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蘭花原本心里就不滿意婆婆不幫襯著自家。
她覺得現(xiàn)在這死老太婆腿腳還利索,就該來自家待著,而不是去小叔子家干活,現(xiàn)在聽到女兒的話,簡直是火上澆油一般。
“你說的沒錯,要是我們開店了,她必須得過來幫我們!”她看著女兒問:“也就是說你奶奶已經(jīng)什么都會了是不是?”
姜婷婷趕緊點頭:“是啊,她一大早就去干活,等到九點十點客人不多了,才回姑姑家做午飯呢?”
她眼神閃爍的問:“媽,你說這買賣,會不會是奶奶教他們的?”
“這應(yīng)該不會吧?”趙蘭花抬著腦袋冷哼一聲:“不過,我們到時候可以說是你奶奶教的,讓她得公平點。”
“明兒我就去和你爸爸商量一下!”趙蘭花說完后,又再度問她:“你就是因為這件事回來的?”
“不是,”姜婷婷瞬間委屈的落淚:“是姜瑾她冤枉我偷她的錢,嗚嗚嗚……這要是傳出去……怎么辦?嗚嗚嗚……”
“她敢!”
都說養(yǎng)兒防老。
趙蘭花確實是更疼自己的兒子。
可是對自己的女兒,她也是放在自己的前面。
可以說,如果是一家子非要排名,那兒子是第一位,男人是第二位,女兒是第三要緊的,她自己才是在最后。
因此,趙蘭花勃然大怒,猛地起身就要往外面去:“我去找王愛華算賬,讓她不好好教女兒!”
“媽!”姜婷婷趕緊拉住缺心眼的媽媽,帶著幾分抱怨的道:“你這樣去鬧,那村子里的人不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嗎?到時候我們?nèi)フ医阗~!”
最好是在她生意最好的那個時間段去,讓她沒辦法掙錢。
趙蘭花一想也是,就繼續(xù)坐下,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放緩了語氣:“你盡管放心,媽媽不會讓他們把污水潑到你身上的。”
……
姜瑾忙了一天,封好煤球爐后,就把一鍋筒骨香菇豆腐湯端下來,招呼還在寫作業(yè)的弟弟回去.
“終于能回去吃晚飯了?!苯谌滩蛔g呼一聲,還像小狗一樣吸了吸鼻子,崇拜的看著自家姐姐:“沒想到這骨頭湯也能這么香,等下我要多喝兩碗?!?p> 他這幾天就沒有肚子餓的時候,早上是小籠包,中午在姑媽家吃,下午的點心還能吃蒸餃,渴了店里也有了汽水。
姐姐還會給他壹元或者伍角的零錢,讓他去買棒冰吃。
他現(xiàn)在的心愿,已經(jīng)不是吃肉了,而是姐姐不揍自己就好了。
真的,現(xiàn)在都不用姐姐罵了,只要她眼睛一瞪,自己就覺屁股要遭殃了。
特別是今天,姐姐還特意買了個雞毛撣子。
要不是美食不可辜負,他早就跑回家了,畢竟只要自己不犯下大錯,爸媽都舍不得揍他。
“瑾瑾,磊磊,好回家了沒有?”金建耀人還沒到,那大嗓門就先傳到了:“你們在煮肉嗎?好香???”
說到這,他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反正現(xiàn)在他都覺得自己的小日子過得很美,每天早飯能來白吃美味的小籠包,今天聞到這撲鼻的香味,想必是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姜瑾淺淺一笑:“只是一鍋筒骨湯。”
她還盼著自己能長高點,身子骨也結(jié)實點,這骨頭湯就很合適,在五花肉當?shù)赖默F(xiàn)在,筒骨湯不貴卻很鮮美。
而后面進門的金建華卻誤會了,還以為小表妹是想著自己的奶奶,這才特意燉了骨頭湯。
“我來端吧!”金建華覺得人真的是禁不起比較,大表妹倒是嘴甜,可卻沒有實際行動,而小表妹卻是把事情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金建耀也把裝著肉餡的不銹鋼臉盆裝上,笑嘻嘻的道:“瑾瑾,等下跟我們?nèi)タ措娪鞍???p> 可惜姜瑾對現(xiàn)在的電影院是一點好奇心也沒有,毫不猶疑的拒絕:“不要,我要早點睡?!?p> “大表哥,二表哥,你們帶我去吧?”姜磊趕緊擠到他們的中間,拉著他們的衣角眼巴巴的看著他們:“我喜歡看電影,你們帶上我行不行?”
“好?。 ?p> 等他們回到家,金建耀見前面的鋪面沒有姜婷婷的身影,還以為她去后面了,就問:“媽,可以吃晚飯了吧?”
姜青青揮手讓兩個學(xué)徒回家,才嗔了小兒子一眼:“你是飯桶嗎?除了吃,就不能惦記著別的嗎?”
“不,我是菜桶!”金建耀故意和自家媽耍貧嘴:“我可以從今兒起不吃飯,只吃菜!因為瑾瑾煮了很香的骨頭湯,我這算是蹭了奶奶的光?!?p> 姜青青就一臉溫和的看著姜瑾:“瑾瑾你有心了。”
哪怕是一胎同胞的親兄弟,金建華也不像弟弟那樣愛說說笑笑,他只是和兩個學(xué)徒小姑娘點了點頭,在她們離開后,自己就動手去把店門的卷閘門拉下來。
“等等!別關(guān)門?。 边@個時候,不遠處就跑來個穿著淺黃色裙子的小姑娘,瘦瘦弱弱的,不算白皙的小臉上眉眼秀氣,特別是那雙熠熠生輝的桃花眼,更是為她增添了幾分顏色。
姜青青還以為她是顧客,來拿新做的衣裙的,看著氣喘吁吁的小姑娘爽朗的笑了笑:“你別急,要喝水嗎?”
“您是姜師傅吧?”小姑娘紅著臉,帶著幾分靦腆和不安的看著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我,我叫潘慧慧,去年跟著我媽媽來過的,我,我想來跟著您學(xué)裁縫行不行?”
姜瑾原本是坐在凳子上試著踩縫紉機的,畢竟她也不是多熱情的人,不會想和小姑娘交朋友。
可是聽到她的名字,姜瑾卻是大吃一驚,猛地抬頭看著她,又看了看一邊在逗自家弟弟的二表哥金建耀。
要是她沒記錯,自己的二表哥就是喜歡上了這個姑娘,后來也是喜結(jié)連理了,可是這姑娘卻和姑媽的關(guān)系很不好,婆媳鬧得不可開交,最終還是以離婚收場。
自己聽大伯母幸災(zāi)樂禍的說過,這是因為那姑媽當初把她拒之門外,不愿意教她,后來她就被繼母逼著出門打工,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過,卻也成為了小有名氣的服裝設(shè)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