好教訓一下?!?p> 車外的事情,君沉已經(jīng)無暇理會。
他取出車上隨時帶著的醫(yī)藥箱,簡單給時年包扎了一下大腿和手臂,眉頭卻未舒展半分。
她的身體很燙,面頰很紅,她的呼吸近乎呻吟。
君沉看一眼便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
“時年?!彼傲艘宦?。
“唔……”
她還能給他回應,睜開的眼中一片迷離,似乎沒有了自己的意識。
“君……沉?”她軟軟的聲音近乎撒嬌,抱住了君沉的手臂,就將她的面頰蹭在了他的肩上,溫婉又嫵媚的笑著,“你身上好香?!?p> “時年,清醒一點?!本另鉂u黯,放在身側的手捏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