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班頭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縣太爺輕輕一嘆,對小王爺?shù)溃骸胺茄逯?,我大漢難有今日昌盛,竟然還有宵小利欲熏心,破壞我人妖兩族關系,掘我大漢根基,實在是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好在有上仙的關注、支持與鼓勵,本次小縣的絞賊行動圓滿完成,也算為大漢的長治久安盡了一份綿薄之力?,F(xiàn)在煩請上仙清點賊臟數(shù)目,小道也好上報朝廷。”
小王爺明白縣令這意思,是說這批白狐皮數(shù)量大于等于一就行,剩下的都歸自己。
但小王爺哪看得上這點好處,神識一掃就已知道確切數(shù)目;但他什么也沒說,一個微力極弱的小火球打上去,將那些價比天高、色比云潔的白狐皮燒了個一干二凈。
這把縣太爺都看傻了:這一張皮可頂?shù)蒙先h一年的賦稅??!這就變成只能肥田的飛灰了?通天附中的人就這么豪的嗎?我當年上的是真的大學嗎?
可他轉念一想,若非這等道德高尚之士也不會全然不顧賊人攀污,還自己一個清白了——好人??!
想到這里,他一撣袍服,稽首道:“上仙高義,小道佩服!”
小王爺笑道:“哪里哪里,這都是我們‘小組織’應該做的?!?p> 大家一番相互吹捧之下,大有為大漢的繁榮昌盛添了一次磚,加了一片瓦的感覺,就連王班頭心中的陰霾都消散了許多——過去是我太貪心,現(xiàn)在我想做個好人。
經(jīng)過一番整飭,眾人列隊回歸,差役們從班頭那里拿過放在芥子袋里的鑼鼓響器,一路吹吹打打回了縣衙。
望著李傲天遠去的背影,黑牡丹悠然嘆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沒想到一場變故,竟然讓那小癟三成長至此?!?p> 供奉是當年跟著袁子虛的老人,當然知道曾經(jīng)的九十九王是什么德性,此時也是表情凝重道:“此子不除,將來必成大患!”
黑牡丹問:“供奉可有良策?”
“某家以為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使些手段,逼其動手,窺其底牌?!惫┓畛烈鞯?。
“那用什么手段呢?這區(qū)區(qū)一個小縣,哪有能威脅到三名背景深厚的筑基修士的勢力?”
“要是之前他們能和縣令勢成水火,加上一干差役,打起來也能看出些東西,只是沒想到那里李傲天手腕頗高,竟將這場危機化解于無形之中?,F(xiàn)如今老夫心中有上中下三路計策?!?p> “供奉果然智謀超凡,還望有以教我。”
“這上路,我已從那兩個賊人空間戒指之中得了他們與王班頭勾結的證據(jù),咱們以此可以脅迫那王班頭,令其偽裝成李傲天模樣,將那兩只小狐貍殺死在母狐貍眼前。那母狐貍境界我已看過,真沒想到這兩個小賊竟能將一只狐妖以填鴨法喂成金丹境界。
“這中路計策便落在母狐貍身上。我有一顆暴元丹,那狐妖食此靈丹,爆發(fā)出的實力可達金丹中期,還會靈智暴亂,再加上它之前的喪子之痛,可謂是狂上加狂,瘋上加瘋,想必能鬧出不少亂子。
“而這下路計策則是以入夢、私語等手段影響那縣太爺心智,讓他認定李傲天等人回去之后必會上奏朝廷,言說他與賊人同流合污,之前的信賴只不過是權宜之計。若是平時,以其膽量也不過只能聽天由命,引頸就戮,抑或上吊自殺,但在李傲天等人與狐妖大戰(zhàn)之時,他卻能有膽量開啟護縣陣法,助那狐妖一臂之力,再讓王班頭上去明為相助實為偷襲。那時咱們定可得到許多有用信息?!?p> 黑牡丹由衷嘆道:“供奉此計雖然繁復,但每一步都走在必然上,環(huán)環(huán)相扣之下,不怕那李傲天不入彀中!”
供奉謙虛地擺擺手道:“計策再好,也需見機而行。事不宜遲,我等現(xiàn)在先趕去縣衙做好布置,以防有變,再者也看看還有什么別的機會?!?p> 到了縣衙,孫有余四人身邊就不見男人了。
全是環(huán)肥燕瘦的嬌俏少女!
相比他倆,人家馬家玨和小王爺就看出是世家出身了;一個和大長腿姐姐研究著怎樣鍛煉腿部線條,另一個也沒有為第五會長守身如玉的意思,正在給一個大眼萌妹看手相。
??h令本來是想眾樂樂,但見上仙里竟然有兩個雛,便善解人意地揮退了他人,只留自己和侍女作陪。
一時間,眾人觥籌交錯,談玄論道,間或有皮杯暗渡,好不奢靡。
比這還要熱鬧的場子在好漢樓。
開席之前,王班頭先是拿出縣太爺賞下的一瓶補筋益氣丹來論功行賞。
一幫差役嘴上說著無功不受祿,卻沒有一個把手收回去的,兩眼爍爍放光,生怕分配不均。
賞賜發(fā)下去,菜就陸續(xù)上來了;端菜的姐兒也沒回去,或坐在班頭兒大腿上,或斟酒夾菜,或彈琴唱曲;一個個姿色雖還差些,但味道卻反在那些出身良家的侍女之上。
王班頭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五迷三道了,他出酒樓的時候以法力逼酒,結果腦子暈暈乎乎,行功走岔,只清醒了一半,眼前的金星自那時起就一直沒斷過。
他在縣衙有個單間,當班的時候,便在里面休息。
他這次不敢回家,內人是大家之女,老丈人乃是筑基后期的高人,錯非女兒沒有靈根,哪會把自家小棉襖托付給他這鳳凰男?
今日飲了酒到還在其次,主要是他這次身上有那幫狐貍精的味道,回去了那就不是一頓搓衣板的事了。
到了房間,他無知無覺地穿過一層結界,隱隱綽綽地看見床上有個女子身形。
他心下一喜,肯定是哪個懂事的孝敬自己。
管他要圖自己什么,先睡了再說!
他不脫衣服就撲了上去,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法力凌空打飛,摔在地上,金星都摔沒了,定神看時只見一只黑色的水袖急速收回,顯出了那女子的玉手、皓腕。
那黑衣女子坐在他的床上,因為個頭與光線的緣故,王班頭看不出此女樣貌,只覺得其身形氣質頗為清雅。
然而如此一尤物開口卻是中氣十足的男生:“跪下!”
王班頭在這清水縣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縱是一時不察吃了點小虧,又哪里是這么容易認慫的?
他傲然挺立道:“我王大年跪天、跪地、跪父母,建了現(xiàn)太爺都只是抱拳行禮,你是什么東西?竟敢讓我下跪?”
黑衣女子稍露氣勢——金丹境!
“噗通!”
“大仙在上,小人有眼無珠,還望大仙大人有大量,饒恕小人怠慢之罪!”王班頭磕頭如搗蒜。
黑衣女子聲音又變成甜美女聲:“你不是只跪天地父母嗎?”
“您就是天,您就是地,您就是我重生父母,再造爹娘。”王班頭運起法力,鼓爆了額頭血管,更把地磚都磕碎了。
藏在黑牡丹身后的供奉現(xiàn)在覺得自己費勁巴拉地找他與賊人勾結的罪證是不是有些畫蛇添足了,這種慫貨威脅兩句就行。
他在黑牡丹身后言道:“行了,別裝了。我是那兩個蠢貨的上家,他們行事不密,身死道消,我們認了,但通天附中手伸的太長我們不能視而不見,我要你扮成那為首學生,將兩只小狐貍殺死在母狐貍眼前,再將母狐貍放了,引它去找那為首學生。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小的就偽裝成那狐妖不愿子女如同自己一樣屈辱度日,便發(fā)狂食子,血腥報復?!蓖醢囝^慌忙應下,只是遲疑了一下,又道:“只不過那幾只小狐都在那名高個學生的靈獸袋里,不知幾位大仙可有辦法將其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