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神廟之前,阿比清點了一下背包里的物資。
除了基本的換洗衣服以及壓縮食物以外還有一個小型醫(yī)藥箱,醫(yī)藥箱里有著許多常見藥物和一些不怎么認(rèn)識卻附帶上了手寫說明書的東西,由于體積原因分量都不是很多,約莫僅能使用一到兩次的樣子;一套簡易的鞋子縫補工具,里面有一小塊皮革,粗麻線,一小瓶膠水以及一根造型很特殊的鋼針,里面還有一些她不怎么認(rèn)識的東西以及手寫說明書;一小瓶驅(qū)蟲噴劑,據(jù)說噴灑在皮膚上能夠趕走蟲子;一張不知道密碼的信用卡,寫有提示問題的紙張和另外兩張大面額現(xiàn)金一起被海水泡成了糊糊。
原本背包里還應(yīng)該有一小袋巧克力、一根手電筒、一個看上去就覺得很厲害的打火機和一小包暖寶寶,可惜都沒有挨過海水的浸泡被她遺留在了來時的那片海灘。
啊,差點兒忘了還有一個針線包、保溫瓶、飯盒和一張上面刻著她叔叔電話號碼與住址的鋼鐵名片。
叔叔……
阿比忽然覺得有一點難過。
出門之前,叔叔千叮萬囑一定要帶好背包。當(dāng)時雖然不知道叔叔在背包里放了些什么東西,可是也猜得到叔叔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出門很可能會“丟三落四”所以為她準(zhǔn)備了一些“應(yīng)急物資”。即便許多東西在經(jīng)過海水浸泡后都已經(jīng)不能使用,但還是能從那零零散散的瑣碎里感受到叔叔對她的那份關(guān)愛。
只是……只是……
想到這里,阿比的眼淚又差點兒掉了下來。只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哭,即便已經(jīng)淚眼盈盈,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樣子,依舊沒有讓它落下。
不知道什么時候靠了過來的阿金遞給了阿比手帕。沒有說什么,僅是與阿比并排站在一起,雙眼無神的盯著屋頂。
此時此刻,喬治正在外面“繞圈”,不知道神廟里發(fā)生了什么——也可以說,他相信無論發(fā)生了什么阿金最不濟都能發(fā)出點信息。
他先是繞著神廟的主體走了一圈。一邊走一邊留意著墻角、等膝高一類的地方,可惜貌似什么都沒有找到。
接著原地思考了一會,走過去觀察廣場附近的柱子。
依舊是沒有發(fā)現(xiàn)。
于是往回走。
突然靈光一閃,走過去查看正門兩端的“火炬狀”凸起。
在左端“火炬”內(nèi)側(cè),他找到一個正三角內(nèi)鑲微型十字的圖案。微十字的位置約莫處于正三角的重心,邊長約莫只有五分之一,仿佛一個準(zhǔn)心。
除此以外這個圖案和第一、二個圖案一樣,有著明顯的刀刻痕跡,顯然不是建筑物本身附帶的花紋。
他把這個圖案也記錄到了隨身的筆記本里。
目前為止,他總共見過四個類似的圖案:第一個是“圓圈放進(jìn)倒三角的靠左上角的位置”;第二個是“正三角里套著一個向上的箭頭”;第三個是在密室里搜到的筆記本上記錄的“四邊形內(nèi)鑲一個三角形”;最后一個就是剛剛尋找到的“正三角套微十字”。
喬治覺得這些圖案之間應(yīng)該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而這約莫也是他們一行人在離開村子前最后的一項收獲。
早上八點零八分,喬治一行人從來時的入口離開了村子。
對,是“來時”的入口,而不是“通往第三個村子”的出口。
根據(jù)“長老”給的地圖,通往最后一個村子最近的出入口應(yīng)該是在“外眼角”附近的“上眼皮”,而不是喬治他們進(jìn)來時走過的“內(nèi)眼角”。兩個出入口不說南轅北轍,“正常”情況下想要通往第三個村子怎么也不可能從“內(nèi)眼角”處的出入口離開。
然而眼下正是“不正常”的情況——喬治打心底的排斥、不信任“當(dāng)?shù)厝恕?,在他制定這個計劃的時候壓根就是把“長老”擺放在了“敵對”的立場上。
阿比雖然覺得有一點不好,可是在阿金都同意了以后也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不是想明白了“好在哪里”的那種“好主意”,而是在聽了“專家”的意見后覺得“應(yīng)該很好”的那種。
艾倫和阿比相似,在喬治和阿金都贊成的情況下不會去思考“究竟好在哪里”。
安塔娜西亞只要覺得“沒什么問題”這些“大方面”的東西一般都是聽從“男人”們的吩咐。
于是一支“明明打算去最后一個村子附近打探消息”的隊伍就在這么的一個情況下往著“幾乎完全相反的方向”移動,甚至還移動了很長的一段距離。
為了欺騙“可能存在”的追蹤者,喬治他們在“掩蓋行蹤”之余還做了一些偽裝工作——偽裝成一支“明面上返回上一個村子,暗地里中途竄入樹林從而行蹤不明”的隊伍,實際上一伙人在竄入樹林后就開始“繞路”:他們打算“繞”一個大圈,完全“繞”過“長老”給的路徑,從一個“未曾有人踏足”的方向“奇襲”最后一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