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前往地下
淺野扭過頭來,放開身下兩人,跟著廣仁闖入臥室之中。
突然,燈光綻開!
這房間里的燈亮了起來!
是所謂的教主?
廣仁有些吃驚,扭頭看去,卻是幸子站在旁邊,打開了開關(guān),將這臥室的燈打開了。
室內(nèi),空無一人!
榻榻米上被臥已經(jīng)鋪開,但并沒有人在上面。
側(cè)壁旁一處書架,卻看到已經(jīng)被挪開,后面被遮擋著,看不到什么情況。
“果然沒錯!看來教主已經(jīng)下去了?!?p> 廣仁驚喜說道,真是幸運(yùn),連尋找通道的時間都省下了。
此時外面已經(jīng)人聲鼎沸,房門打開和奔跑的聲音極為嘈雜,廣仁沒時間猶豫,喊了句:“深人,頂住一會兒!”
說罷,便跑到了書架后面,一個漆黑空間出現(xiàn)在面前,是如同井穴的垂直通道,一把生銹鐵梯幽幽通向下面。
外面?zhèn)鱽砺曇簦骸澳銈冞@群混蛋!快出來,教主還在休息呀!”
“該死的!居然有人敢闖進(jìn)這里,真是不知死活,月神定然會懲罰你們。”
“他們是夜魔使者!”
淺野有些惱怒:“都在外面等著,別進(jìn)來!你們教主不在這里!”
雖然吵鬧,但并沒有打起來的聲響,廣仁回頭看去,不禁有些驚訝。
能夠震懾住這狀況的,是手持長弓的幸子,此刻站在門口幾步位置,拉滿了觀月弓,映射著銀白光彩的鐵質(zhì)箭頭,直直地指向門口。
外面的教眾雖然大喊著月神教義,但沒有一個敢靠近一步。
此刻,這佇立在房間內(nèi),沉默的觀月幸子,才是真正的神靈,能夠下一秒奪走生命的神靈。
廣仁從未見過這般模樣,幾步走了過去,拉住淺野:“走吧,是通道,趁現(xiàn)在下去,或許能直接抓住那家伙?!?p> 此等深夜,教主瞞著所有人下到地下室,想必跟清晨的尸體有關(guān),說不定就在處理剩余的尸體。
淺野點(diǎn)點(diǎn)頭,看了看幸子:“觀月妹子,咱們該走了。”
“好的!偵探先生!”
話語有幸子風(fēng)格的開朗,瞬間打破了嚴(yán)肅的氣質(zhì)。
盡管如此,外面依舊沒有一個人敢闖進(jìn)。
三人迅速走到通道,順著鐵梯向下爬去,爬到一半的時候,頭頂才露出幾個教眾的腦袋,嘰嘰喳喳討論著。
似乎從未見過這個通道,有些驚訝。
“速度快點(diǎn),他們馬上就會下來的?!睖\野說。
腳步匆忙,終于到達(dá)了下面,一道打開的木門出現(xiàn)在面前,這空間里充斥著沉悶潮濕的氣息,顯然許久未通過氣。
廣仁走過去打開木門,外面是一個點(diǎn)滿燈的走廊,紅色磚塊搭建起這空間,在燈光照耀下,這空間中一片暗紅。
好在可以看清道路,這兩邊有許多鐵門,都是生銹極為嚴(yán)重,可眼前都是緊閉,唯有遠(yuǎn)處走廊深處,可以看到一道鐵門打開著,一個人頭從里面悄悄伸了出來。
是一個男人!
眼眶深陷,身軀矮小干枯,穿著銀白色衣袍,一臉惶恐地看向廣仁這邊。
想必是所謂的教主!
同時,廣仁也發(fā)現(xiàn)了他,喊道:“別動!”
然而淺野刑警聽到這叫聲,不禁有些頭痛,心說這一次行動說是潛入調(diào)查,實際上就是私闖民宅,現(xiàn)在廣仁的表現(xiàn)然而像是抓捕逃犯一樣。
但顧不上這么多,淺野立刻向那里跑去,廣仁緊隨其后。
身后傳來幸子的聲音:“偵探先生!他們下來了!”
廣仁扭過頭來,看到幸子拉滿弓的樣子,正對著鐵梯下方,顯然是打算在這里阻攔住教眾。
“觀月!快過來!你擋不住的!”
雖然剛才的震懾極為強(qiáng)大,但在這種情況下,一群人下來,幸子只有一把弓箭,定然阻擋不住的。
然而幸子只是開朗笑了起來,看著急匆匆跑去的廣仁:“我不過去了,我能幫上偵探先生的,只有在這里擋住他們了?!?p> 廣仁一時沉默。
盯著幸子堅定的眼眸,他只能無奈開口:“真拿你沒有辦法啊,那么……就拜托了!”
轉(zhuǎn)身追去,廣仁不能停下腳步,只能嘆息一聲,觀月幸子這個女子,實在是有太多不同面目,每相處一段時間,就會看到不同的樣子。
此時,前面那個瘦小男人,看到了淺野如同野豬一樣的沖刺,不由面目大變,手上的東西扔在地上,發(fā)出金屬的聲音,緊接著扭頭向走廊深處跑去。
身子徹底展現(xiàn)出來,廣仁立刻察覺到,這家伙銀白色長袍上,沾滿著暗紅色的血液!
“果然是他!!”廣仁大喊。
“該死的混蛋!”
淺野速度快了幾分,與前面瘦小男子的距離越來越近。
身后傳來了幸子聲音:“別動,否則我會射殺你們!”
聲音擲地有聲,宛如戰(zhàn)場上的武士,廣仁不敢想象自己面對這樣的幸子。
在幸子說出這句話之后,身后寧靜了起來,廣仁擔(dān)心的事情沒有發(fā)生。
想來,那些被蒙騙的教眾,終究是一群普通人,信仰終究抵不過生死威脅。
腳步已經(jīng)到了打開的鐵門前,淺野沒有在這里停下,繼續(xù)追前面的男人,廣仁在這里停了下來。
還沒有向里面看一眼,就可以嗅到濃烈的血腥氣味。
捂住鼻尖,向里看去,殘肢斷臂丟棄在這空間里,幾疊的空間中,血液已經(jīng)遍布。
一顆女性頭顱放在桌子上,廣仁有些眼熟。
最令人發(fā)指的是,角落中沾滿血液和污物的白色衣袍。
這家伙……殺的是自己的教眾!!
廣仁想起了那顆頭顱的主人,是在街上穿著白色斗篷的女人,頭發(fā)遮住了面目,但美貌卻并沒有被遮住。
能擔(dān)任傳教的重任,想必是月神教早期的成員。
應(yīng)該是教主的同伴。
感情最為深厚的朋友。
卻為了實現(xiàn)所謂的語言。
首當(dāng)其沖地被殺死。
如今的她,雙眼翻白,血液從鼻腔中沖出,脖頸處血液流淌下來,曾經(jīng)的美貌全部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