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楊羽帆給時光遠打電話,問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去飯?zhí)贸燥垺?p> “去?!彼卮鸬?。
時光遠站在鏡子前,眼眸深邃如海。
鏡子里是一張剛刮完胡子的臉。
面容極其英俊完美,五官刀削般深刻立體。
他的這張臉,她當初可曾有留意過?
如果她有留意過,那她現(xiàn)在可否還記得?
就算,只有那么一點點印象,也好。
他對著鏡子,自嘲地笑了笑。
手機又響。他看了一眼號碼,幾秒后,才接起,卻沒先開口。
那邊的時錚也習慣了,開口道:“聽你爺爺說你搬回宿舍住了?”
時光遠:“嗯?!?p> 時錚又問:“還習慣嗎?”
時光遠想笑。呵,他這個父親,這些年扮演的角色似乎是越來越稱職了。
靜了幾秒,他才說,“還好。”
時錚問道:“有沒有什么缺的東西?可以找你陳叔?!?p> 時光遠:“沒有。”
他苦笑。他從小就缺失的父愛,他現(xiàn)在能給他找回來嗎?
時錚嘆了一口氣:“雖然搬到了宿舍去,但離家里也不算很遠,有空常回來吧?!?p> “嗯?!睍r光遠敷衍道。
“好了……”時錚本還想再囑咐這個兒子一些話,可終究是難以說出口。
時光遠剛掛了父親的電話,楊羽帆就打進來了:
“學生活動中心門口等你?!?p> 時光遠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出門。
他沒戴口罩。
——
“待會兒你跟緊我啊,你不在我身后可就沒人給你刷飯卡了?!?p> 嚴絮和程斐采一起走進第二飯?zhí)靡粯牵煌诘馈?p> “嗯。K大不是也有很多個飯?zhí)脝?,怎么我這才看到第一個就被你拉進來了?好歹帶我多看看別的啊?!?p> 程斐采揉了下鼻子,莫名覺得有點虧。
“因為我今晚想吃這里的酸豆角啊。二飯離校門口最近,當然是你看到的第一個飯?zhí)昧耍抑幌氤晕蚁氤缘?,甭管它是排第幾……”嚴絮笑著說。
“All right.”
程斐采只好聳聳肩,假裝無奈地做攤手狀。
五點多鐘,正是飯點。
因是周五臨近周末,有些學生是不會留在學校吃飯的,所以現(xiàn)在飯?zhí)么虿说娜瞬凰愣?,餐桌空位也還有很多。
嚴絮跟程斐采先去打飯區(qū)。
她先打。不用她開口,打飯的大叔一看是女生,便拿起餐盤給她打了三毛錢的飯。
嚴絮在刷卡機刷了飯卡,接過她的餐盤,把身后的程斐采讓出來。
大叔看到是男生,便揮了兩下飯勺,往他的餐盤里打足了男生的飯量。
等嚴絮湊上去給他刷了五毛飯錢,程斐采才伸手接過大叔遞給他的餐盤。
又一起去大眾菜區(qū)打了各自想吃的菜,兩人才端著各自的餐盤,找了個離飯?zhí)瞄T口不近又不遠的位置坐下。
“喲,我都跟那個阿姨說了不要給我那么多菜啦,她還給?!眹佬蹩粗牟捅P,微微皺眉道,“單單酸豆角都夠我吃的了?!?p> 聽到她的“小抱怨”,程斐采笑著說:
“你就知福吧你,你知道我們學校打飯菜的大叔和阿姨是怎樣的嗎?每次我去吃,他們都恨不得把飯勺抖了個三抖,等快抖完了才把菜放我盤里。”
“噗~有這么夸張嗎?抖菜的阿姨我們學校也有,只是個別啦?!眹佬豕恍?。
只是她臉上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斂去,在看到飯?zhí)瞄T口走進來的人時,便僵住了。
都踏進第二飯?zhí)昧耍瑮钣鸱€在對著身邊的那位抱怨:
“我說兄弟啊你就不能像平時那樣戴個口罩再出來嗎?沒看到剛才一路走過來,多少人像蒼蠅似的盯著我們啊。”
蒼蠅?
時光遠頓了一下足,淡聲道:“別說惡心的話,等下要吃飯?!?p> “行行。”
感受到從飯?zhí)盟拿姘朔絺鱽淼臄?shù)道如X光般的視線,楊羽帆摸了一把額頭不存在的虛汗,又來了呀。
嘆氣:哥您不知道您堪比明星般令人矚目嗎哥。居然這么任性地不戴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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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暖
時光遠:戴什么口罩,哥就是這么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