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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日的旅人

第一章

舊日的旅人 吃貓的大樹 1571 2019-12-14 23:33:11

  黑暗里寂靜無聲,休利特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住,手指上的藍色戒指不翼而飛。自從在這黑暗里醒來,他便一直被困在這間牢房,幾乎喪失對時間流逝的概念。

  時不時,牢門的底下會被打開一道縫隙,送入維持生命必備的食物。也只有那么一刻,他才從那條縫隙里能看到一絲亮光。食物是菜葉子,沒有味道,口感干澀,這樣吃了七餐,食物里終于見到一點肉。那是被煮爛的牛肉,少得可憐,沒有一點油水。

  某個時刻,門被打開了,一團火光漂浮在那,令他雙眼一陣刺痛,他不得不閉上。因為在黑暗里呆了這么久,一時間無法接受這種強度的光線照射。

  接著,一個腳步聲響起,越響越近。

  有一雙手正在解開雙手雙腿上的鎖,并且壓低聲音說:“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可別死了?!?p>  那是女性的聲音,聽上去似曾相識,他用盡全身力氣,用微弱的聲音詢問:“你……是……誰……?”

  而對方用嘲諷的語氣反問:“轉(zhuǎn)眼間就忘掉我了嗎?”

  緊接著,那名穿著軍裝,拿著陌生槍械,紅色眼睛的女子的模樣浮現(xiàn)在腦海里。

  “為什么?”他心想。

  他不明白要救出自己的人卻是她。

  當休利特身上的所有鎖被解開時,警報聲突然響遍整個監(jiān)獄,在那刺耳而令人不適的急促鈴聲中,一陣火光穿透眼皮被他所見。但它很溫和,仿佛來自記憶深處,而非被實際所見。某時莫刻,警報聲消失,幾乎在消失的時候就被遺忘了,沒有響起過一樣。那陣亮光正在撫平他精神上的所有傷痕。

  他被放在一張床上,然后被扶起頭。嘴唇上傳來清涼的感覺,他張開嘴,喝到了涼水,冷得牙齒發(fā)痛。他咽下去,胸腔內(nèi)傳出難受的感覺,又刺激到腦內(nèi)的什么。他身體蜷曲,開始咳嗽,咳得很用力,也很大聲。一只手在他背上不斷輕撫,意圖讓他舒服一些。

  慢慢,咳嗽終于停下。他大口喘氣,有什么從腦里面被去除了一樣,思索事情的時候大腦活動得更加闊朗。

  他瞇起眼,眼睛好久才適應(yīng)周圍的亮光。他睜開眼,首先往旁邊看去。那張臉上的雙眼一轉(zhuǎn),眼睛的主人便與他對視上了。

  “跟上次見,你瘦了一些。”那女子頓了頓,目光里的情緒柔和了些,“你到底是什么人?。俊?p>  他挪開目光,從床上坐起,這樣的動作用完了才恢復(fù)的一些力氣。他最后靠在墻上,喘著氣問:“什么意思?”

  “香波海域的……之門!”女子頓語氣激動,“那種奇跡幾乎沒有人能展現(xiàn)。”

  香波海域是麥克凱群島與新大陸之間的海洋,他稍加回憶,于是記起了那個時候,陽光從天空上的旋渦中心通過,落到海面上時,像一扇門的模樣。

  “什么之門?”他自言自語。

  “天國之門?!?p>  “那是什么?”他注視對方。

  女子張了張嘴巴,問:“你……不知道?”

  他點頭。

  “你是藍衣軍團的——”女子的目光下移,落在休利特右手上,然后表情陷入震驚。幾秒后,她注視他,像在打量他的模樣,然后聲音結(jié)巴:“你……你的戒指……戒指呢?”

  “不見……了……”這時,因為饑餓,他說話開始有些勉強。

  “真的?”她追問,指了指自己的面孔,又問,“你見過我的對吧?”

  他慢慢點頭。

  “我還以為救錯人了……你的戒指呢?”但她似乎仍在擔憂什么,后面一句像在自言自語。

  他內(nèi)心差點承受不住,然后問:“能不能……給我吃點東西……”

  她目光復(fù)雜,然后點點頭,出去前同時伸手摸向那團火焰?;鹧嫦г谒种?。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她穿著不是軍服,而是普通的著裝,一件藍色外套,黑色長褲。除了劉海,她的頭發(fā)全扎在腦后,并不留雙鬢。對方離開后,他開始深思,隱隱記起那陣警報聲:剛才自己還在牢房內(nèi),這里又是哪?怎么來的?

  好多問題沒有答案一樣,到處充滿疑惑。他的思緒最后停留在記憶中的一幕,那一幕發(fā)生得并不遙遠。沒有任何色彩,只有仍留有感受的痛苦、電流力量的使用,以及執(zhí)法隊成員霍頓·杰拉德的那一句話。

  “再見了,格林議員的蠢兒子?!?p>  這時,另一個疑問浮現(xiàn)在心頭:杰拉德死了嗎?

  他看向窗外,但窗簾被拉上,看不出天空的亮度,而房間里卻沒有時鐘。他深吸一口氣,又長呼出,自己剛升起的煩躁并未被因此降低,反而大腦更加清醒,往更多的問題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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