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側(cè)銀面伴隨著侍女的驚呼聲被緩緩揭下。
眾人屏住了呼吸。
南宮秦墨瞳孔猛的一縮。
少女半側(cè)臉上,烙刻著半道刀疤,傷口很深,也很大,從她的眼角一直蔓延到唇畔。
時(shí)間仿佛瞬間靜止。
直至碧衣侍女的怒喚聲響起,將眾臣從驚訝恍惚中拉回神來。
“這就是你們秦朝的待客之道嗎?我們殿下,可是我朝當(dāng)今陛下親賜封號(hào),在我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昭月公主!”
那位起初叫公主揭下面具的大臣臉豁然衰敗下來。
昭月。
昭楚的昭,月皇的月。
昭楚是國稱,而月,則是昭楚的皇姓。
這兩個(gè)字合在一起,竟是賜予了一位公主封號(hào)。
這兩個(gè)字。
象征著無比至上的榮耀與恩寵。
驟然想到這一點(diǎn),那位方才還在咄咄逼人的大臣冷不丁打了個(gè)寒顫。
他是很清楚明白秦朝和昭楚之間的關(guān)系的。
這位如若真是在昭楚有著這樣高的地位,那在秦朝,也相當(dāng)于是僅次于皇帝的身份了。
他剛才那番說辭,可是狠狠地把這位給得罪了。
大臣的臉色發(fā)白,似乎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自己的下場(chǎng)。
公主慢悠悠的將那半邊銀面戴上。
遮住了那道疤。
殊不知,高座之上的人早已僵硬了。
年輕的帝皇一步步走下殿來,那雙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攏在袖中的手,此刻卻微微顫抖。
他掌握生殺大權(quán),君臨天下。
此刻眼眸之中,唯面前聘聘婷婷的身影。
只能看見她這一個(gè)人。
“蘇晴……”他走至她的身前,幾近失態(tài),“你回來了嗎?”
蘇傾月的手驟然握成拳,面上卻依舊是巧笑嫣然,仿若沒有一絲脾氣。
“皇兄你還是早些給公主安排住處吧,公主這一路辛苦奔波,不遠(yuǎn)千里從昭楚來到秦朝,想來也是乏了?!?p> 南宮秦淵見場(chǎng)面一再失控,立馬出來圓場(chǎng)子,朝那邊呆站著的太監(jiān)總管使了個(gè)眼色,“今天的事也都處理完了,不如先退朝吧,晚上再安排宴席接待昭月殿下,皇兄?”
南宮秦淵特地在最后幾個(gè)字加重了語氣。
南宮秦御斂去眸中多余的情緒,“按淵王的命令去做,退朝?!?p> “御皇稍等!”碧衣侍女突然發(fā)話,有些不滿,“這件事御皇陛下難道就這樣算了嗎?我們昭楚的金枝玉葉,來到秦朝,是為貴賓,但你們秦朝的大臣,口出妄言,肆意威脅,故意中傷我朝殿下。
御皇陛下難道覺得,這件事能夠就這么翻篇而過嗎?”
“公主恕罪,王大人只是太過擔(dān)心陛下的安危,才會(huì)無意中傷公主,公主寬宏大量,還請(qǐng)諒解他這無心之失……”
丞相陸?zhàn)娮约旱耐疟恢缸?,立馬出來辯解。
一副正義凜然,精忠愛國的忠臣模樣。
“這位大人說的對(duì),”蘇傾月制止了碧衣侍女再次開口,不卑不亢的接話,嘴角噙著一抹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只是……”
“再怎么有道理,他也終歸是冒犯了本殿,本殿作為昭楚的公主,出使秦朝的使臣,這冒犯之罪,可不是大人這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p> 說到這,她朝一直盯著自己看的南宮秦御施了一禮,“這件事,還是交由陛下處理為好。”
“今日本殿也乏了,就不陪各位大人繼續(xù)聊天了,陛下,那昭月就先退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