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柔在沈苧如鬼魅攝魂般誘惑下,似突然想起了些什么,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陰狠,就連聲音都帶著毒辣,“他該死!敢搶我兒子的前途!他該死!”
沈苧眼睛瞇了瞇,“噢?那你對他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是啊,你這么想他死,你會對他做什么呢?”
云亦柔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沒做,是他父親做的,一切都是他父親謀劃的,我只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哈哈哈哈!多可悲啊!連親生父親都想他死!”
沈苧突然抓著她的衣領,眼睛里殺意肆虐,聲音卻依舊魅惑,“那你告訴我,他父親做了什么?”
“南領海連同上官姬音......一切設計讓他......墜崖......”
上官姬音?
這里面還有她的一份呢?
難怪那天她看美人的眼神那么不對勁。
沈苧勾起紅唇,輕聲哄道,“嗯......乖,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guī)湍惆涯切┯憛挼墓頄|西都殺掉。”
云亦柔聽著,討好似的笑起來,“我只聽到......那日南領海說,南楚已經(jīng)掉下懸崖生死未卜,讓他趕緊進行下一步計劃。”
“他?他是誰?”
“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是上官姬音跟南領海一起謀劃的?”
“那日,我進宮去見太后,沒想到撞見他們在密謀,說南楚已經(jīng)服下了最后一味藥,只要她催動他就會變成一個傻子,再也不會有往日的威風,只會匍匐在她的腳下?!?p> 竟是上官姬音對美人下了藥?!
沈苧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南楚及時扶住她,低沉的聲音響起,“阿苧。”
你不必為我做到如此的。
我......其實不值得你這樣做......
沈苧聞到熟悉的味道,笑了笑,“我沒事,只是消耗有點大?!?p>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剛想繼續(xù)詢問,外面突然傳來吵鬧。
“娘親!娘親!娘親你在哪!”
沈苧眉頭一皺,暗道不妙,還沒來的封住云亦柔的聽覺,就看見云亦柔突然奮力的掙扎起來,嘴里還念叨著:“救命!救命!別過來!滾開!那是南楚自找的!搶了我兒的仕途,我讓他受點苦怎么了!滾開!我要慢慢折磨他!折磨他!?。 ?p> 噗——
“阿苧!”
沈苧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形也不穩(wěn),要不是南楚及時抱住她,她此時只怕是站也站不住了。
她靠著南楚揮手將線香掐滅,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遞給南楚,“給她服下?!?p> “阿苧,沒事吧?”南楚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只覺得難受的很,好似心都揪在了一起一樣。
沈苧聽到南楚語氣中的擔憂,眼眸彎了起來,“夫君別擔心,我沒事。只是這南挽裳讓云亦柔回了神起了抵抗之心罷了,我歇一歇就好?!?p> 南楚扶著她到椅子上坐下,瞥見她嘴角刺眼的紅色,劍眉蹙了蹙,伸出白凈的手指,將那紅色擦了去。
“夫君將藥給她服下,她的毒便解了?!?p> 南楚擔憂的看了一眼沈苧,將手中的藥瓶握了握,飛快的走過去,掰開嘴,粗暴的給云亦柔灌下,也不顧她是否喝下去了,便就迅速回到了沈苧的身邊。
沈苧輕笑了一聲,剛想說話,外面的吵鬧又響了起來。
“今天要是不把我娘親交出來,我拆了這里!”
尖銳的聲音刺的沈苧皺了皺眉,深吸了口氣,“進來吧?!?p> 門外且歌半弦聽到沈苧的聲音,這才松開南挽裳,讓她進去。
南挽裳得到自由,立馬推開門跑了進去。
“娘親!”
見云亦柔一動不動,毫無反應,南挽裳頓時著急了起來,沖著沈苧喊道:“你對我娘做了什么?”
“我還能做什么?當然是醫(yī)治她了?!?p> “那我喊她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沈苧白了她一眼,“廢話!你娘多久沒好好睡覺你不知道?你要是不信你看看周圍還有蟲子嗎?”
聽到沈苧的話,南挽裳才突然反應過來,娘親周圍好像是沒有蟲子了,一只都沒有。
南挽裳冷哼了一聲,“你該慶幸你治好了我娘,否則你這店早就不存在了!錢已經(jīng)放在外面了,我要帶我娘親回去了!”
沈苧巴不得她趕緊走,揮了揮手,“隨意?!鞭D(zhuǎn)頭對南楚又是另一幅樣子了,“夫君~我累了,你抱我回去吧?!?p> 南楚沒聽出她語氣中的戲謔,皺著眉頭點點頭,“好。”一把將她抱起,走出了房門,獨留南挽裳在那里氣的跺腳。
沈苧沒想到南楚真的抱著她走出去了,想到外面還有那么多人,連忙說:“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我沒事,快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南楚卻當聽不懂一般,“阿苧說累了,就是真累了。阿苧很輕,我抱得動。”
正巧迎面撞上進來尋妹妹的南銘,見到眼前這一幕,連忙攔住南楚,驚呼的喊了一聲,“你!你在做什么呢!”
“我抱我夫人,與你何干?滾開!”
南楚本就心急如焚,只想趕緊回去,又碰見南銘,剛才他做的那些事情還歷歷在目,頓時氣上心頭,連在沈苧面前掩飾都省了。
沈苧可不在意這些,只覺得......
好帥啊......
美人好帥啊......
不,她夫君好帥啊......
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說話,雖然已經(jīng)知道他不傻了,但是這不是還沒捅破這層窗戶紙嘛?
南楚演,她也跟著演。
平常都是跟在她后面軟軟糯糯阿苧阿苧的叫。
這冷不丁來一句“夫人”,她真的把持不住。
迷死了迷死了!
好喜歡好喜歡??!
南銘這會是真干了件好事,不然她可沒機會見到南楚這一面。
——
南楚一路將沈苧抱回瑾名軒,一路上還甩掉了不少尾巴。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人,他遲早會跟南銘好好算這筆賬的。
南楚將沈苧輕放在榻上,回來的路上沈苧已經(jīng)支撐不住沉沉睡去,窩在南楚懷里,乖巧的像只小貓咪。
南楚看著沈苧的睡顏,眼里的溫柔似要溢出來一般,忍不住伸手取下她臉上的面紗,動作輕的仿佛在呵護世間的珍寶。
纖長的手指微微彎曲劃過沈苧細膩如嬰兒般的臉頰,喉結(jié)微微滾動,聲音低沉喑啞,“該拿你怎么辦才好?”
“南楚。”一道干凈的聲音響徹在靜謐的房內(nèi)。
南楚眉頭一皺,一記眼刀射向來人。
那人一頓,訕訕閉上嘴,在房門口乖巧的等待南楚。
南楚看了看沈苧,見沒有被吵醒這才輕聲地說道:“過來給她看看?!?p> 那人滿臉不屑,但還是聽話的走到床榻邊上,“所以你火急火燎的把我叫回來就是為了給她看病的?”
南楚看了他一眼,“所以你出去了一趟,回來廢話就這么多了?”
“是是是,也不知道我出去是為了哪個沒良心的。這千里迢迢趕回來也沒見問我好不好,就把我差遣回來做事?!蹦侨俗焐弦贿呎f著,手上卻也沒停下,老老實實的掏出帕子替沈苧把脈。
南楚輕笑一聲,“穆子陽,你是不是皮癢了?”
穆子陽像是被什么觸到了一般,身體突然一頓,回頭看向南楚,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去,卻像是見到鬼一般,“你剛剛?笑了?”
“怎么?我笑起來不好看?”
穆子陽沒回南楚的話,而是回頭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女子。
南楚會有這么大的改變,難道是因為這個女人?
還沒來得及將疑問問出口,穆子陽像是突然感應到什么一般,眉頭緊蹙,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南楚看到穆子陽的臉色,笑容滯住,眉眼間盡是擔憂的神色,“她怎么了?”
“不太好。”
‘不太好’這三個字像是千金重石頭,砸在南楚的胸口上,衣袖下的拳頭也緊緊握住。
“她剛剛可是做了類似攝魂的東西?”
“是,她以為是云亦柔害我當年癡傻,便用了這個方法?!?p> “那也不至于被傷成這個樣子啊。”
南楚聞言,鳳眸瞇了瞇,回想起剛才在醫(yī)館里發(fā)生的事情。
難道是因為南挽裳?
“那會一切順利,直到南挽裳在門外大喊,云亦柔就突然開始掙扎,隨后她便吐血了?!?p> 穆子陽點點頭,“那就沒錯了,南挽裳的聲音讓云亦柔回了點神志,開始反抗,導致反噬,所以她才會這樣。”
“嚴重嗎?”
“有我在,你放心好了。”
雖然穆子陽這么說了,南楚也足夠相信穆子陽的醫(yī)術,可他那顆心好像還是一直懸著,讓他難受的喘不過來氣。
穆子陽打開裝著銀針的包,在沈苧的腦袋上一根一根的插進去。
不出片刻,沈苧的腦袋上便插了十幾根針,穆子陽又給沈苧把了脈,感覺到脈象平穩(wěn),穆子陽松了口氣,將銀針盡數(shù)取下。
“放心吧,她沒事了,一會我開個方子,你讓她每天按時服下,再好好修養(yǎng)一個月,別太傷神,便無大礙了?!?p> 穆子陽幾乎是剛收拾好,就被人一把拽開。
真的......就是......拽開的。
穆子陽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看著面前的男人,“你!見色忘義的東西!”
南楚就像壓根沒聽見穆子陽罵他一樣,大手握著沈苧的手,盯著她蒼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