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羅維利港,此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
馬克船長從酒館樓梯處走了下來,臉上再次掛起了微笑,沒有了先前的陰沉。
酒館依舊吵鬧,甚至沒什么人注意到馬克船長下來,除了一人之外。
“喲,馬克,在上面呆了快一天了,貴族的屁股滋味怎么樣?哈哈哈,可千萬別上癮了?!?p> 說話的是酒館館長老尤特,此時他臉色有些發(fā)紅,是一副微醺狀態(tài)。
馬克船長看了一眼老尤特,面對老尤特的調(diào)笑,他并沒有生氣,而是直接對他進行詢問。
“老尤特,你看到了那個該死的小屁孩離開了嗎?”
該死的小屁孩?
聽到馬克船長的形容詞,老尤特愣了一下,看著馬克船長微笑的表情,他居然從中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意味。老尤特不由得收起了戲謔的神情,然后皺著眉頭搖了搖腦袋。
“并沒有看見他離開,怎么,他不在上面嗎?”
“哈,該死,這就麻煩了,沒想到這小王八蛋的手段挺多的??!”
老尤特心中有些好奇,也沒有掩飾,直接問道:“怎么,你在那個小鬼的身上吃癟了嗎?”
“啊,這個嘛,也沒什么,就是被他弄壞了我那把稀有的矮人火槍,還有……”
說著,馬克船長收起了微笑,眼神陰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算了,老家伙,下回見?!?p> 接著,馬克船長扔給了老尤特一枚金幣,然后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酒館。
“呦,不需要找零嗎?”
“不需要。”
等馬克船長走出酒館,老尤特接過了那枚金幣,舉起來用剩下的獨眼細細打量,突然嘴角微微翹起。
“啊,真是個有錢的家伙??!要不是為了酒館的聲譽,真想搶了他丫的!”
老尤特說這句話的很大,即使在吵雜的酒館,也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在一些人眼中,那枚金幣在酒館昏暗的燈光的照耀下竟然顯得有些刺眼,上面雕刻的花朵紋路也是如此的高貴迷人。
名為貪婪的惡魔悄然降臨。
最終,有一部分人偷偷地離開了酒館。
“嘿嘿,希望玩得開心。”
老尤特看著那些離去的人,咧了咧嘴,露出了被煙酒熏澤而略顯黑黃的牙齒,收起了金幣,然后給自己到了杯酒,一飲而盡。
馬克船長離開了海恩酒館后,直接朝著某個方向行走,如同散步一般,不緊不慢。
“先解決掉有威脅的家伙?!?p> 馬克船長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身后跟著一些自以為隱藏地很好的家伙,心中一笑,帶著他們東繞西拐。
天色逐漸變暗……
過了許久,馬克不留下手機會給后面的人,同時將身后跟著的人甩開了不少,然后來到了一處偏僻且陰暗的巷子里。
“呼~”
馬克船長停下腳步,輕吐了一口氣,一臉無奈的神情,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古樸的錢包,隨手扔到了地上。
叮當~
紙幣和金銀銅幣散落一地。
“這樣都甩不開你們,我認輸了。這里有四枚金薔薇,十二枚銀鵠羽,七枚銅山巖,還有三百五十一朗布寧。這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希望和各位做個朋友?!?p> 巷子里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應。
馬克船長試探著看了看四周,沒有撿起錢包,也沒做任何停留,一副警惕十足的樣子,躡手躡腳離開了巷子。
十幾分鐘后……
離開那條巷子許久的馬克船長再次停下了腳步,警惕的臉瞬間變得輕松,掛起了微笑。
“現(xiàn)在,我們能做朋友了!”
嗒~
馬克船長打了個響指,嗖的一下,他方才扔下的錢包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里,而且似乎比剛才更鼓了一些,只是表面有些血跡。
“呵,跟蹤能力到很強,但是腦子不太好使?!?p> 馬克船長輕笑一聲,著掏出了一張手帕,細細地擦拭著錢包。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哈,你這個金毛雜種,居然在這!”
馬克船長微微一愣,然后嘆了口氣。
“唉,差點忘了還剩一些不自量力的家伙?!?p> 不緊不慢地擦干凈錢包后,馬克船長扔掉了手帕,將錢包收回了懷里,轉(zhuǎn)身看向了剛剛圍過來的一群人。
看清楚來人后,馬克船長愣了一下。
“唉?原來是你們??!”
來人并不是離開酒館后跟著馬克船長的人,而是先前跟他發(fā)生沖突的海盜,那個與他發(fā)生沖突的大塊頭海盜也在。
龐桑納多看著眼前的這個面帶微笑卻讓他特別惡心的男人,眼里兇光一閃,抽出了腰間的刀。
“小雜種!剛才居然敢趁我不備踹我一腳!你這家伙今天死定了!”
馬克船長聳了聳肩,看上去對龐桑納多的話非常地不以為意,反而一臉戲謔。
“你真的有信心干掉我嗎?”
聽到這話,龐桑納多想起了馬克船長踹他的那腳的力量,眼角抽搐了一下。
正在龐桑納多臉色難看時,龐桑納多旁邊的一個禿頭的海盜站了出來,正是酒館的那個領(lǐng)頭的海盜。
“一腳就踹暈這個體格健壯的男人,這算什么?”
禿頭海盜停頓了一會兒,想了想,繼續(xù)說道:“這算是非常了得的事情?!?p> 馬克船長揚了揚眉毛,有些疑惑地問道:“你這是在夸贊我嗎?”
“對!”
禿頭海盜點了點頭,然后抽除了腰間的刀,指向了馬克船長。
雖然暫時不知道這個金發(fā)男人的身份和實力,但是他知道這家伙不是貴族,也沒聽說有什么大名氣,而且還有錢。所以作為海盜的他們,沒顧忌之后,那就應該為了財富拼上性命。
“所以,一起上!宰了他!”
隨著這一聲令下,包括龐桑納多在內(nèi)的其他六名海盜立馬掏出了燧發(fā)手槍,果斷地向馬克船長開槍。
“哈?真不愧是海盜!”
馬克船長贊揚了一聲,然后站著一動不動。
砰砰砰砰砰砰!
六聲槍響,六發(fā)鉛彈全部命中在了馬克船長的身上。
但是禿頭海盜他們卻同時瞳孔收縮,一副極為震驚的樣子。
“怎么可能!”
“為什么沒事!”
嗒嗒嗒~
還在冒煙的鉛彈從馬克船長的胸前一顆顆掉落到地上。
仔細一看,馬克船長不僅人沒事,衣服也完好無損。
“哈,幸好……喂,你們還要繼續(xù)嗎?我可以等你們裝彈。”
看著馬克船長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龐桑納多等人都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但禿頭海盜確是眼睛一亮。
“哼,原來只是衣服有問題而已!龐桑納多!杰克!”
大聲喊了兩個人的名字,禿頭海盜就直接向馬克船長沖了過去。
被禿頭海盜一聲驚醒,龐桑納多猙獰一笑,跟另一個持刀海盜一起跟著禿頭海盜沖了過去。
剩下的四人立馬抓緊時間換彈。這次他們決定分別向馬克船長的不同部位開槍,而不是為了追求精準度朝胸口開槍。
“去死!”
這時,跑在最前面的禿頭海盜突然途中雙眼怒瞪,大吼一聲,然后持刀的手大幅度向后一收,迅速地將手中的彎刀用力甩向了馬克船長。
這種在沒有對自己的對手做出實力詳細分析之前,一上來就在不是絕對壓制或者絕對劣勢的情況下,把武器扔出去的行為讓馬克船長不屑一笑。
“愚蠢!”
說著,馬克船長一個橫移,躲開了那飛速旋轉(zhuǎn)襲來彎刀,向禿頭海盜沖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那把被馬克船長躲了過去的彎刀,突然詭異的轉(zhuǎn)了個彎,以更快的速度旋轉(zhuǎn)著飛向馬克船長的后頸。
“哈哈,看誰愚蠢!”
禿頭海盜眼里喜色一閃,手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把匕首,獰笑著將匕首快速向馬克船長的喉嚨抹去。
瞬間對馬克船長完成了前后夾攻的勢態(tài)!
隨著旋轉(zhuǎn)著的彎刀和致命的匕首的靠近,馬克船長眼睛一瞇,臉上的微笑反而更深了。
突然,他在某個完美的時刻,右手快速向后探去,居然精確地握住了飛速旋轉(zhuǎn)的彎刀的刀柄,以極快的速度向禿頭海盜斜劈出了一刀。
“沒用!我更快!”
禿頭海盜眼里兇光一閃,手里的匕首率先抹到了馬克船長的脖子上。
嘩啦——
內(nèi)臟和著血水撒落到了的地上,隨之,兩片切面整齊的尸體也重重地砸落了下來,發(fā)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禿頭海盜的臉上猙獰的表情漸漸轉(zhuǎn)換成難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會!明明是我先的……”
抱著這樣的疑惑,禿頭海盜的表情逐漸僵硬,意識迅速地陷入了黑暗。
在龐桑納多和另一個海盜的的視野里,他們看到禿頭海盜一刀先抹在了馬克船長,皆先是一喜,然后卻立馬看到禿頭海盜倒下,眼神同時巨變。
這種極速的情緒轉(zhuǎn)變讓他們的行動忽然稍微僵硬。
下一瞬間,兩顆好大的頭顱飛起。
而馬克船長已經(jīng)提著刀頭也不回地沖向了差不多填好彈的剩下的海盜。
砰!砰!
槍聲再次響徹夜空。
感受著這不平靜的夜晚,海恩酒館后面的小巷里,一個衣著華麗、容貌俊秀的少年正躲在一處陰暗的角落里,神色略顯焦躁。
……
大海上,黑漆漆一片,冰冷的海風狂亂地呼嘯著,浪濤起伏不定,大海似乎變成了一只擇人而噬猛獸,顯得如此可怕。
但是在此之間,卻有一艘的渺小的木船孤零零地在海面瓢浮著,隨波逐流,弱不禁風,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海浪淹沒。
“真是的,這天氣比女人的臉還變化無常,前些時候還晴空萬里,現(xiàn)在居然就風暴將至了!”
戴維感受著這狂亂的風,他的身體很舒服。
“神父,確定要回到那個島嶼嗎?”
歐格斯特神父看了一眼四周茫茫一片,找不到方向的大海,點了點頭。
“在聯(lián)系不到教會,且沒有工具的情況下,只有少數(shù)種幾種方法能在海上確定自身位置。最簡單的是祈求我主的幫助,可惜以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難得到回應。
接著是使用星象魔法和占卜魔法確定方向,但這也不行。因為我上學的時候沒學好,加上不經(jīng)常用,只學了一點皮毛的我已經(jīng)把這些魔法我都忘了。
最后是利用區(qū)域生物的分類的知識確定位置。每片海域生存的生物很多相似,同時也有很多海域特有的生物,我們借此可以判斷自身是否還在人類活躍的海域。有戴維先生的幫助,我們很容易做到。
但是可惜我上學時,生物與生物領(lǐng)域?qū)W沒學好,沒能力以此定位?!?p> 戴維張開嘴吧,又把嘴閉上,最終還是說了句。
“神父你應該好好讀書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