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內的帝國兵已經清理干凈,門口臺階、粗巨石柱和窗外墻角還有幾個射擊點,火力很猛,不時還扔幾個手雷進來。
“土豪們”傷亡慘重,座椅炸爛了,還有同伴尸體做掩護,手槍的彈藥射沒了,撿了帝國兵的槍還擊。
偶爾還能撿到手雷往外扔,把禮堂大門炸個稀巴爛。
因為戰(zhàn)斗的中心轉到禮堂外面。
里面的局勢堪堪可以維持。
“咻!”
子彈射進墻壁里,泥灰迸射。
何倪丹忽然感覺頭皮火辣辣的疼。
嚇得猛趴在地上。
手往頭上一模,有濕濕的血跡。
還有頭發(fā)燒焦的糊味。
子彈的高溫帶著高速氣流把頭皮犁了一條血槽。
剛才頭部要是再高了兩三厘米,腦殼子怕是要給掀掉了。
災劫值減了20.
何倪丹略微調整了下,扯下了一頂帝國兵的頭盔帶在腦瓜上,繼續(xù)往主席臺方向爬。
頭盔不是純綠,強調一遍,是迷彩帶點綠。
漢文化這個糟點差點影響頭盔保護色的質量的了。
“嗒嗒嗒嗒……”
主席臺的后方也響起了激烈的交火聲。
很好,援軍和何倪丹想到一處去了。
主席臺那兒敵方兵力弱,人物卻最重要。
何倪丹一開始就有抱著劫持敵方首腦的想法。
敵強我弱,是他能想到的扭轉局勢的最好辦法,哪怕成功希望并不大。
苗老師趴在主席臺下方,當槍響時他直接撲了下來,有一米多的高度落差,體重人笨扭傷了胳膊。
忽看到槍口和花綠頭盔露出來的時候,苗老師哀嘆一聲,我命休也,馬上閉眼裝死。
位置也巧,正好主席臺幾具尸體的血滴落在他的頭部跟前,咋一看去,真如中彈而亡一樣。
何倪丹就被老苗給騙過了。
看到這位少有的讓他感覺到溫暖的人,就這樣沒了,心里忽然像空了一塊一樣,有一種叫悲傷的情緒翻騰。
他爬了過去,看到苗老師的空心發(fā)型非常凌亂,伸手幫著整理了一下。
老苗對他的這頭稀疏的頭發(fā)非常愛護的,一向梳得一絲不茍,通常還打些發(fā)膠蓋住無毛的頂門。
苗老師這個時候嚇壞了,根本鬧不清帝國狗子為啥輕輕摸他的頭皮,難道因為呈亮呈亮的,想把頭皮割下來作畫?
或者學了星條國的手法,割掉敵人頭皮回去敘功領賞?
聽說這個國家每割一個成年男性敵人的頭皮獎勵一百星刀呢。
星條國已經發(fā)出了近一百億的獎金了。
成績斐然。
帝國狗學會了?
手廢了使不上力,老子還有牙齒,臨死之前咬一口也好……
可……人從他身邊爬走了。
微微睜眼一瞄,看身形衣著是……何倪丹啊……這小子伶俐,活得好好的,搞到了槍還機智搶了頂……花帽子。
禮堂外。
黑皮紅壤的大西瓜炸彈丟了一些之后,變成了玲瓏袖珍脆皮小蛋蛋,暴也是暴的,但已經沒啥殺傷,就連毒性也熏不倒人了。
這位靈能者靈力耗盡了。
幾個據點的帝國狗剛剛松了口氣,忽然身邊空氣劇烈波動了一下,原本透明的空間破碎了,一些如冰如透明玻璃的物質爆開,多把冷森森的飛刀暴露出來。
特么還帶會拐彎的,尋著人的心臟飛去。
飛得快,扎得深,幾個躲避不了的帝國兵當場陣亡。
剩余較遠的一些帝國兵嚇得魂飛膽喪,知道大勢已去,后撤逃竄。
搶聲停了,戰(zhàn)斗結束。
而遠處隆隆槍炮聲顯示其他地方戰(zhàn)況正烈。
入侵的帝國狗子不止這一撮。
“這里的狗子打跑了?!?p> “傷者送醫(yī)院救治?!?p> “打掃戰(zhàn)場?!?p> 主席臺上有人發(fā)聲道。
何倪丹摘掉鋼盔站了起來,發(fā)現援軍還不到十個人。
一半以上的敵人卻都是他們解決掉的。
牛筆啊。
正遺憾著沒能親眼看到靈能者如何戰(zhàn)斗的,苗老師的屁股忽然“噗”出了一聲響氣。
“哈!苗老師你沒事!”何倪丹驚喜著想拉他起來。
“別,別碰我,千萬別!”苗老師苦笑著翻了個身坐了起來,“撿回一條命啊?!?p> 33號泉聚居地的百多號場面人物,能站著的不足二十人。
老苗只摔傷了胳膊,確實值得慶幸。
很多哀嚎的聲音,憤怒的土豪們給躺著的帝國兵補著搶。
有個土豪突然把槍指向了被俘虜的美少女。
“嗒嗒……”
電光火石間,何倪丹把槍口推向空中,禮堂的房頂被打穿了一個窟窿。
“小子,不懂規(guī)矩嗎?”那人憤怒的瞪著何倪丹。
兩國交戰(zhàn)有殺俘虜的習慣。
“這個是靈能者,交到研究所比殺掉價值高?!焙文叩て届o說道。
“哼,希望你不是被她的美色給迷了心竅。”
有嗎?
如果槍口指的是另外一名男俘虜呢,何倪丹覺得他一定不會冒險托搶去救人。
難道自己真是個色痞?。?!
世界礙眼污濁的東西太多了,給人間保留點美麗,這是每一位向往美好生活的人必然選擇。
所以色痞,不存在的。
美少女下半身的翔跡還是自己干的呢。
不過災劫值卻因為這個救人動作,大幅降低到零值附近。
殺掉兩普丑帝國男兵災劫值加了400,而救了這美少女一個,一個,減了350.
看看,特么神都認為美麗事物價值更高。
“好了,大家抓緊送治傷員?!?p> “小心點,帝國兵還沒被全部消滅?!?p> “本地治安所的建制的還在嗎?”說話的人長得像細麻桿,一身氣血不足的樣子。
何倪丹感受了下,這人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韻律存在的,靈能者的可能非常大。
“有!”
宮豬也活著呢,何倪丹有些慚愧,人家這幾天幫忙不少,他竟然一時沒想起人家的安危。
“宮哥,你怎么樣?”何倪丹迎了上去。
“哈哈,沒事,我還殺掉了兩只狗子?!睂m豬得意道,他一身是血,看起來很慘,其實多數都是沾別人的,自己僅僅被手雷彈片劃過幾道皮外傷。
“我是33聚居地治安所少尉隊長宮……”
“你立即集結現役隊員以及預備役隊員和退役人員,發(fā)放武器,統(tǒng)一指揮?!?p> “是?!睂m豬匆匆走了。
苗老師找人給他捋胳膊,痛得呲牙咧嘴。
“苗老師,救護方面我是專家級水平,我?guī)湍戕郯??!焙文叩ふf道。
“算了,算了,已經好了……”苗老師歉意道。
“混蛋!那你閑著干什么,受傷的戰(zhàn)友這么多,為什么不幫忙?”細麻桿怒道,一兩分鐘了,大家都忙著救死扶傷,就這少年無所事事。
“……”何倪丹。
“報告長官,他……特質特殊,不能讓他觸碰傷者,否則傷上加傷會更嚴重?!泵缋蠋熈⒖探忉尩?。
“你叫什么名字?”
“何倪丹?!?p> “噢……”細麻桿冷峻的目光審視著何倪丹,緩緩道,“我們是黑谷城靈能覺醒鑒定組的,需要你的血樣。”
難怪這里忽然出現了靈能者。
可是血樣怎么辦?
自己的血絕對不想給他們查的。
曾經的一次抽取血樣,老東西親自監(jiān)督,讓何倪丹使用裝了其他血樣的模擬皮膚蒙混過關。
模擬皮膚套在胳膊上,一頭帶手表,一頭是衣袖,反正別人也沒人愿意碰他,都是何倪丹自己抽血,很好掩飾。
這次何倪丹還沒準備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