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打碎妖核?”梁夢柔眼前一亮,笑道:“天行,妖核乃是妖族周身精華所在,豈是說打碎就能打碎的,至少得有玉血境實力才行?!?p> “那要如何處置這顆妖核?”漠天行問道。
梁夢柔將妖丹置于地上,以不同術(shù)法反復轟擊妖核,妖核紋絲不動。
梁夢柔疑惑道:“這妖核很是古怪,照理一個靈獸期巔峰的妖獸的妖核不該這么硬的?!?p> “方虬曾一拳轟在那妖核之上,也未曾傷及半分?!毙彀菜尖庖魂嚨溃骸按颂幍亟缢羶上稻珰鉂庥?,那怪物孕育出的這顆妖核想必對水土兩系術(shù)法有一定免疫。而風系精氣又比較淡薄,梁長老自然無法發(fā)揮最大的實力來破壞掉這顆妖核?!?p> 漠天行盯著這顆堅硬無比的妖核,發(fā)覺妖核中心隱約有一黑點。他腦子中突然冒出個念頭:“我所練的融陽訣能生出陽火,算是一種火系術(shù)法,不妨試試看,興許能燒掉這妖核呢。”
無知者無畏,漠天行上前道:“我來試試看。”
說著急速運轉(zhuǎn)融陽訣,精氣自氣穴中噴涌而出沿特定脈絡運行數(shù)周天后,有淡淡火焰在掌心生成。
梁夢柔看在眼里,暗暗吃驚,那凝聚在掌心的火焰所散發(fā)出來的精氣能量太過精純了,并不是簡單的精氣化形,更像是一種高階的火系術(shù)法。
漠天將妖核放于掌心,以陽火炙烤。梁夢柔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出乎意料的是,妖核表面開始有融化跡象,內(nèi)部均勻的血色也變得紊亂。
如油蠟遇火,妖核表面不斷融化成液體狀,接觸到掌心后變消失不見,像是蒸發(fā)了一般。
梁夢柔越看越覺得奇怪,隱隱有些不安:“天行,怎么樣,不用太勉強?!?p> “沒事,再一會兒就好了?!蹦煨幸皇帜ㄈヮ~頭的汗珠道。
一旁的徐安默不作聲,心中大感詫異,這哪里是在融解妖核,分明在以一種極高明的功法煉化妖核。
“不對,快停下?!绷簤羧峤K于反應過來,伸手去阻止漠天行繼續(xù)煉化。
只是越到后面融解速度越快,那妖核中央的黑點也已化作一股黑煙鉆入漠天行掌心。
漠天行置若罔聞,盤膝而坐,雙掌相合放于膝上,繼續(xù)運轉(zhuǎn)融陽訣煉化妖核所化的精氣能量。
梁夢柔將手搭在漠天行丹田處,想要探查氣穴變化,竟感覺到自身精氣像是受到一股力量牽引,呼之欲出,趕忙將手收回。
“梁長老,小兄弟似乎并未受到反噬,而是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煉氣狀態(tài),此刻我等只能靜觀其變?!毙彀惨姞钫f道。
梁夢柔點點頭,漠天行帶給她太多驚喜,又帶給她太多疑問,只能待日后慢慢探究。
“徐安,有些事要同你講明白,免得你生出異心。不要妄想化解我的水毒之力,我的水毒之法是掌教親傳的獨門秘技,強行拔出,只會促使它發(fā)作?!绷簤羧徂D(zhuǎn)身對著徐安道,“我只要你效忠我十年,十年之后我自會替你解除水毒,到時候去留自便?!?p> “多謝梁長老厚恩,屬下已經(jīng)對梁長老心服口服,萬萬不敢有二心的。”徐安低頭道,心中稍安。他對梁夢柔留他一命深感疑惑,如今看來似乎確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好,你現(xiàn)在跟我講講我藍脈究竟是個什么光景?”梁夢柔出生自玄真宗六脈之一的藍脈,曾經(jīng)是藍脈的核心長老,手掌重權(quán),轉(zhuǎn)生之后,自然最關(guān)切的還是藍脈當下處境。
“回梁長老,藍脈實在是已經(jīng)名存實亡,除了名下修行主峰還在,其他資源早已被其他五脈瓜分得一干二凈,不然屬下也不會不愿當這個藍脈的內(nèi)門長老?!?p> 梁夢柔臉色微白,望向遠處湖面,心中不甘,想她藍脈鼎盛之時位居六脈之首,何等風光,短短數(shù)十年間,竟淪落至此,何其悲哀,口中不禁喃喃道“師尊,你當初答應過我的?!?p> 徐安繼續(xù)說道:“原本屬于藍脈的長老,都帶著各自弟子投了他脈,主峰早已人去樓空?!?p> “一個人都沒了么?”梁夢柔面容蒼白道。
“有倒是有”徐安猶豫了下,還是沒說出口。
“還有誰在?”梁夢柔用希冀的眼神看著徐安問道。
“唉,梁長老當年的貼身侍女彩蓮為保住主峰,竟然在五魁大會時自裁于太真殿前,宗主憐憫其忠誠,同意她的道侶帶著剛周歲的女兒長守主峰,總算是將主峰保留了下來。”徐安唏噓不已。
“彩蓮,到頭來竟是彩蓮她...”梁夢柔臉孔慘白,緩緩坐在地上,怔怔出神。
許久,梁夢柔輕嘆一聲,看了眼正忘我修行的漠天行,面色漸漸緩和。
徐安便接著說道:“如今梁長老重出于世,定能重振藍脈雄風,只是...”
“只是什么?”
“宗內(nèi)并不打算將主峰一直保留下去,依照宗主與其他五位脈主約定,下一屆的五魁大會將決定主峰歸屬。也就是說如果藍脈弟子無人出戰(zhàn)奪魁的話,從此就再無藍脈了?!毙彀舱f完,不時瞟向梁夢柔。
“五魁大會么?天行,你會讓我失望么?”梁夢柔看著漠天行心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幕終于降臨。天上無月,漆黑如墨,徐安早早升起一頓篝火。
“此處地界詭異,無日無月,卻仍有白天黑夜。我們當初從不同方向去探查此地邊界,最終都回到了原點?!毙彀沧隗艋鹋?,不時往篝火中添木柴,“梁長老,此地景觀單一,一片蘆葦叢,一泊湖水,一片稀疏的樹林,僅此而已,找不到出口在哪里?!?p> 梁夢柔沒有搭話,只是環(huán)抱著雙膝,靜靜地坐在漠天行邊上。
徐安又道:“梁長老是想讓這位小兄弟代表藍脈參加五魁大會么?如今的五魁大會已經(jīng)不是各脈內(nèi)門弟子之間的較量,連三十歲以下的親傳弟子也可參加,是名副其實新銳大煉氣師之間的較技。小兄弟雖然在煉體一途上天賦異稟,但真要同大煉氣師一對一比拼,這點實力是遠遠不夠的。”
梁夢柔依舊不語,徐安無奈道:“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沒有大量資源支持下,恐怕很難有大的突破。倒不如梁長老親自上陣,反正五魁大會從未規(guī)定轉(zhuǎn)生之人不能參加?!?p> 梁夢柔回過神,盯著徐安道:“我相信他,他應該不會讓我失望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