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又抓了一張紙,在上面繼續(xù)寫,她下筆很慢,哆哆嗦嗦的。
“夫人的衣裳今日少了一件?!奔埳蠈懼?p> 耀白沒太明白她的意思,“衣服少了與案情有什么關(guān)系?”
山鬼抿了抿唇,差點沒忍住沖耀白翻個白眼。
就耀白這個悟性,她瞧著再過十年八年也白搭,浪費了他這好相貌。
“這是證據(jù)。”晴時抿了抿唇,細細一想的開了口,“若是能找到夫人那件丟失的衣裳,可能會有發(fā)現(xiàn)?!?p> 山鬼含笑的點了點頭。
“可是就算找到衣服又如何?也不能證明張夫人跟趙管家的死有關(guān)系,更何況要證明兩人之間有私情就更難了?!币讛Q了擰眉,百思不得其解?!案螞r,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不可告人的事尚且不知,姑娘如此信誓旦旦,倒叫人有些懷疑。”
的確,只憑一件衣服確實證明不了什么,就算是染了血的衣服,張夫人也大可以說這是自己的血。
至于私情,趙管家已死,根本就是死無對證,饒是再逼問張夫人,對方也未必會老實交代。
更何況,他們兩人是主仆關(guān)系,平日里尊敬謙卑,根本就看不出存不存在私情。
山鬼眸子亮了亮,只覺得晴時看上去比十年前更穩(wěn)重了。
拋去剛才亂七八糟的想法,她擰著眉頭,繼續(xù)想下一步。
山鬼之前在小廚房的院子里給耀白透露的消息就是張夫人與趙管家有私情,只是這件事并沒有多少人知道。
張夫人對外賢良淑德,是老爺?shù)馁t內(nèi)助,為人知書達理又識趣,很受下人敬重。這樣的人就算是說她偷搶拐騙,哪怕說她撒謊都不會有人信的。
人之初見固定的位置便決定了日后出事會不會惹上一身腥。
世人都是如此,按自己眼見的所謂真相評定一人,有甚者更是定了生死,半點客觀性全無。
山鬼想著前世,念著今生,彎唇冰冷的笑了笑。
隨后她視線落在眉頭緊皺的晴時身上,眼底的趣味更濃郁了。
本來就沒抱著幫他一把的心思,她也就是在這里面攪攪渾水,要是能給晴時添點亂就更好了。
但有件事山鬼沒說錯,張夫人跟趙管家的關(guān)系的確耐人尋味。
到最后,三個人在房間里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山鬼覺得無趣,便稱自己廚房還有差事沒做完,跟兩人禮貌性的點點頭,便打開門出去。
她前腳走,后腳的兩師兄弟就關(guān)起門來自家說話。
“你以為如何?”晴時看了一眼桌面上山鬼浩浩蕩蕩寫著的字,問了一句。
問完后,見耀白遲遲沒說話,抬頭看一眼,發(fā)現(xiàn)耀白也在盯著那些字,眉頭緊鎖。
“怎么了?”
“沒怎么?!币缀傻恼UQ?,隨口說了一句,“就是覺得這個姑娘寫的字跟上次好像不大一樣。”
“嗯?”
“上次我們在小廚房院子里,她用樹枝給我寫的字規(guī)整漂亮,跟著筆法不一樣啊……奇怪……”耀白依舊盯著桌面那幾張紙,想來想去也沒明白。
晴時只是聽了一耳朵,沒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