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漠又被感動了,可他同時也無言以對。
竹子要為左寒報仇,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她與左寒感情極深。
季漠現(xiàn)在自稱是左寒的唯一親傳弟子,他當然也有義務(wù)為師報仇。
可他自己都沒有報仇的執(zhí)念,自然不愿意看到自己很在意的人去冒險。
他還想再勸勸竹子,卻又看到竹子一臉的毅然絕然,他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沒用。
他已經(jīng)搬出了“左寒徒弟”的一套說詞,現(xiàn)在就算他講實話,說自己就是左寒,估計竹子也是不會相信的。
當然,如果他真想讓竹子相信,也不是辦不到,最多就是將左寒與竹子之間的一切全部說出來,到時候就容不得竹子不信了。
可說明一切,不僅很沒意思,也會讓竹子仍舊生出仇恨之心來。
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就算加上聰明且強悍的竹子,也遠遠不是萬逍的對手。
更何況,季漠還懷疑萬逍背后還有黑手,而那個幕后黑手的實力肯定很強很強,不然也不可能讓萬逍接受指使。
“對了,你剛才說讓我小心梅子,這是為什么,你還沒解釋呢!”
竹子并不容易糊弄,她又想起了這個很關(guān)鍵的問題。
“師傅說過,梅子生有反骨,早晚會有背叛之心。”
季漠頓了頓后,接著道:“師傅還說過,梅子平時沉默少言,看似成熟穩(wěn)重,實際上城府極深,不得不防?!?p> “左寒死的時候,梅子就在現(xiàn)場……這個你又是聽誰說的?!?p> 竹子又疑惑的道:“梅子與萬逍確實是隨左寒一起去了索馬里,可他們回來時都說,當時情況格外危險,左寒不想讓他們也去涉險,所以獨自去執(zhí)行任務(wù),等他們后來趕到的時候,左寒已經(jīng)死掉了?!?p> “嘿嘿,我只是瞎猜的?!?p> 季漠沒必要解釋太清楚,以竹子的性子,他只需要稍加提醒,這個小妮子就算不會當真,也會對梅子生出懷疑之心來。
“直覺告訴我,你并不是瞎猜的?!?p> 竹子瞟了季漠一眼,道:“其實我也很懷疑他們倆的話。依照他們之言,他們?nèi)サ臅r候左寒就死了,可對方為什么留下了左寒的尸體呢?如果左寒是被炸死的,肯定不是尋常的爆炸物,左寒也必定會粉身碎骨,不可能還留有全尸……最關(guān)鍵的還是,左寒素來行事小心,特別是在執(zhí)行危險任務(wù)時,根本不會太大意太冒險,以他的實力,正常情況下根本不會死掉!”
“師傅他也是人,不是神,執(zhí)行那么危險的任務(wù),稍有不慎就會丟命的!”
季漠爭辯了一句。
“你不了解他!”
竹子搖頭,道:“他執(zhí)行過太多危險任務(wù)了,幾乎都是毫發(fā)無損,就算他大意了,最多也就是受點傷,不會有生命危險,除非是……”
“什么?”
季漠沒有再去辯解,反而也很好奇竹子沒有說出來的話。
“除非是他對很信任的人大意了!”
竹子忽然眼睛一亮,繼而又將眼睛瞇起,道:“如果是他信任的同伴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忽然對他出手!”
季漠不得不佩服竹子的腦袋好使,跟自己沒聊幾句,竟然就將事情的大概真相猜出了幾分。
“也許并不是你想象的這樣。”
季漠不愿讓竹子了解到真相,至少現(xiàn)在不能。
以這小妮子的性子,如果她知道了真相,肯定會忍不住去找萬逍與梅子報仇。
“如果真是這樣,梅子與萬逍又為何會對左寒下手呢?”
竹子顯得很迷惑,道:“這二人跟我一樣,都是受過左寒栽培與提攜,可以說沒有左寒,就沒有我們的今天,他們根本沒有理由對左寒出手呀?”
“就是嘛!”
季漠很認真的點頭,道:“也許只是你想太多了。”
“可剛才你也說了,左寒原本就對梅子有了猜疑,這也說明梅子并不可靠!”
竹子的神色顯得很糾結(jié),她打內(nèi)心里不愿意去懷疑梅子,更不愿意懷疑左寒的死與梅子有關(guān)。
“竹子師姐,你是不是將一輛黃色的蘭博基尼跑車留在了東海市?”
季漠立即轉(zhuǎn)移話題。
“是有這么回事兒!”
竹子點頭,道:“那次是我來東海市辦事兒,卻遭遇了伏擊,差點就丟了命……這事兒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是一個古武學(xué)院的女老師救了你,而且那個女老師就是我的老師,她還把車借給了我開?!?p> 季漠悶悶的道:“不過,你的那輛跑車被扣在了豐賢區(qū)交警大隊,需要你親自過去才能領(lǐng)出來?!?p> “扣了就扣了唄,不領(lǐng)了,再買輛就是了。”
竹子漫不經(jīng)心的道。
一輛價值過千萬的跑車,在竹子眼里自然是不算什么的。
季漠正在感慨這個小妮子什么時候變得如何大方了,竹子又忽然道:“還是領(lǐng)回來比較好,浪費是可恥的!”
季漠很想賞竹子一個白眼。
“你是古武學(xué)院的學(xué)生,跑這里住賓館干嘛?”
竹子又問道。
“為了方便見你唄!”
季漠解釋道:“總不能讓我在古武學(xué)院里面等你來吧?你敢進古武學(xué)院嗎?”
“切!有什么不敢的!”
竹子不服氣的道:“別說現(xiàn)在古武學(xué)院的高手們都走得差不多了,就算他們都在,我也敢進去闖一闖?!?p> 季漠聽此,忽地心中一動,問道:“竹子姐姐,你既然知道古武學(xué)院的高手走了很多,那你可知道他們?yōu)槭裁醋叩膯幔俊?p> “當然知道!”
竹子道:“不就是為了剛剛被發(fā)現(xiàn)的那條靈石礦脈嘛,這事兒在傭兵界都傳得沸沸揚揚了!”
“哦。”
季漠這才明白,為何古武學(xué)院會出動那么多強者。
靈石礦脈實在太過稀少,一條新的靈石礦脈絕對比一座金山都更吸引人。
“我今晚還有別的事情,就不陪你聊了?!?p> 竹子看了看時間,然后走向了大門。
“竹子師姐,就這么走了呀……你放心我一個人住賓館嗎?”
季漠一副怯怯的樣子問道。
“要不我?guī)湍阏規(guī)讉€保鏢來保護著?”
竹子笑著反問。
“呃,這個還是算了吧?!?p> 季漠連忙搖頭。
“難不成你需要我?guī)湍阏規(guī)讉€姑娘來?”
竹子的神色古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