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石堅那詫異的表情,再用眼神余光瞧了一眼旁邊的秋生,九叔那心中尷尬的同時,可以說肺有些氣炸了。
好在這么多年對于臉皮的歷練,再加上他也也不肯在對頭面前認輸。
所以九叔哪怕心中已經(jīng)尷尬至極,但是面色卻一片平和,仿佛無事發(fā)生。
就在此時。
錢瑪麗忽然路過桌子旁邊,向著石堅父子身后走去。
忽然,石少堅目光閃爍了一番,然后自以為趁眾人不備,悄悄拔下了她的一根頭發(fā)。
然后暗自收入掌心,面色更是無甚異樣,仿佛剛剛發(fā)生的只是幻覺一般。
只不過可惜的是,石少堅自以為動作隱蔽,卻暴露在了許多人的眼中。
不說九叔師徒以及觀海潮四人,就連他的親生父親兼師傅的石堅,此刻也是有明顯的察覺。
石堅頓時臉色微微一變,然后再瞬間化為剛才的姿態(tài),依舊是咄咄逼人的看著九叔。
不過從他有些閃爍的眼神來看,觀海潮明顯知道這家伙底氣不足了。
畢竟也是。
茅山作為正道大派,可以說在這個時代幾乎是南方道門領袖,他石堅作為茅山掌門,可以說每一時舉動都代表著茅山派的臉面。
然而現(xiàn)如今,自己親生兒子居然在自己眼前玩這么一出,而且還被這么多人給察覺到了。
這已不僅僅是尷尬的問題了,石堅簡直是怒火中燒,恨不得出手斃了這不長眼的小畜生。
當然,這也只是想想罷了,石少堅終究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所以對于這件事,這無論如何都要給他掩過去。
只能說不愧是同門,在面對自己門下的時候,九叔和石堅不約而同的做下了類似的選擇。
幫親不幫理?。?p> 就如同剛剛才結(jié)束的群鬼出逃事件一般,九叔同樣是選擇賄賂鬼差瞞過此事,期望地府不追究自己兩個徒弟的責任。
當然,如果說到底線的話,九叔明顯比石堅高多了。
這次秋生文才只是無意犯錯,終究還不是主觀意識,所以他才會選擇揭過,然后大棒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但如果秋生文才也和這石少堅一般,主觀的步入邪道不知悔改的話。
哪怕師徒感情親如父子,九叔也只會忍著心痛大義滅親,而不是選擇放過兩人。
這就是兩個人本質(zhì)的差別,也是九叔哪怕實力相對低了些,卻更被人尊敬的原因。
……
“師兄,小心一點,你這徒弟心術(shù)不正。”
心中小小糾結(jié)了一下過后,九叔終究還是忍不住輕聲對石堅開口提醒說道。
雖然九叔也清楚以石堅的性格,知道他的提醒幾乎沒有作用,但還是選擇了“多管閑事”。
石堅聞言后面色微微一變,頓時底氣不足地大聲說道:
“咱們說的是看風水的事,你給我扯到哪里去了?”
雖然語氣看上去依舊不肯相饒,但是觀海潮明顯看得出來,那石堅眼神中的閃爍,以及那咄咄逼人之勢已然大減的態(tài)度。
觀海潮心中是頓覺搞笑。
不過想想這也正常。
畢竟一旦將事情鬧開,以這石少堅的做法如果傳了出去,他身敗名裂都是親的,搞不好石堅自己也得再陪著石少堅一起去死。
因為茅山如果傳出這么大的丑聞,那簡直就是狠狠的自打了茅山的臉,而且打完過后,還被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踩上無數(shù)腳的那種。
這么多年以來,茅山有無數(shù)弟子為了守正辟邪、護衛(wèi)正道,都為此獻出了自己的性命。
甚至有不少人都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也正是這無數(shù)人的犧牲,才造就了茅山偌大的名聲。
所以在大多茅山弟子眼中,茅山正道的名聲那可是神圣不容玷污的,因為那太沉重了。
如果這丑聞傳了出去,哪怕石堅實力高絕,近乎冠絕中原靈幻界修士,但也得被動自裁。
所以他才會如此的中氣不足,甚至有些失態(tài)。
忽然,旁邊的錢老板開口打破了尷尬。
只見錢老板直接站起身來,然后怒氣沖沖的說道:
“這個價錢實在相差太大了,我看就不用考慮了,這件事就拜托你了堅叔,咱們到那邊聊啊……”
說話間,還一把拉住石堅的肩膀,十分和善的開口說道,同時又扭頭對九叔幾人:
“你們坐著吧!”
當然,這里面隱藏的意思就是:
你們可以滾了。
而石堅本就底氣本就不足,自然是順著梯子下,直接就跟著錢老板走到了另一處桌子。
在商量完生意后,順便還找了個機會,輕聲嚴厲的開口訓斥了石少堅:
“你開什么玩笑?要搞走遠點??!”
從這句話,就可以看出石堅這家伙的為人了,他對于自家兒子步入邪道態(tài)度顯然是支持的。
只不過是不高興這家伙不分時宜輕重罷了。
而另一邊。
錢老板帶著石堅走過后,秋生也明顯知道自己犯了個錯,但是為了逃避過錯,他還是轉(zhuǎn)身對九叔打算惡人先告狀:
“師傅,你看他……”
秋生語氣中很是不滿,更是有些憤憤不平,仿佛錢老板表現(xiàn)很失禮似得。
“500個大洋你都說的出口,一條街的鋪子都能買下來了??!”
九叔看著自家弟子,那詫異的模樣,仿佛是看神(sa)仙(bi)一般,憋了一陣子過后,這才沒好氣說道。
顯然,他現(xiàn)在實在不想看到這家伙,因為一看心里就來火,那憋的實在難受。
思想幼稚,利令智昏,無法無天,膽大妄為,不計后果……
這一系列的負面評價,就是觀海潮對秋生的認知。
當然,這家伙也不是沒有優(yōu)點。
除了性格上的一系列不成熟之外,對九叔倒是忠心耿耿,而且多少繼承了九叔的一點守正辟邪的思想,也算是正道人物。
但雖然如此,也難以遮掩住觀海潮對此人的惡感。
不過終究是九叔的弟子,哪怕觀海潮心中不喜,甚至剛才的事情讓他有些氣憤,但是終究也沒打算出手教訓。
“對了,那石少堅拔錢小姐的頭發(fā)干嘛?”就在這時,文才忽然開口有些好奇的問道。
雖然他資質(zhì)愚鈍,但是好歹跟著九叔修了這么多年的茅山術(shù),雖然不知這石少堅要干啥,但它總有一種這家伙要干壞事的直覺。
“這還用問嗎?他堂堂一個茅山弟子去偷拔一個女子的頭發(fā),顯然是沒打算干好事。”觀海潮看著那對父子遠去的身影,頓時直接開口回答。
“海潮說的不錯?!?p> 對于觀海潮的解釋,九叔點點頭表示支持,同時眼神更幽幽的看著時間父子的背影,里面充滿了復雜的神色。
因為哪怕心中不愿,可這件事情他卻不得不管,不然有違他做人的原則與底線。
可是一旦管上這件事情,就必定要與石堅正面沖突甚至生死相向,這本就是他一直以來想辦法躲避的。
只是可惜,該來的還是要來,躲都躲不了??!
九叔心中嘆了一口氣,哪怕有些無奈,但終究還是在心中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