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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斗紀(jì)

第三十二回 刑天燈留侯脫誅仙 狎?qū)m主漢皇遇非人(下)

漢宮斗紀(jì) 費(fèi)世正 5435 2020-04-24 21:55:37

  這個結(jié)果出人意料,但同時也合乎情理,一時間浮生眾生相畢備,可對于當(dāng)事人張良自己來說,反而是更出奇的平靜,如同處子,這令所有人駭異不已。一邊的陸賈悄聲問陳平道:“異姓王差不多盡被殄滅,怎么現(xiàn)在又封起來了?看留侯該怎么辦?看他的樣子不對勁啊?”陳平暗笑道:“他太對勁了,因為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皇帝今天封他為吳王,本心就是不封,是試探,是對昨天張良冒失的惱羞,這一切,張良早就洞若觀火,你接下來看吧,實情是張良醒來,我們都睡去了?!惫?,在眾目睽睽之下,張良淡定地走出朝班,朗聲應(yīng)對道:“吳地、會稽郡乃是項羽發(fā)脈之地,項王余烈猶在,假如沒有富有魄力的壯王來填這個地方,劉賈的悲劇就會繼續(xù)重演。臣乃文候,讓臣鎮(zhèn)守藩籬,只會貽誤國事,陛下不如問諸群臣,是不是這個理兒?”

  這明明是張良將套在自己身上的包袱取下來,順手甩給大家,只是聰慧敵國的張良做得不露聲色,而且,讓那些順手撿來的人,反而以為撿了個大便宜,欣喜若狂。樊噲粗嗓門應(yīng)道:“留侯說得太有道理了,我們好不容易平定了南方,一定要找一個強(qiáng)力,又是皇上族人的人選來坐鎮(zhèn),那才叫南昌啊。”

  這一席話說的皇帝不住點頭,樊噲突然又夸張地叫起來,道:“皇上諸位王子年少,暫時難當(dāng)藩國的大任,但是,皇兄合陽侯劉喜之子劉濞可以啊,有氣力武藝,又是皇上和太子諸王子的手足,這一次淮南之戰(zhàn)還救過陛下性命,他要是做了吳王,一定不負(fù)皇上所托?!甭牭竭@兒,劉邦會意,頻頻微笑,取來地圖來看,應(yīng)道:“這主意可行,那就封他三郡五十三城做吳王吧?!?p>  劉邦讓夏侯嬰宣召劉濞進(jìn)來受封,頒布符印,劉濞受寵若驚,拜舞在丹陛前,感激涕零,道:“臣感陛下昊天大恩,受封藩國,日后理當(dāng)慷慨赴國,粉身碎骨以報皇上的恩義?!闭f完,頂禮再拜,然后,轉(zhuǎn)身要回朝班,不巧露出自己一個老大的后腦勺來。突然,劉邦渾身一震,用低沉而又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皇賢侄請留步,朕有話要與你講?!眲㈠犃藴喩硪徽?,收住了腳步,怔怔地凝視著皇帝,劉邦走下龍椅丹陛,直言道:“讓朕來相相你吧,你面相正面長得有嚴(yán)肅端正的氣象,背面卻長有反骨,猶如養(yǎng)虎為患,這吳王封不得?!?p>  一邊的張良聽得分明,拱手道:“天子無戲言,一言如九鼎,不可失信于天下,業(yè)已拜王,不可反覆也。”聽到這兒,劉邦沉吟良久,最后終于定了,他撫摸劉濞虎彪彪的的項背,長嘆道:“朕略通易理,也能略推窺探未來,漢后五十年,東南重新有變亂,難道是你嗎?然而,天下同姓是一家,更何況朕與而父本是一奶同胞,你又有救駕的大功,長得膂力強(qiáng)健,故朕不忍心虧待毀約不封你,你······”劉濞聽了頓首,痛哭流涕道:“臣不敢,蒙皇帝齊天洪恩賜國封為吳王,臣誓言生生世世為漢臣。”劉邦聽了親自扶起,也就不再追究了。

  張良一見吳王已經(jīng)封了,這才上前拜倒,道:“臣家世一直輔佐韓國,家父以上三代人都是韓國的國相,及至韓國被滅,不愛萬金之資,為韓國報仇復(fù)國,博浪沙刺強(qiáng)秦始皇帝,天下震動。到了后來,追隨陛下入關(guān)效命興漢大業(yè),正所謂以三寸舌為帝王師,封留縣萬戶侯,此布衣之極,于臣足矣。以前臣幾次學(xué)辟谷,都被國憂不得已間斷,今陛下大業(yè)已定,天下暫時無大事,臣本道家,愿棄人間事,追從赤松子游歷,道引輕身,以延病體,請陛下開恩成全?!眲钚?,然后答應(yīng)道:“好吧,朕答應(yīng)你,也答應(yīng)你對朕的忠言一一聽從,我們明天就回長安,子房就隨朕回去,你這次跟我一起回長安后,不到萬不得已,朕保證一定不會再拿俗務(wù)官司來影響你,放歸名山林泉,鶴鹿逍遙去吧。”張良這才拜謝退下。

  第二天,劉邦留灌嬰在南昌縣善后,敕令新長沙王吳臣、其他的諸王率其文武歸國,自己率大軍,帶著管夫人往西北凱旋回長安而去。正所謂,

  漢高建業(yè)南昌宮,

  從此余生難再南。

  長安闕下風(fēng)雨旗,

  走馬江西月明灘。

  劉邦和文武群臣率大軍凱旋歸來,令將軍柴武作為急先鋒,快馬先回長安報捷,同時大張旗鼓布告沿途的郡縣,道是海內(nèi)最大的賊酋英布已經(jīng)被平定,處了點天燈的極刑,首級被腌咸魚一樣腌了,拿回長安警示天下。柴武走得急,那匈奴馬日行八百里,早到了長安,捷報皇后、太子和丞相,滿城大喜,大慶得驚天動地,從灞橋開始,一直到長安宮,蕭何和張蒼親自監(jiān)督,搭起彩門,遍地都是香花流蘇,安排百姓萬人空巷來迎,等待皇帝凱旋大軍一到,就鼓樂絲弦,由太子和丞相親自迎至遠(yuǎn)郊。

  劉邦的大軍,每行軍到一郡縣,就會指派快馬馳騁長安報道行程,隨著大軍離長安越來越近,氣氛也就越來越濃,整個京城的小激動慢慢厚積。這一天,大軍到了藍(lán)田縣,眼前就是出產(chǎn)天下著名玉石的藍(lán)田玉山,已經(jīng)是終南山一脈了。劉邦在馬上問起行程,陳平答道:“已經(jīng)到了藍(lán)田縣,馬上就要到長安了?!眲钚ζ饋淼溃骸斑@不是到家了嗎?好了,大家策馬加鞭,我們立刻就趕回長安了?!闭趧顐髁钪g。忽然,官道上,松風(fēng)呼嘯,群山萬壑,猶如千軍萬馬擂起戰(zhàn)鼓催征,這時候,劉邦心氣正高,不由得意氣風(fēng)發(fā),高聲長嘯,道:“天公知道我軍凱旋,用大風(fēng)壯我軍威,太好了!”

  就在這時候,劉邦忽然聽到一陣鐘鈴之聲,在馬上順著那聲音凝神審視,眼見得遠(yuǎn)遠(yuǎn)的山嵐影中,有一座宮苑樓臺。才知道那聲音是殿宇屋角檐頭的占風(fēng)鐸在齊響,也就是風(fēng)鈴的前身,銅鐵玉片相敲,如同鐵馬錚錚,驚異道:“前面不就是前朝的行宮鼎湖宮和御羞苑嗎?傳朕的命令,今夜不走了,就再次宿營扎寨,朕要去鼎湖宮走走?!庇谑?,傳令下去,大軍休兵扎營,麻利的搭起營帳,就在此玉山之前大川上屯駐。這時候,劉邦見安置得差不多了,興致很高,就要去鼎湖宮游玩,曹參勸道:“鼎湖宮是前朝秦的行宮,現(xiàn)在歷經(jīng)戰(zhàn)亂,雖然是有人主持照看,但殿宇有些頹廢,國亡之地,怕有不吉,又怕到了晚上,皇上還是不要去了吧?”

  劉邦一聽,頓時生出豪氣干云,道:“朕入關(guān)的時候,曾在此制定約法三章,然后馬踏秦闕,也沒有見過什么不吉敢來驚擾?現(xiàn)在不過是故地重游而已。如今朕縱橫海內(nèi),誅滅黥布得勝回京,擁軍數(shù)十萬,猛將如云,神鬼為之驚悚,何懼一個前朝的廢宮?點起文武群臣,隨朕腳踏強(qiáng)秦宮闕?!闭f完,點起曹參、樊噲、周勃、夏侯嬰、叔孫通、陳平,頭也不回地就要去造訪鼎湖宮。秦亡之后,處在藍(lán)田縣的行宮鼎湖宮和咸陽各宮殿的命運(yùn)迥異,因為在咸陽的遠(yuǎn)郊縣,所以,躲過了項羽“楚人一炬,可憐焦土”的災(zāi)難。漢開國以后,因為是前朝的行宮,在劉邦的潛意思里還是不吉的地方,但是,他身為天子,當(dāng)然會學(xué)天子的大度,善待前朝遺物遺民,這是,作為行宮住是不可能的,便改為神祠,供奉華夏大母華胥氏,用秦時代的方仙道道人主持,讓朝廷還發(fā)給他們祿米,自己這樣做是為了免得行宮沒有人氣,最后坍塌。

  劉邦先使傅寬去通知宮苑里的方仙道人,道是漢天子南征反王黥布,凱旋回京,途徑舊宮,過來觀瞻,祭祀神祇,讓他們早做預(yù)備,肅清宮里面的隱患閑雜人等,同時也是告訴他們不用慌,對他們?nèi)诵鬅o害。接下來,樊噲的大軍迅速布防了宮苑周圍,立刻是水泄不通,戈戟的叢林,讓烏鴉也飛不進(jìn)來。最后,宮苑的主持下令大開三門,親自盛裝出迎皇帝的蒞臨。

  劉邦率夏侯嬰、周勃一路呵斥清道,威勢赫赫到了正門,只見那主持親率十來個弟子,雜役護(hù)院,恭迎出正門外。突然,劉邦看見那當(dāng)頭的主持,乃是一位方仙道女道官,面目慈善,恍如牡丹雍容華貴,身著羽衣,渾身上下猶如皓月清輝,不亢不卑,有一股不可狎侮的高貴氣質(zhì)。

  劉邦聽得一聲溫婉莊嚴(yán)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道:“鼎湖宮主持方仙道坤冠彩玉,率同門恭迎皇帝蒞臨,臣等恭祝皇帝萬壽!”劉邦笑道:“朕征討東南黥布,凱旋回京,途徑鼎湖宮,來致敬祭祀神祇,也來看看你們?!闭f完,對夏侯嬰一揮手道:“將祭禮貢獻(xiàn)上來吧。”夏侯嬰和周勃等人讓士卒將箱籠抬了上來,夏侯嬰宣布道:“祭禮是黃金十斤,金玉神器十對,三牲犧牲各一件?!眲钚Φ溃骸半拚鲬?zhàn)經(jīng)年,一直都在軍旅中,禮數(shù)有不周,先行致敬,后面回到長安之后,朕還會有獻(xiàn)禮來,先請宮主笑納了吧?!辈视褛s緊率眾人致謝,朗聲奏道:“謝皇上齊天洪恩,請陛下進(jìn)宮,酬謝神祇?!?p>  劉邦便整肅衣冠,恭恭敬敬地進(jìn)入神祠,來到華胥大母神像前,頓時鼓樂齊鳴,絲竹管弦,大鳴大放,彩玉主祭,叔孫通主禮,劉邦捻香,率群臣三拜九叩華夏主母華胥夫人。劉邦拜祭完畢,引入后堂,好一個鼎湖宮大堂,極盡豪奢,雕欄玉砌,殿堂上不盡的軒昂,上仰藍(lán)天白云,一匝夭夭花樹,松蘿翠竹,滿架子都是懸掛的紫藤蘿,珠串一樣迎風(fēng)搖曳,恍然是仙境一般。劉邦連年來生死征戰(zhàn),在刀尖舔血,驟然間到這洞仙醉人的美景,頓時就心曠神怡,恨不得放歌一曲。這時候,彩玉讓女弟子們獻(xiàn)花果來,都是青翠欲滴,五彩斑斕的果品,讓劉邦幾乎忘了這是在人間一樣。

  滿眼的富麗堂皇殿宇,花團(tuán)錦簇,環(huán)繞一個個羽衣霓裳,鶴氅蝶袂的方仙道女冠子們,讓劉邦心旌搖曳,將剛才拜大母神時的敬畏之心,忘了一個一干二凈,偕同依偎身邊的管夫人,在彩玉的三請之下,高坐明堂,生出無數(shù)的享樂邪念出來。一邊在和管夫人狎昵,還一邊肆無忌憚地在定定地看彩玉和她的弟子們,天啊,那是上有仙人啊。宮主分明有皇家風(fēng)范,落落大方,而又讓人不敢冒犯,這可怎么辦?劉邦盡力壓抑心中的不端邪念,內(nèi)心在暴風(fēng)雨一樣搏斗,最后他沒由來低聲嘀咕念叨道:“朕為帝王,九五之尊,眼前有佳麗而不能相親,雖活三百歲,又有何用?······”

  便對彩玉道:“你是鼎湖宮宮主,又是御羞苑苑主,是前朝遺民,是秦時代的宮廷人粹,和咸陽宮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朕聽說你們宮里深得前朝皇宮御樂的精髓,能演奏《均天之樂》,宮主你能舞韶樂舜舞,就是孔子在齊國聽了,三個月不知道肉味的那個,怎么樣?你來領(lǐng)舞一場,讓朕見識一下,以慰問朕的戰(zhàn)斗勞苦吧?!甭牭竭@兒,管夫人對皇帝撒嬌道:“陛下,快點讓她們歌舞,臣妾也要看,我還要學(xué),將來在宮中,私下里為皇帝娉婷妖嬈。”劉邦聽到這兒,催促彩玉道:“宮主你看,我美人也要學(xué),你就不要吝嗇技藝了,朕還想請你進(jìn)宮,教習(xí)我的宮室美人呢?!?p>  聽到這兒,彩玉一臉的恭敬不見了,勸諫道:“陛下,臣等現(xiàn)在不是秦宮人,是陛下的方仙道女冠子,虔誠伺奉中國婆婆華胥母神,安能在皇上面前歌舞,致陛下為不敬?!眲蠲摽诙龅溃骸斑@沒啥,剛才神堂肅穆,現(xiàn)在背離神堂朕想輕松一下,有什么不對?。俊闭l知道彩玉此時一臉寒冰,斷然決絕道:“臣等是方仙道人,斷難從命,請陛下收回這個成命?!甭牭竭@兒,劉邦雖然是面不改色,但心里已經(jīng)老大不開心了,鼻子哼了一聲,一邊的陳平馬上就忍不住了,道:“皇帝是四海的人主,海內(nèi)人人遵從,宮主不過是鼎湖宮主持,方仙女道,讓你領(lǐng)舞侑神之舞,合情合理,你豈敢違逆圣上之命?”

  彩玉被陳平一番質(zhì)問,那是理屈詞窮,神權(quán)低于皇權(quán),自古以來在中國都是這樣的傳統(tǒng),中國人是不容許“哈里發(fā)”的。到了這時,彩玉滿臉粉紅,惱羞異常,失態(tài)道:“陛下,何必要逼人太甚,就算是天子又能怎么樣,本宮主我還是······”還沒等彩玉把話說完,突然,他身后的弟子班里沖出一個人來沒打斷她的話道:“陛下,臣深得鈞天之樂要旨,深得韶樂舜舞的精妙,我比宮主強(qiáng)多了,還是由我來為陛下歌舞吧?!边€沒等劉邦反應(yīng)過來,更不等劉邦搭話,那人已經(jīng)如夢中精靈一樣,飄逸進(jìn)了堂中翩然起舞起來了,好歌舞,時而如白蓮遺世獨(dú)立,時而如驚鴻翩然凌空,時而如一道飛煙掌中輕,這一幕看得劉邦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叫一聲:“好。”喚來堂上一個滿堂彩。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晚了,暮色蒼茫,一輪皓月漸漸升上東山,整個宮中的女方仙道一見此狀,立刻沉寂片刻,然后各執(zhí)樂器,突然樂聲驟發(fā),管弦和聲,鼓吹齊鳴,恍然百鳥朝鳳,上至萬丈清冥,下抵茫茫碧海,仙氣裊裊,眼前不停有祥云浩蕩,太清靈霄仙姬繁復(fù)婆娑,這就是傳說之中的鈞天之樂嗎?讓大家屏神靜氣,目瞪口呆,直到一曲歌舞終了,這才鼓噪歡呼喝彩。到了這時候,人們才注意起來那舞中人來,只見她身姿曼妙,說不完玲瓏凹凸,集萬千風(fēng)姿于一身,風(fēng)塵來可人,可是這世間尤物,只能朦朧,只能想象,因為,她只是一道飛煙,一個婀娜剪影。

  在舞姿飛旋中,所有人看到她重巾蒙面,再細(xì)看,她哪是蒙面,而是戴著嚴(yán)嚴(yán)實實的頭套,這就詭異起來了,她藏著什么?其中,最納罕的是劉邦了。突然,劉邦腦子里火花一現(xiàn),暗叫:“這聲音好生熟悉?。克痪褪亲约荷磉呑罱娜酥械囊粋€,深得自己嬖愛的男寵籍孺嗎?呂后說他他不是逃走了嗎,難道是他借機(jī)會來見自己?”想到這里,劉邦心中有數(shù)了,便不露聲色,大加贊賞道:“朕自以為通音律,懂楚辭,也見過不少高手,今天見到了你,不能不說你堪稱翹楚,取下你的面罩,取下吧,有賞!”

  誰知道那人并不領(lǐng)情,斷然拒絕道:“陛下,臣不敢望賞,只要陛下開心,宮主安心,即如意也,臣就在此謝過,回到原班?!眲钅樕蛔?,威嚴(yán)道:“你難道不明白堂上是誰嗎?你以為你想怎樣就怎樣?”

  “臣當(dāng)然明白,堂上是四海人主,華夏皇帝,但是,陛下你不知道堂下的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大膽,你既然知道朕是皇帝,你還敢再朕面前故故弄玄虛,衛(wèi)尉來人,給我拿下,你是在皇后手中逃脫追責(zé)的籍孺!”

  說到這兒,宮主彩玉上前,稽首道:“陛下,他真的不是不是你的嬖幸男寵籍孺,他壓根就不是個人?!眲盥犃?,瞪圓了眼珠子,大聲問道:“什么?你說什么?你這不是說白日夢的囈語嗎?他不是籍孺?朕聽過他無數(shù)次的聲音,根本就不會錯,你竟然說他不但不是籍孺,還不是個人,那他是什么?難道是山鬼?”那怪人肯定的回答:“是的,陛下,臣真的不是人,而是······”也不知這神秘怪人說出什么驚天的怪話來?也不知這怪人是什么東西,也不知這廢棄的秦宮會發(fā)生怎樣的怪事?欲知后事如何,敬請閱讀第三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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