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p> 蘇陽冷不丁地回答,讓男子鼻子有些顫抖,快氣死了。
“行,你等著?!蹦腥朔帕司浜菰挘澳憔偷戎鴮W校里處置你吧?!?p> “傻不傻幣??!”蘇陽實在忍不住爆粗口,說完他意識到身邊還有楚心雨,還有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已經不和當年一樣了,得以理服人,不能罵人。
他打住了罵街的想法,算了,既然這個人不到黃河不死心,那就讓他溺死算了。
想到這里,蘇陽同情地看了這三個人一眼,余光飄向遠處某個角落,而后,心里暗罵一句,三個大傻幣。
不到五分鐘,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騎著小電驢過來。
“咋回事?”剛一下車,中年男子就沖著張仲千走了過去。
“老徐,這是你們學校的學生,撞了人不負責,想跑?!睆堉偾佳坶g得意地看著蘇陽,仿佛是在說,完蛋了吧,老子人到了。
蘇陽冷哼一聲。
這個自稱老徐的老師,走過來,看了看蘇陽二人。
“你們兩個......為什么撞了人還不承認!”
“我們學校就是這么教書育人的?!”
這個徐老師上來就嗓門大上天,附近圍觀的人都覺得耳朵有點耳鳴。
蘇陽也是有些暈暈乎乎的。
不過,他可是知道這個人到底在干什么。
這是想先入為主,讓圍觀群眾認定他就是學校老師,然后再通過大聲吵嚷,讓別人認為他很生氣,從而主觀上接受蘇陽撞人想抵賴的假象。贏得輿論支持。
果不其然,周圍人對那三個人的懷疑視線大幅減少,焦點又回到了蘇陽二人身上。
“別叫喚?!碧K陽皺眉,“說話就說話,嗓子眼里掉進去喇叭了?”
“你這學生?!幾班的,叫什么!”徐姓男子伸手就想揪住蘇陽衣領,結果蘇陽一巴掌把他手臂扇紅了。
“滾蛋,我還是那句話,組團騙人帶點智商!”蘇陽本不想動手,但他余光看到了這個男子并不是只伸出了一只手,另一只手竟然對著楚心雨過去了,其心可誅!
“都到這時候了,你還囂張?你先跟老人家商量好賠償責任!下午到校長辦公室來!我要看你的學生證!”這個假老師依然很猖狂。
還未等蘇陽說話,一聲等待許久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不用下午了!”
人群閃開,一個大概三十多歲左右的人走了進來,一身正裝,國字臉,頭發(fā)打理得很干凈,尤其是周身縈繞著一種久居高位的氣質,更顯得他比普通人神秘莫測。
“你是誰?這兩個學生的家長?”徐姓“老師”看著這個人。
“你不是老師嗎?”來者先是拍了拍蘇陽的肩膀,而后給楚心雨投了一個安慰的目光,最后,才眼神冰冷地看著面前這個徐某人。
“剛才不是說讓這兩個孩子下午來我辦公室嗎?不用下午,我現(xiàn)在就來了?!?p> 這話剛說出來,全場嘩然。
這個人,是城陵高中的校長?!
“是王山校長!”人群里有個學生家長,激動地說道,“上過新聞??!你們都忘了?”
這句話喚起了大家的記憶,記憶中,新聞里確實播報過城陵高中的校長,說他年輕有為,三十二歲就能夠掌管好這個區(qū)縣最好的高中,而且他也是高材生畢業(yè),城陵是公立高中,他能在這個年紀當上校長,自己的實力和身后的人脈都不可小覷。
這個姓徐的“老師”頓時慌了神,腳下一趔趄,想跑。
結果被王山一把抓住胳膊,“別走啊,我的學生不是撞人了嘛?我這是來解決問題的?!?p> 姓徐的哪還有膽子多逼逼賴賴,現(xiàn)在嚇得嘴里話都說不清。
一旁的張仲千和兩個老家伙也是緩緩后退,想要腳底抹油,只不過,看到形式快速逆轉的人群,再一次發(fā)揮了墻頭草的本質,硬生生地堵住了三人的后路。
見后路已死,張仲千一咬牙,決定魚死網破。
現(xiàn)在只要咬定蘇陽他們撞了人,剩下的,臉不要也罷!
“欸!大家看那邊是什么??!”蘇陽突然的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眾人順著蘇陽的手指看過去,在對面路口街角發(fā)現(xiàn)了一個燈籠。
“什么嘛...一個燈......”張仲千剛說一半,突然雙目瞪大。
這他么哪是什么燈籠啊!這是個攝像頭外邊套了個店面的吉祥物外殼!
06年網絡還沒發(fā)展,監(jiān)控還沒現(xiàn)在這么深入生活,但有些店家還是會選擇購置監(jiān)控的。
就譬如,這條街的街角,是一家名叫“金鳳祥”的首飾鋪子。
張仲千癱跪在地上,身后兩個老人也顫顫巍巍地不敢說話,接受著眾人投來的鄙視目光。
“一開始我就看到啦。”蘇陽懶洋洋的話,讓張仲千怒火中燒,混蛋啊,一開始就知道有監(jiān)控不早點說?搞了這么半天!
“因為我覺得你肯定有同伙兒,所以就陪著你玩玩兒,結果你還真的配合啊?!碧K陽冷笑,“假老師都有,準備齊全啊,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人。”正說著,遠處響起了警鈴的聲音。
蘇陽聽到這個聲音,打了個冷顫。
不是因為他犯事兒害怕警察,而是這段時間蘇天成擾民次數(shù)太多,蘇陽賊害怕半夜警燈閃爍,保不準是蘇天成又擱外邊放鞭炮被抓了。
“我報的警?!蓖跎揭彩且荒槺涞囟⒅媲盎翌^土臉的四人,“前段時間有學生反應,有人在校外假裝老師,真巧啊,讓我逮到了?!?p> 張仲千脖子一梗,“老子認栽好吧?不過我他么不服,要不是你碰巧路過,老子才不會被坑呢!”
“都有監(jiān)控你還能跑了?”王山揉了揉眉頭,這種智力水平是怎么詐騙的?
“還有...我不是路過。”王山攤攤手,“是這兩個學生把我叫來的?!?p> “學生叫你來?”張仲千無法接受,“學生憑什么能把你喊來?”
“嘛...其他學生可能叫不來是真的?!蓖跎矫掳?,“但這兩個可是我們學校今年重點保護對象?!?p> “今年暨南市的狀元榜上,指不定有他倆的名字哦?!蓖跎捷p飄飄的一句話,讓張仲千如墮深淵。
媽的,詐騙到狀元榜上來了,這點夠背的。
......
警察帶著四人離開。
周圍的人群也在贊嘆聲中逐漸散去。
誰也沒想到,蘇陽和楚心雨居然是能登上狀元榜。
這個榜單是暨南市統(tǒng)一下發(fā)的,只要高考能在汕洲省排名前五百,就會被列入榜單內。
暨南市的教育水平比不上汕洲省沿海的地方,所以每年高考,只有大概二十人左右能進入榜單。
而全國排名前三的大學,招收比例不會越過五百名的線。
也就是說,暨南市每年也就只有二十個左右能進入全國前三的大學深造。
這碰瓷就訛了兩個,運氣可以反向買彩票。
“校長,您何必也抬我一手。”蘇陽苦笑,“我這成績...咋可能進去。”
現(xiàn)在能進前五百的陳安易應該是穩(wěn)了,楚心雨也差不太多。
蘇陽...別說他了,第三也沒戲。因為楚心雨和第三之間有個不能被忽略的小差距,雖然小,但無法四舍五入。
“現(xiàn)在不行?!巴跎綋u了搖頭,“但未來,我不敢斷定啊。”
“既然你早就知道監(jiān)控了,為什么不早點說出來?”楚心雨問道。
“我聽同學說附近有人在搞碰瓷,不想讓他們繼續(xù)猖狂下去了。”
蘇陽是這么解釋的。
包括王山,他倆都點點頭,以為蘇陽說得是實話。
但...真相只有蘇陽自己知道。
“什么叫歐皇啊?”蘇陽強忍著內心的狂喜,盯著自己倉庫里多出來的四枚閃爍黑光的棋子,戰(zhàn)術后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