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人必須懷有道根,天資卓絕者身負道種,這是老天賜予的,不能強求。而修行之后要往哪條路上發(fā)展,則各有機緣不同。
宗門子弟往往有長輩把握,根據宗門的實際情況以及自身特點,選擇合適的功法修煉。
所謂的道種不僅僅指修行的資質,在極大機緣之下,道種甚至能在氣穴中顯化。而一些頂級的功法可以增加修行者顯化道種的幾率。
那懸浮在漠天行氣穴中央螺旋紋路的紫色彈丸,正是顯化的道種。
“漠天行,你做了什么?我怎么感覺到你氣穴中有大道顯化?!蹦蠈m飛雪未到大煉氣師,只能粗略地察覺到一種玄之又玄地大道氣息,從混沌中來,充斥在漠天行的周身脈絡與氣穴,又逐漸收斂,歸于一點。
南宮飛雪自幼跟著爺爺修行,博覽全書,所知甚多。自是知道某些資質超然的先天道種,在某種契機下,會得到天道的青睞,在氣穴之中誕生一粒大道種子。
大道種子不盡相同,有諸多妙用,各具神通。而身負大道種子者,被世間譽為天選之子。因為他們是受到上天的眷顧的一類人,他們未來的成就必然是非凡的。
神人境。
假如那些天選之子沒有半路夭折,走得夠遠,傳說中至高無上的神人境未必不能碰一碰的。
如果可以的話,南宮飛雪真想現在就見識一下漠天行氣穴中是怎樣一番光景。
先前她想傳一門劍經法決給漠天行的同時令他以外來的劍氣鍛煉打磨脈絡腑藏,好讓他為將來玉血境甚至琉璃境打好基礎。沒想到這小子竟以劍氣為引,活活生出了一顆大道種子。
“一定跟他的功法有關?!蹦蠈m飛雪想到。
她只傳了漠天行兩段劍經口訣,漠天行痛苦難忍之下早已把新學的口訣拋諸腦后,自然而然運行起了最熟悉的融陽訣。
南宮飛雪有些期待地望向漠天行,這趟旅途中,這個少年還會帶給她怎樣的意外呢。
許久,漠天行從修煉中回過神來,見南宮飛雪正眼冒金光地盯著自己看,有些尷尬道:“你后面?zhèn)魑业哪嵌慰谠E,我給忘了。那姑娘怎么樣了,沒被我耽誤吧?!?p> “活得好好的呢!耽誤不了她。”南宮飛雪伸出精致的小指比劃了下,“怎么樣,我傳你的口訣不錯吧,你就學了那么點皮毛,就能把一個將死之人從鬼門關拉回來?!?p> 南宮飛雪狡黠地眨了眨眼,“而且還能強身鍛體,如今你離著銅骨境怕是不遠了。想不想把剩下的口訣都學了,就此一鼓作氣突破銅骨境?”
漠天行聽得迷糊,方才似乎是自己運轉融陽訣,才煉化了劍氣,不過南宮飛雪見多識廣辦法多,她說的大概不會錯就是,便笑道:“你的口訣太難了,一時半會學不會?!?p> “哼,有我在,你擔心什么。只要你想學,我這還有更好的功法?!蹦蠈m飛雪停頓了下,見漠天行沒有搭話便接著道:“當然,得拿你的融陽訣來換?!?p> 漠天行只是笑瞇瞇地看著她,并不回話。
“喂,漠天行,你肯定不會吃虧的,大不了你欠我的二十金玉給你打個八折,算是你將來正式拜師的賀禮。”
“你放心,將來要是發(fā)達了,我一定加倍還你的?!蹦煨泻┖┑匦Φ馈?p> 南宮一把拍了下漠天行后背,笑彎了雙眸:“跟我客氣做什么,你現在好歹算我爺爺半個弟子,我理應照拂的。”
她余光不經意間瞥向躺在一旁的錢雅,突然臉色大變,大叫“小心”。
原來錢雅已經醒來,只是假裝尚未蘇醒。
她突然暴起,一劍刺出。漠天行本能地反手一抓,正好抓住劍身。
“滋啦”
那劍尖只往前又探出兩寸便再難寸進。
錢雅一劍不成,驚慌得想要抽回寶劍。卻被漠天行牢牢地抓在手里。
漠天行瞪著眼質問道:“你作什么?我們才費了好大力氣救下你!”
錢雅另一手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刃匕首,扎向漠天行手背,逼得漠天行松開寶劍道:“歹人,休想騙我。”
漠天行展開掌心,所幸傷口不深,滲出的鮮血頃刻間已經凝固。
“你講不講道理?你體內的劍氣已經清除了,不是我們,還會有誰救你?”
“你們會那么好心?再說了你們怎么可能消除的了大煉氣師的劍氣?!卞X雅邊說邊往后退,然后一個轉身,急奔離去。
漠天行握緊了拳頭,這樣的結果叫人有些氣憤又有些氣餒。南宮飛雪見狀反倒笑道:“這下知道了吧,救人哪有那么好救的,天底下白眼狼多的去了?!?p> “你還笑,一點不在意么?我們辛辛苦苦救了她,反過來還要被誣蔑?!?p> “有什么好在意的,本然就不指望她回報什么的。”南宮飛雪看著錢雅遠去的方向,意味深長道,“這人也是可憐,就這么被自己的姐姐棄之不顧。往后回過神來,都不知道怎么面對自己的姐姐了?!?p> 南宮飛雪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手腕輕抖,取出一件鮮紅色的法袍,扭過頭去:“喏,別光著膀子了,這件法袍先穿上?!?p> 漠天行低頭看了下身子,原來身上黑痂多已褪去,自己正光著身子盤坐在地上。他微紅著臉接過法袍道:“能不能換一件別的顏色的衣服?”
“只此一件,不要拉倒?!?p> 見南宮飛雪一副愛要不要的樣子,漠天行無奈地接過鮮紅法袍,轉過身穿上。
漠天行不知道的是,這一件顏色艷麗,看似普通的法袍,實乃大名鼎鼎的地衣“流霞”。只不過南宮飛雪素喜白衣,這件“流霞”便一直擱置在空間手鐲中。
南宮飛雪笑吟吟地看著漠天行這一身裝束,覺得很滿意,說道:“挺適合的,不過只能暫時借給你,出了這方小天地,還是得還我?!?p> “別了,現在就去我家,立馬還給你?!蹦煨杏酗@嫌棄地說道。
“漠天行,你真是沒見過世面,在我家鄉(xiāng)威名赫赫的木棉真人就是一襲紅袍?!?p> “女的吧?”漠天行已經大步向前,朝小鎮(zhèn)走去。
南宮飛雪笑嘻嘻跟上:“巧了,他也是男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