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繼續(xù)前行了兩三天,可能是位于紹州和臨州中間,路上的行人都特別稀少,幾乎只有我們一輛馬車在行走。
我正躺在車內翻著藥經,忽然聽到車外傳來了一陣馬蹄奔騰的聲音,離我們越來越近。
探著頭我朝車后望去,大約四五個黑衣蒙面的男子,騎著馬向我們跑來,速度飛快。
“你看人家騎馬多痛快?。 鄙钤谏缴?,一直沒機會騎馬,看他們英姿颯爽,我心生羨慕。鐘云朗好像慪氣一樣,突然地鞭了馬一鞭,我震了一震,急忙扶好馬車。
“我就說下而已,這么小器?!卑琢怂谎?。他絲毫沒有要降速,越架越快。
“慢點,慢點啊,我快摔下去了。”
“你坐穩(wěn)了?!闭f完又給了馬兒一鞭。
這是在干嘛?沒等我反應過來,后面的馬匹跑得也越來越快,已經趕上我們的馬車了。
幾乎是一瞬間,他們幾人的馬匹,就展開了彎弓型,在前方攔住了我們的馬車,我瞬間也緊張了起來,扯著鐘云朗的衣服。
“來著不善?!?p> 他繼續(xù)用力的鞭著馬,但是馬兒好像驚到了,速度越漸漸降了下來。
馬陣中,領頭的兩名男子,一左一右,低身伏到了馬腹高,拉起了一條繩索,想把我們的馬放倒。
“抓緊我,跳下去?!辩娫评噬焓直Ьo我,我也緊緊抓著他的衣服,一起從快速移動中的馬車里跳出來。
馬車移動的太快,我們摔倒在地上,滾了幾圈,手上衣上,滑到地上的砂石,破了幾道口子。
馬兒被攔倒,帶著車子翻在了路旁,鐘云朗拉住著我的手,拖著我往旁邊的密林跑了進去。馬陣的人反應很快,馬上追了上來。
我們蹲在一棵樹下藏起來,看著前面的黑衣男子們拿著刀劍對著林里的樹木一直揮砍,我緊張的手心直冒汗。眼瞧著黑衣男子要走過來了。
我大氣不敢喘,抓住鐘云朗的手。
不要過來了,拜托,回去吧,拜托了。
內心這樣祈求著,不知為何他們要追殺我們,心里荒亂不已。
鐘云朗突然抓住我的雙臂,眼神直直的盯住我,我看著他,我知道他想說什么,他想跑出去引開他們。
不可以,我也直直的盯著他。
他前來緊緊地抱了我一下,就側身跑了出去。
我壓著自己的喉嚨,忍住差點沖出口邊的呼喊,試著伸手留住他,撲了個空,只摸到他的衣袖。看著他的背影跑開。
“在那里!”黑衣人們紛紛跟著他追了上去。
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樹下縮了起來,盡量控制身體不要發(fā)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確定附近的聲音都靜下來了,我站起身想走回馬車邊查看,腳麻了,動不了。不知道鐘云朗現在是死是活,自己腿又動不了,心里埋怨自己,一下哭了出來。
“怎么辦?。吭趺崔k?。咳绻麕熜衷诰秃昧??!?p> 哭了一下感覺腿漸漸能動了,我一點點走回路間,馬車不知道去哪了,路上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我想,我們遇到劫匪了,鐘云朗被抓去做人力柱了。想到他一個大少爺,要被抓去做人力柱,我突然很內疚。如果不是我要他和我一起尋畫,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事情。
一下沒了主意,又想著如果鐘云朗能逃掉,說不會會回密林找我。我就沿著密林走回去,看看能不能遇到他。
“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
不敢喊出聲音,只能學著布谷鳥一樣,看能不能被聽見,天色越來越黑了,你千萬要沒事??!
“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
喊了很久,都沒人回應,想著他應該是被抓走了,突然看見前面走來一個黑衣人。
我立刻豎起神經,掏著懷里的軟筋散。
三,二,一,走!
我突然從樹后沖出來,揚起手,準備撒向他。
那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然后倒在了我的懷里。
“別叫了,你真的……很吵……”說完就暈了過去。
我沒想過是鐘云朗,驚喜得扶著他,半拉半拖的把他拽到溪邊,照著月光,才看到他身上,有好幾處刀傷,有一刀特別嚴重,刺進了腰間。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