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韻的身子又縮了一縮,“呸!子不語怪力亂神。我一當(dāng)代大學(xué)生,信奉的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我們富強(qiáng)、民主、文明、和諧的大中華怎么會有鬼出來嚇人呢。”
司徒一點點頭,望向四周黑漆漆的環(huán)境,懂了。
白韻這意思也就是,她相信世上有鬼,并認(rèn)為、或者說希望它們不會跑出來嚇人。
“你看那是什么?”
司徒一隨手指了一個地方,讓白韻看去。
白韻將腦袋窩在手與膝蓋形成的環(huán)里,死活不抬頭。
這種情況,無非就是司徒一想要嚇嚇?biāo)?p> 你叫我看我就看?我白韻是這么傻的嗎?
趴著趴著,白韻就這么睡著了。
察覺到肩膀上多了一個重物,司徒一側(cè)頭看向白韻。只見這女孩雙手環(huán)抱著腿,靠著他的肩膀睡的正香。
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充分表明了白韻今天的勞累程度。司徒一忽的想起,白韻今天今天先是跟了他一路;然后兩人在外面晃蕩到了飯點;吃完飯便去泛江;最后又來爬上……
深夜的風(fēng)有些涼,山頂更甚。司徒一將白韻抱進(jìn)亭子里,這里沒有風(fēng),暖和些。
山上常有游客游玩,大多是后半夜上山,能剛好趕上日出。向白韻、司徒一這樣早早就上山等到天亮的人比較少。
不知不覺,司徒一也漸漸睡著了。
白韻倚著司徒一的肩,司徒一倚著亭子里的墻,兩人就這么共度了一個睡的不是很安穩(wěn)的晚上。
直到東方吐白,周圍漸漸有了人們嘈雜的聲音,兩人才醒了過來。
上山的人都站在亭子外面的木質(zhì)地板上,那是專門供人觀賞日出的觀賞臺。
因不是旅游旺季,來看日出的大多是本地的中老年人。老人家睡眠時間短,沒什么事便組團(tuán)來看日出。
白韻和司徒一這樣的年輕人在一堆老年人里比較顯眼,那些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們都把他們倆當(dāng)做一對追求浪漫的小情侶。
白韻將衣服還給司徒一,自己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東邊只有一片光亮,太陽還沒有露出來。
司徒一從包里拿出自己珍貴的相機(jī),已經(jīng)做好了給日出和白韻拍照的準(zhǔn)備。
白韻不知道司徒一的想法,自己拿出快沒電的手機(jī),準(zhǔn)備給自己與太陽公公來個美美的合照。
來看日出的有一些外國的游客,其中有一對夫妻,帶了一個長得很像洋娃娃的漂亮小女孩。
白韻不得不感嘆,歪果仁的基因真的是太好了!
這么可愛的芭比娃娃,可不是一般人生的出來的??!
白韻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英語,上前與歪果仁夫妻交流,并向她們表達(dá)自己想與他們的漂亮女兒拍照的想法。
歪果仁夫妻沒有立即同意白韻的請求,而是將問題拋給“芭比娃娃”。
“芭比娃娃”睜大了眼睛,在努力聽懂了白韻所表達(dá)的英語后,欣然同意與她拍合照。
就這樣,白韻與她看著頗有眼緣的小女孩,迎著清晨的第一縷出現(xiàn)在天邊的朝陽,拍了一張自認(rèn)為美美的照片。
在白韻將手里抱著的小女孩放下,道完謝后又獨自站起來時,早已將鏡頭對向她的司徒一按下快門。
完整的朝陽在群山之上,素顏的、沒洗臉的白韻在朝陽之前。
后來,司徒一始終收藏著這張照片,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有一個女孩,她清澈,美麗,恍如《愛蓮說》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高潔蓮花。
或許用蓮花來形容白韻,并不符合她本身的氣質(zhì)。
但是在當(dāng)時,在那一刻,司徒一只覺得,除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這句話,他的腦海之中已經(jīng)想不到別的詞來概括他在那一刻所看到的白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