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兮躺床上，閉上眼卻怎么也睡不著。
屋里漆黑一片，只有外面的月光照進的一點光。
睡不著，睜眼盯著天花板，想起小時候外公還在的時候。
那時候她才五歲，上一年級。扎著兩個羊角辮。
開學時，外公要上班，把學費交給季兮，叫季兮自己交學費。
季兮到了學校，發(fā)現其他小朋友都是家長陪著，只她孤身一人。
“你的家長呢？”老師皺眉問道。季兮低著頭沒說話。
“她是拖油瓶，她的爸爸媽媽不要她！”季兮樓下鄰居小孩突然插話。
季兮家的事，小區(qū)的人都知道，其他不知情的小朋友都好奇的看著她。
小孩的父母捂住他的嘴，歉意的看著季兮。
季兮忍著淚交完學費，跑出學校。
之后上學，班里同學都知道她的事，有意無意的孤立她。
“你們?yōu)槭裁炊疾缓臀彝?？”季兮笑著問?p> “我媽媽說，有媽媽的孩子是寶，沒媽媽的孩子是草！”有個同學很認真回答，“我們是寶，你是草，我們不一樣！”
季兮笑著應下，也不在自討沒趣。
一些高年級的學生知道她沒人管，經常在放學時堵她，搶她的零花錢，威脅她交保護費。
季兮不敢和老師外公說。有一次因為值日，她最晚走。
剛出校門沒走多遠就被攔，他們要她交二十元，她沒有，就攔她不許她回家。
把她書包的東西都倒出來，季兮站在一邊小聲哭泣就在這時，一個男生帶著老師過來。
老師把他們都帶回學校，把家長都叫來，嚴厲批評，并讓家長把錢都還給季兮。
“被欺負不會還手嗎？為什么不告訴我？”外公牽著她的手說。
季兮沒說話，看向那個帶老師來的男生，他正和他的爺爺打鬧。
那天后，那幾人根本沒有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從只搶錢到錢也搶，還要挨打。
那次季兮沒有錢，被他們拖去一個巷子里壓在地上拳打腳踢。
“站起來，打回去！”
季兮被打得頭昏腦脹，聽見聲音，努力睜開眼，只見一個人影沖過來，把打她的人撞到地上。
“艸！”被撞倒的兩個人罵了聲，沖著撞來的人打起。
季兮渾身疼，掙扎著起來，見救她的人被壓著打，她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抄起地上的一個大石頭，沖過去對著其中一個人的頭砸下去。
“?。。?！”被砸中頭的那個人慘叫聲響徹云霄。
他的同伴都嚇愣了，只見他的頭被砸出一個坑，正往外冒血。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被打的男生，他迅速把衣服脫下，包住受傷人的頭，大喊：“叫人呀！”
其他人反應過來，立刻喊叫起來，路過的大人聽見，趕緊抱著受傷的人跑去醫(yī)務室。
季兮手拿著石頭，石頭上還有血跡，她就站在那里，眼神狠厲。
夕陽下，她面無表情的扔掉手中的石頭，抬頭時，能清楚的看見她眼中濃烈的殺意。
這件事鬧得很大，季兮當時受傷了，力氣不大，所以受傷的人頭只砸出一個小坑，沒有生命危險。
他們的家長都被叫來，受傷男生的家長氣勢洶洶，口口聲聲要一個交代。
外公低聲下氣求原諒，老師當和事佬。
“是你們的兒子先欺負他！”再所以人都指責季兮時，救季兮的男生站出來。
“那也不能下這么重的手！”受傷男生的母親說，“我的兒子差點被她打死，小小年紀心就那么毒！”
“毒？”一直沉默坐著的季兮突然開口，“你要是再不管教你兒子，下次，就不是石頭，換刀！”
“死丫頭，你威脅誰呢？??！”受傷男生母親走上前就一掌扇到季兮的臉上。
季兮看著她，一字一句：“管好你們的孩子，下次再欺負我，我就殺了他們?。?！”
“我未滿十四，沒有父母兄妹，死就死，坐牢就坐牢！我和你們，不一樣！”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沒有人想到一個五歲小女孩會說出這番話。
受傷父母之后也沒有再爭吵，外公賠償醫(yī)藥費。
王老師心里記著季兮的話，叫季兮和男生出去，留下外公。
“季兮，這，是不是……”王老師指了指頭。
“她是被欺負怕了，小孩子胡言亂語，老師別當真！”外公怕季兮因此事被退學，急忙解釋。
王老師點點頭，這事她做不了主，還是交給學校！
“我叫夏子默！”外面，男生主動說話。
“季兮！”季兮恢復正常，報出自己的名字。
“你剛剛好酷！所有人都被嚇住了……”夏子默是個話嘮，滔滔不絕。
“小兮，回家！”外公出來，牽著季兮的手回家。
“拜拜！”季兮回頭向他夏子默搖手。
“拜拜！”夏子默也回應她。
回去后，外公沒有怪她，拿出藥箱給她上藥。
學校考慮到季兮年齡小，應該留在學校被教化，所以沒有被退學。
王老師也提前和班里同學說過，不要招惹季兮。
季兮回校后，班里同學都怕她，沒有人和她說話。
同齡人怕她，不代表高齡人怕，學校外的小混混聽見她的傳說，也會在放學后堵她。
季兮想得是，死就死了！她的背包里有一根實心的鐵棍，拿著鐵棍對著人就是一頓亂打。
因為之前的事，夏子默經常找她，和她放學一起回家，所以再加一個七歲的夏子默幫忙。
兩人雖會受傷，但對方也別想討到便宜。
暑假時，季兮更是讓外公給她報散打班。
邊學邊和人打架，漸漸地，季兮不怕死的打法收服很多小弟，她聽進夏子默的勸，不會經常打架也不會欺負人，有時還會幫助被欺負的人，時間一長，她的朋友多了起來！
不要只會使用蠻力，要用腦！以暴制暴，效果是好，但是你要打一輩子嗎？你能保證你每次都不吃虧嗎？
爺爺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或許你已經不在乎你的命，可是，你現在還活著，為什么不活得舒服自在？
小兮，不要打了！你也不想變成你討厭的人，你，和他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