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雖然香甜,但比起枸杞和桂圓的味道,似乎還多了些藏紅花的氣味。
看來酒中早已被下毒。
到底是誰干的呢?
清兒根本就是云妃的人,想必這就根本就是云妃“借花獻佛”。
而云妃之所以打著穆妃的旗號來送南召佳釀,根本就是個一石二鳥之計。
若墨輕言喝下去則會小產(chǎn),而這酒是南召的特產(chǎn),穆妃又是一個魯莽善妒的人,到時候一定難逃一死。
若是墨輕言看出來酒的端倪,也第一時間想到穆妃的詭計,從此和穆妃結(jié)仇....
沒想到云妃平日里像是穆妃的走狗,其實背地里另有打算。
墨輕言看著晶瑩剔透的酒壺心中暗自算著。
只要對外宣傳自己喝下這毒酒才小產(chǎn)只要到時候死死咬定這毒酒是云妃送來的......
謀害皇子的罪名,足以讓云妃死無葬身之地。
這樣一來,穆妃便失去了云妃這個黨羽,在后宮孤立無援,墨輕言就可以趁機和穆妃結(jié)盟。
再借她之手除掉蘇妃......
反正自己也沒有懷孕,就算有藏紅花也能清熱解毒。
墨輕言一鼓作氣的喝下了南召佳釀?wù)f來也怪,既然她沒有懷孕為什么一杯藏紅花下肚,竟然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yīng)。
墨輕言的小腹疼痛不止,汗珠從她的額頭冒出。
怎么會這樣?
這分明是......
是.......
“來人啊,祁嬪暈倒了!”
當(dāng)墨輕言醒來的時候,南宮云恒那張讓她又愛又恨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說實話,自從登上皇位之后,墨輕言便很少看到他笑了。
“陛下,我......”
南宮云恒將手指覆在墨輕言的唇上,“噓......你剛剛才醒來,你知不知道,你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讓朕好生擔(dān)心......”
七天?
“你好生歇息,朕一定會為你找出害你的真兇。”
“陛下......”墨輕言淚水含在嘴里,萬般楚楚可憐,“陛下......臣妾的孩子還在嗎......”
南宮云恒低下頭充滿片刻,“孩子......還會有的?!?p> “陛下一定要為成妾做主啊,臣妾喝了清兒送來的酒才會......”
“清兒?不是趙輕云那個女人宮里的宮女嗎?”南宮咬牙切齒的繼續(xù)說道:“是誰給她這么大膽子,敢給皇子的母妃下鶴頂紅!”
“鶴頂紅?”
這是一種烈性極強的致命毒藥,之前墨輕言只知道酒中用藏紅花,卻不知云妃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敢對墨輕言下這么重的手。
“要不是酒中的藏紅花剛好中和了一部分的毒性你恐怕就......”
南宮云恒心想:這就奇怪了,云妃為何要下兩種毒藥?難道說......想要還她的還有別人?
千絲萬縷的頭緒在墨輕言的腦子里一團亂麻,理不清剪不斷。
“陛下,您都守了七天七夜了,若今日再不上朝......既然祁嬪娘娘醒來了,我看不如先讓宮女們伺候著......”
南宮云恒揮手示意著寧侍衛(wèi)先下去,“朕先走了,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交給朕就好了,秀兒,照顧好祁嬪?!?p> “是,陛下?!?p> 南宮云恒起身的時候險些摔倒,看來,他的確是不眠不休的照顧了墨輕言許久。
曾經(jīng),他對墨輕言的好,讓墨輕言溫暖幸福。
現(xiàn)在,他對墨輕言的好,卻讓墨輕言恐懼,因為墨輕言知道他做每一件事都是有預(yù)謀的。
墨輕言擔(dān)心此時的好都會變成彼時的利刃,讓她萬箭穿心。
看著南宮云恒和寧侍衛(wèi)走后,她才微微松口氣。
假孕之事似乎過去,不過......
就算妖丹可以瞞天過海,為墨輕言醫(yī)治的太醫(yī)總會有所察覺。
為什么這件事會如此的順利,還有......云妃既然已經(jīng)下好了藏紅花,又為何要下鶴頂紅讓兩種藥效相抵。
除非......
下鶴頂紅的人另有其人!
“娘娘不要胡思亂想了,奴婢扶你起來雖說這次龍?zhí)ゲ槐#墒潜菹聟s是對你真的好,您暈倒的這些日子以來,陛下日日夜夜的守在您的身邊......奴婢叫陛下回去歇著,可是陛下卻執(zhí)意陪著您。陛下說,他怕自己一走你醒來后第一眼看不到他。看來娘娘受了這么多苦,陛下心里也是知道的?!?p> 呵,我受了這么多苦,他真的知道嗎?
“秀兒,我昏迷的時候是哪位太醫(yī)幫我醫(yī)治的?”
“娘娘,這位太醫(yī)說來話長......”
這位太醫(yī)是三天前才入宮的,南宮云恒張貼皇榜,昭告天下,重金尋名醫(yī)為墨輕言醫(yī)治。
三日前。
“豈有此理,我北涼上上下下竟然沒有一個能夠醫(yī)治鶴頂紅的大夫?”
“皇榜已經(jīng)張貼兩日了,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揭下來!”
“若是祁嬪活不成,你們太醫(yī)院所有人都去給她陪葬!”
一旁的南宮無淵淡淡說道:“陛下息怒,臣的府上倒是有個神醫(yī)......只是此人生在江湖,并不懂朝堂之上的規(guī)矩?!?p> “朕,沒有什么耐性,譽王就不要賣關(guān)子了。你今日休息就把此人引薦給朕,若是能醫(yī)治好祁嬪,朕一定重重有賞?!?p> 南宮無淵對南宮云恒的無理毫不在意,淡然一笑,“臣,遵旨。”
聽著秀兒慢慢道來,墨輕言越聽越吃驚。
“什么,那位替我醫(yī)治的御醫(yī)是譽王找來的?”
“奴婢聽說是這樣的,那位御醫(yī)沉默寡言,平時并不與奴婢說話,人好生奇怪。不過,他既然已經(jīng)醫(yī)治好了娘娘,就是奴婢的恩人?!?p> “可否傳這位御醫(yī)覲見,本宮要當(dāng)面謝謝他?!?p> “是,娘娘?!?p> 秀兒說完就退下去了。
為什么是譽王找來的人,難道他知道了什么.......
墨輕言心中頓時心亂如麻,一時理不清頭緒了。
也許這一切只有等到那位神醫(yī)的到來才能見分曉吧。
一刻鐘后。
“臣參加娘娘。”
一位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恭敬的站在墨輕言的面前。
墨輕言透過面具,覺得他那雙眼睛十分的熟悉。
到底是誰呢。
這雙眼睛就這么平靜的看著墨輕言,沒有一絲波瀾,看上去就像一潭死水一般了無生氣。
“多謝神醫(yī)出手相助,只是神醫(yī)看上去很像我的一位故人?!?p> “既然是故人,那娘娘便把他存在故去的記憶里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