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邊,一個妙齡少女站在那里,同樣穿著上等的面料,頭戴金銀飾品,低著頭肩膀微微發(fā)抖。
“你!”
哭泣的婦人指著那個少女,眼中千萬憤怒卻又沒辦法說出口。
婦人身旁坐著一位中年男人,滿是氣勢頗為渾厚,那是在血雨腥風(fēng)中趟過來的殺伐之氣。
“我的女兒?。 眿D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倘若是小傷也就罷了,可眼下都昏迷了兩日,中途幾度險些咽氣,她這個做母親的恨不得把那個少女當(dāng)場問斬。
可是,那個少女是當(dāng)朝皇后的女兒,帝后捧在手心里的公主。
她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噗通一聲,矜貴的公主猛然下跪,“姑姑,是諾兒的錯!都是諾兒的錯!您要打要罵諾兒絕無怨言!”
婦人美眸中含著紅血絲,即便痛心疾首可舉手投足盡顯風(fēng)華。
她是當(dāng)今太后的養(yǎng)女,算是皇帝的半個妹妹,獨孤諾稱她一聲姑姑也是自然的。
“你還敢有怨言?我女兒最好是沒事,倘若她有事……別說你是公主,你就是皇后,本宮也照責(zé)不誤!”獨孤菀鈴發(fā)起火來可是很嚇人的。
獨孤諾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回稟攝政王,長公主,虞將軍,王妃按理說……沒事啊,可……”
朱太醫(yī)突然跪下,“老臣醫(yī)術(shù)不精,實在不明白王妃為何遲遲不醒?!?p> 不醒不說,而且還偶有瀕死之像。
“庸醫(yī)!庸醫(yī)!”身為長公主的獨孤菀鈴盛氣凌人,指著朱太醫(yī)呵斥。
她跑到女兒身邊兒,狠狠地搓著女兒的手,她膝下兩子一女,兩個兒子打小跟隨他們父親在軍營,只有女兒一直陪著她。
獨孤菀鈴在小女兒身上花費了太多精力,自然接受不了女兒可能會突然離去這件事。
“太后駕到!”
一聲通報響起,本來默不作聲的攝政王也緩緩起身。
他身著雪色寬袍,衣領(lǐng)的金線刺繡著祥云,頭戴羊脂白玉冠,發(fā)如潑墨,如綢緞似的垂在身后。
一雙如琥珀似的清澈眼眸星辰閃爍,漂亮的令人移不開眼。
目下無塵,神色冷清。
若是靠近一點,便能隱約聞到一陣如蘭的暗香,靜靜佇立,似一幅畫,驚世風(fēng)華。
龍?zhí)蟠掖易哌M來,迎面抱住抽泣不止的女兒,“好了好了,不哭了。有母后呢,歌兒現(xiàn)在如何了?”
早年間,在龍?zhí)筮€是皇后時,產(chǎn)下過一位公主,但不到一歲便夭折了,龍?zhí)笫懿坏缅F心之痛,當(dāng)下去了江南巡游。
也就是在途中收養(yǎng)的流浪兒獨孤菀鈴。
看著僅僅兩歲的獨孤菀鈴,龍?zhí)笾挥X得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兒,便不顧其他,硬著頭皮把她接回宮冊封為嫡長女。
好在獨孤菀鈴聰明伶俐,學(xué)什么東西一教就會,這讓龍?zhí)蟾有老玻瑢λ菍櫟搅斯亲永铩?p> 就連當(dāng)年儲君爭奪中,也是獨孤菀鈴在為龍?zhí)蠛彤?dāng)今圣上跑前跑后,若沒有獨孤菀鈴的游說打點,當(dāng)今皇帝根本不會這么順利的繼承大統(tǒng)。
所以對于這個皇妹,皇帝是珍之重之的。
更遑論龍?zhí)罅?,簡直把獨孤菀鈴疼到了心尖尖兒里,連帶著她的外孫女也是當(dāng)做至寶寵著。
龍?zhí)笠恢痹诜鹛闷砀#袢詹胖栏鑳撼鍪铝?,便匆忙趕來。
“太后?!睌z政王對她恭敬行禮。
虞將軍拱手:“母后?!?p> 龍?zhí)舐晕Ⅻc了下頭,趕忙去看昏迷的乖孫女,頓時老淚縱橫,“這臉都沒血色了,到底怎么回事??!”
“祖母……”獨孤諾瑟瑟的抬起頭,對這位皇祖母怕的半死。
獨孤諾與虞歌一樣稱呼她為皇祖母。
龍?zhí)罂刹皇莻€軟性子,想當(dāng)年也是后宮的一代天驕。
她眉目微冷,“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