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回到體育場,弓箭場地附近已經(jīng)聚集了一大群人,都是男學生,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那家伙該不會被糾纏住吧?
廣仁有些擔心,快步走過去,卻發(fā)覺在觀月幸子的氣場之下,一群如野獸般饑渴的家伙,居然沒有一個上去搭訕的。
“這就是她的能力啊?!睆V仁感嘆著,從人群里擠過去。
幸子看到了廣仁,原本無聊的眼神立刻露出高興的色彩,放下了手上的弓箭,幾步跑到廣仁身前。
“什么啊,是有男朋友的嗎?”
“真是讓人想不到,這么漂亮的家伙,對象居然是個大叔?!?p> 身后傳來幾名學生的聲音,卻讓廣仁有些無奈,自己明明才三十歲,哪里能被叫做大叔。
“走吧。”
廣仁說著,幸子立刻收拾起來,打算離開。
忽然,他有了些興趣,開口說道:“觀月小姐,射一箭給我看一下吧,我從未見過你的水平呢?!?p> 聽到這話,幸子點了點頭,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似乎在她腦海里,可以在偵探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于是,立刻直直持起弓箭,右手拿出箭,兩根指頭夾著,在掌心畫了一個圓月般的弧度,再放入弓中。
緩緩拉滿,弓弦緊繃的樣子,如同下一秒就會斷開。
幸子的神色發(fā)生了變化,進入了極為專注的狀態(tài),眼中只有箭靶。
嗖!
正中紅心,箭身在靶子上晃動著,彰顯著強大的殺傷力。
“真是厲害的家伙啊?!?p> 廣仁感嘆著,輕輕鼓掌。
……
“偵探先生!為什么我們現(xiàn)在要離開學校,都已經(jīng)調(diào)查完了嗎?”幸子追上幾步,著急地問著。
“恩,已經(jīng)沒有必要在這里了?!?p> “偵探先生一定是自己去偷偷調(diào)查了,都說好要帶著我了?!?p> 幸子忽然鼓起嘴來,和剛才拿起弓箭的樣子完全不同,有些可愛的感覺。
這讓廣仁有些愣神,片刻之后才反應過來。
“不是的,在學校里,除了老師之外,別的地方也沒有什么可以調(diào)查了吧。”
“不過,我倒是在廁所里,聽到一些傳言?!?p> “什么傳言?”幸子好奇地問。
“你哥哥的失蹤可能跟月神教有關?!?p> “月神教?是什么?”
幸子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顯然,這家伙沒去過平民區(qū),自然不知道那里的狀況。
“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廣仁敷衍著,不打算說太多。
然而幸子對廣仁的態(tài)度極為不滿:“怎么能這樣?作為一起調(diào)查的伙伴,應該什么都互相清楚才對?!?p> “好吧好吧,等會兒我把資料整理一下,給你就是了?!?p> 廣仁有些頭痛,發(fā)覺自己身邊的女人,都具備著自己不太喜歡的性格。
大概只有夜子,才能讓自己感到舒心。
可惜她是妹妹。
廣仁把自己所知的月神教信息,講給幸子之后,已經(jīng)到了中午的時間,幸子需要回道館去,所以便分開了。
現(xiàn)在還有一下午的時間,廣仁思考了一下,要去平民區(qū)再回來,或許時間不夠,會錯失掉與淺野的約定。
不過,自己不用去那里調(diào)查,廣仁從抽屜里找出月神教的宣傳單,這是之前路過平民區(qū)的時候,拿到的東西。
上面記錄著月神教教會的所在,文京區(qū)小歧路46號。
這地方雖然不遠,但開車過去調(diào)查,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
關于教會這類事情的調(diào)查,通常都是超乎常理的費時間,所以這下午并不合適。
想明白這一點,廣仁決定明天一早過去看看。
此刻沒有事情,他站起身來,去土屋大叔的咖啡店里,休息了一下午。
等到天色進入傍晚,廣仁結(jié)束和土屋大叔的閑扯,向事務所走去。
走到門口,立刻看見淺野刑警站在那里,不耐煩地抽著煙。
看到他走來,淺野刑警立刻掐滅了煙。
“走吧,到了晚上就不合適了。”
“恩。”
廣仁答應著,走向汽車。
“說起來的話,按照之前的嫌疑人特點,我們找到了幾個家伙,但不多,能符合那些標準的家伙實在稀少?!睖\野刑警忽然說道。
廣仁停下腳步,好奇地問:“哦,怎么樣?有進展嗎?”
淺野刑警苦笑起來,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一個個的,要么有不在場證明,或者就是有可以證明清白的證據(jù)?!?p> “看來這案件還要麻煩一段時間吶?!?p> 實際上,廣仁已經(jīng)做好了這個準備,藝術犯罪本身就是難以偵破的案件。
能偵破這種案件的警察,無一不是名刑警。
廣仁啟動了汽車。
案發(fā)現(xiàn)場屬于居民區(qū)的區(qū)域,靠近著野上公園,路過那里時,可以看到在這秋風蕭瑟的時刻,依舊有許多年輕人,成雙結(jié)對地走在里面,時常做出親昵的動作。
淺野看了一眼,輕聲嘆息著:“我說啊,廣仁,你已經(jīng)三十了,差不多該找個合適的結(jié)婚對象了吧?!?p> “還早呢,夜子還在上學,我必須多多賺錢呢?!?p> “你啊,就是口是心非,那家伙如飛鳥一樣飛走,你不能像她棲息過的樹木一樣,死死地等待著呀?!?p> 淺野臉上露出一些慚愧的意思,打開窗戶的一道縫隙,點燃香煙。
廣仁只是繼續(xù)開著車,一句話不回。
如他這般理智的家伙,這種事情早就清楚,但從不會選擇正確的路。
廣仁想起一句話:人生難免要走一走錯誤的路,否則不足以稱之為人生。
正是恰當極了。
廣仁悄悄默念。
……
車子開到公園南側(cè)的住宅處,停了下來,兩人下車,看了看附近的情況。
這次調(diào)查主要針對附近的住戶,雖然當時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一次,但那次的方向是針對于案發(fā)當晚的事情,這一次則是尋常可疑人物,或許有新的發(fā)現(xiàn)。
詢問過幾家住戶,大多是些老人居住在這里,難以尋到年輕人的身影。
說起來的話,這地方曾經(jīng)是花街柳巷的所在,導致此地房價較為便宜。
后來那些店家都已經(jīng)搬到另一處,但此地的價格遲遲漲不起來。
或許人們的偏見不會隨著時間改變而消散。
因此,這里居住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些老人,年輕人會去更加繁華的地方生活,為了工作。
不過也有些少數(shù),當廣仁和淺野敲開一家門牌寫著三川野的住戶,里面走出一個魁梧的男人來,正是壯年。
即便是在秋天,也穿著薄薄的衣服,彪悍的面容讓人有些敬畏。
“有什么事么?”三川野具有低沉雄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