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太原數(shù)月有余,他日日擔憂那毒障是否危及千源府,至太原南窟城時已瘦了不少,雖有微生覺陵相助,入那洞府卻也難上加難。
南窟城主南奉青遣其弟南奉賢協(xié)助兩人。
然則那南奉賢一眼卻盯在了燕洛子的絕塵劍上。
相助自然相助,歷經(jīng)兩月有余,那洞中之藥被取出,練成解毒丹藥。
眾人一片歡喜,南奉青著手聯(lián)合各府制藥,南奉賢送其二人與丹藥回千源府,然則,幾乎將近揚州小道之上,一群黑衣人截住去路,奪取絕塵劍。
“想奪劍,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燕洛子面色不改,眉間微蹙,凌厲的雙眼殺意漸起。
黑衣人舉刀踏來之際,燕洛子已拔出絕塵劍,絕塵劍亮在空中,愈加殺氣逼人。
三月過后,已至中秋,他滿身血污,不眠不休,從太原送那解藥歸來,除了微生覺陵,無人知曉他究竟經(jīng)歷了些什么……
歸來,早已物是人非……
千源府外白衣?lián)矶拢蘼曇黄?,他心下一振,久久不敢邁入府中,只聽得身畔的民眾哭聲大喚:“愿仙子來生重上九霄金殿,莫再沾人間紅塵!”
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下的擔憂沖入府中,大堂之上,人群聚集,唯獨沒有柳庭月,堂上靈牌——柳氏長女庭月之靈位!
他瞬間只覺五雷轟頂!目眩耳鳴!他的天真的塌了……
眾師弟過來將它扶住,師母冷冷淡淡回頭道:“你過來拜下師姐罷!”
他直直的跪在地上,只是怔怔的望著靈位。師弟過來撫慰他:“師兄,師姐原是天界瑤池圣母的座下仙子,如今解了眾人之毒,已了凡間劫數(shù),升仙去了,你莫要太過傷心?!?p> “你再說一遍?”他喃喃
“近月來蘇州城毒障日趨嚴重,甚至已涉及周邊數(shù)城,師傅,師母自己眾師叔們接連病倒,昨夜師姐趁夜深人靜之時開啟開啟仙陣,以她的仙軀承受萬千毒障,于丑時一刻,升天了……”
“哈哈,哈哈”他冷笑,望著師弟:“我不信!”
“師兄,師兄!”
“放開他!阿洛跟我來!”柳夫人厲聲喝道,轉身往后園去。
燕洛子起身隨她入園。
“你有什么不信的?”
“我不信有什么瑤池仙子,若當真是什么仙子救人何需自己的性命!”
“那你怎么解釋月兒救了整個蘇州城?”柳夫人淡淡道。
“怕是要問您罷!”燕洛子此時眸子里竟有些恨意。
柳夫人心下一驚:“我?”
“師母的絕美容顏絕非人間之色,哪里有已至三十有余仍是膚若凝脂,不染俗塵的,這是上唯有靈,魅,妖,仙,魔,鬼此六者而已,以師母出塵技藝,靈術禮儀,必是此六者之貴族,然熟知人間之術,又可與師傅相守數(shù)十年者,必為靈者之中青丘王族之靈狐!既然您是靈狐,那師姐必是一身凡體卻擁有羅織之力的青丘王族血脈!”
“你竟知道了!?”
“原本不知,此刻聽到師姐死因焉能不知!”
“阿洛,是我與你師傅太不中用,救不了大家,此毒當真無解!我與你師傅,柳玄,依依也身染毒障,月兒她趁夜色正濃,便開啟了羅織之力。那羅織之力吞噬了毒障,也損害了她肉體凡胎!待我們醒來之時,她早已七魄俱散……”
“師姐……何時……去…的?”
“昨夜子時。”
燕洛子聞言大笑,卻是苦不堪言“哈哈,哈哈……我……晚了一日,我晚了一日”言罷,只是惡狠狠道:“南窟城,南奉賢!??!若不是你奪我絕塵劍,我豈能此時才歸!”語罷,手持絕塵劍沖動而出。
少時,微生覺陵方才過來匆匆來問燕洛子的去向。
柳夫人如實告知,微生覺陵已是慌亂得很:“不好,只怕他要去殺南奉賢了,近月來正是那南奉青之弟南奉賢縷此攔截我們,他原本是奉南奉青之命協(xié)助我們取藥,誰知他野心巨大本就想對南奉青取而代之。見到絕塵劍更是想至燕洛子與死地,我們數(shù)次死里逃生,當才狼狽而歸!如今正因此事柳小姐才芳魂隕落!我想……”
微生覺陵與柳成昀,柳夫人心下雖是擔憂,卻也信任燕洛子是個穩(wěn)重人,即便他一時沖動殺了南奉賢也是報仇雪恨而已。
只是他們不知道,當燕洛子得知柳庭月逝世的那一刻起,他的美好世界便隕落了,剩下的只是無邊的黑暗……
三日過后,消息傳來!南窟城除了南奉青一支人馬被打為殘廢,南窟城被全部滅族??!
于是,江湖上便傳出了一個響當當?shù)拿?絕塵教!燕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