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師兄往著北邊,一直前行,經(jīng)過了大大小小好幾個村落,走了也快有大半個月,路上沒能得到半點師父的消息。
“師兄,我們真的還能找到師父嗎?”
“一定能找到的!”
想起來如果師父真的不在了,世上就只有我和師兄最親了,雖然我們沒有血緣,但是師兄待我,可能是真正的親兄妹都比不過的。
想著,我靠著他的肩,我們在路上的驛站,渡過了十幾個這樣的夜。他仿佛也是每天都不用睡覺似的,每晚都是看著我入睡,早上我醒了又總是看見他在練劍,以前在山上也沒有這么勤快。我明白他的想法,他肯定也是想練好功夫,等找到了師父,就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另外一個我見過不用睡覺的人,就是鐘云朗。如果他真的前來牛家村找我,可能現(xiàn)在差不到就到了吧,如果到了山上,會不會看到我的字條呢?
明明都毫無根據(jù)的事情,想著想著,都能想到他已坐著馬車,趕到了驛站的情景。說不定他在自己的府上結(jié)識了哪位千金小姐,兩人情深款款,早就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
我雙手環(huán)比,輕輕抱緊懷中的折扇。
“冷嗎?”師兄看我縮了縮,以為我冷,問著就直接將外衣脫了,幫我披上。
“不是啦,你自己穿上啦,不要生病了?!?p> “敢小看我!我有這么容易生病嗎?”說著就打了個噴嚏。
我笑著把外衣拉了下來,給他披上。
他把衣服撐開,蓋著我們一人一半。
是啊,天氣開始涼了。
不知道師父是不是夠暖。
我們又到了一個鎮(zhèn)子,鎮(zhèn)上還算繁華。
向鎮(zhèn)上人打聽消息,邊看下有什么需要添補(bǔ)的。
“老板,請問你有見過一個中年男子,穿著素鵝黃色的玄衣,身上可能配著劍,應(yīng)該還有傷,身邊可能還有幾個黑衣男子,長得很英氣的?!?p> “姑娘,別說沒見過身邊跟著黑衣人的男子,你這描述,處處不確定,見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人啊?!?p> “多謝老板了。”師兄把我拉了出來。
“別灰心嘛,他沒見過,說不定其他人見過的?!?p> “不是,他說得,我講的不清不楚的,誰會知道呢。”我垂著眼,看著地上。
“沒事,不著急,我們慢慢找,一定會找到的?!?p> “師兄,你不明白……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的師父被抓的?!?p> “都是因為我偷跑下山,都是因為我到處亂跑,都是因為我黑衣人才會到山上來,都是因為我?guī)煾覆疟蛔プ叩??!?p> “如果我當(dāng)時沒有躲到暗室,他們可能就不會把他帶走。我丟下師父自己跑了,我丟下他自己跑了!”痛恨自己無用,一時間竟然把心里的怨氣,都對師兄發(fā)泄了出來。
師兄拖著我的手,拉我站到一棵半枯的樹下,指著地上的落葉。
“你看地上的落葉?!?p> “地上的落葉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蔽铱戳搜蹣淙~,不明白他的用意。
“是啊,地上的落葉與你無關(guān),師父的失蹤也與你無關(guān)。葉落是因為秋至,師父失蹤,是因為墨赭?!?p> “我們能做的,就是盡自己的能力,找回他。把師父救回來。”
突然覺得自己很幼稚,一直在自責(zé)根本毫無幫助。又突然意識到,師兄已經(jīng)和以前不一樣了。而我,被師父和師兄保護(hù)的太好,一點都沒有成長。
“師兄,你長大了~”師兄摸著我的頭,對著我笑了。笑得像是和煦的春風(fēng),吹走了環(huán)繞我心中多月的所有陰霾。
“走,我們?nèi)ヌ铒柖亲釉俪霭l(fā)?!?p> “好?!蔽乙残χ貞?yīng)著他。
突然感受到身方,有股銳利的目光盯了過來,抬頭一看,卻又不見人影。
難道!是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