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武天賜的恐嚇,宋橋忍不住左手摸右手,手指的疼痛感的確蹊蹺,像針扎,像電打,一下一下的,扎得他心疼肝疼,而且越惦記它就越疼,可看傷處,明明只有一點點紅腫。
“你用什么詭計害我?”他有點害怕了。
武天賜聳聳肩,“也沒什么,我混江湖的時候,學過一些點穴手法,所以常常會一不小心就使出來?!?p> “哼,我認識的高手多如牛毛,我就不信沒人能破解?!?p> “這就是問題所在,因為我只學了半瓢水,點穴不那么準,經(jīng)常不小心戳斷人筋骨,我看你這傷勢,如果沒有我親自治療,你這根指頭得剁了?!?p> 武天賜一本正經(jīng),唬的就是他這種不學無術之人,傷的確是看不見的小傷,所以才更容易被人忽視,可畢竟傷到了骨頭扯到了筋,十指連心,哪能不疼。
宋橋一聽要剁指頭,嚇得雙手顫抖,自己這么完美的雙手,可是彈琴吹蕭泡女人樣樣精通的,如果白白斷了根指頭,就是個殘廢,豈不是聲名盡毀?
“不能剁!”他急道,“你現(xiàn)在給我治好,我可以不跟你計較!”
“好感動。”武天賜搖搖手指拒絕了,“如果你跪下求我,我倒是可以救你,如果不跪,咱們就決斗吧,以后要是突然暴斃了,可別說我沒提醒你?!?p> “你唬我!”
“可能是吧?!?p> 武天賜占盡優(yōu)勢,一驚一嚇,便將這個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吃得死死的。
宋橋一激動,又覺得手指更疼了,只得一忍再忍,轉(zhuǎn)向蕭月,“蕭月,你老公這樣坑我,你就不能管管?”口風明顯變了。
蕭月聽著“老公”這詞很不自然,但他的話還真是讓人好笑,狂妄如此的宋公子也知道害怕了,便勸武天賜道:“怎么說宋公也是我們蕭氏的好朋友好伙伴,你幫幫忙,也不用人下跪吧?”
老婆的面子肯定是要給的,武天賜非常爽快道:“好,看在老婆的面子上,只要你求我一下下就好。”
宋橋深吸兩口氣,眼一閉,大叫道:“老子求……啦~~啊~~”
“求”字剛出口,武天賜便出手捏住了他的傷指,只是筋骨被筷子戳錯了位,稍稍掰弄兩下就好。
緊接著殺豬般的慘叫,把圍觀者嚇得紛紛逃躥,這哪是治指傷,這簡直比生割指頭還痛得恐怖。
“忍得一時痛,總比痛一輩子強?!蔽涮熨n拍拍手,“已經(jīng)搞定?!?p> “搞定了?”宋橋緊閉的雙眼噙著眼淚,聲音不再那么宏亮,傷手還舉著,抖得相當厲害,“走,都趕緊走!”
他不想在呆這里丟人現(xiàn)眼,帶著他的十大金剛再一次落荒而逃。
武天賜居然再一次把不可一世的宋橋趕走了,而且同樣沒費吹灰之力。
蕭月看在眼里,他耍的盡是些小機靈,也不知該夸他還是贊他。
一陣熱烈的掌聲過后,還在車頂上的劉隊長突然大哭起來,“武爺,你得給我做主呀!”
他翻身下車,在地上幾個翻滾,上前想抱武天賜的大腿。
武天賜一腳晃開,讓他撲了個空,又踢踢地上那些百元大鈔,“劉隊長,你瞧瞧,這地上有人亂扔垃圾,你得好好管管?!?p> 劉隊長見錢眼開,也顧不得哭了,一邊撿錢一邊說道:“誰這么不講文明,下次千萬別被我抓到!”
又引得一群圍觀者大笑。
蕭月可笑不起來,趕走宋橋,不過是圖一時痛快,片刻過后,她就有點后悔了,“如今各地的地方保護主義盛行,如果沒了宋家的貿(mào)易渠道,我們的貨物是很難打開外部市場的?!?p> 武天賜向她拍胸保證,“有我在,就算沒了宋家柳家,蕭家的貨一樣可以暢行天下?!?p> 蕭月只是白了他一眼,都懶得罵他,他的話不過就是空口白話罷了。
她回到辦公室,立即命令助理葉曉野,“曉野,把賈伯找來?!?p> “是,總裁?!贝髦叨冉曆坨R的葉曉野轉(zhuǎn)身出去,她三十出頭,一身職業(yè)裝,一張冷冰冰的臉蛋比蕭月還冷,辦事向來嚴厲,是蕭月在集團內(nèi)的得力干將。
不一會兒,賈伯匆匆趕到總裁辦。
“我是想讓他到保安處實習,可以先熟悉集團的安保體系,以后就能掌管整個安保部,好好保護集團,保護小姐?!?p> 賈伯一五一十地解釋道。
“就他,保護集團?保護我?”蕭月雖然對武天賜刮目相看,可諾大個集團,讓一個只會抖小機靈的外姓人保護,就有點兒戲了。
賈伯見她不屑,又補充道:“老爺子當初也是這個意思。”
蕭月更為不解,“他到底有什么本事,除了吃肉喝酒帶孩子?”
有些事,賈伯不能說,說出來反而會害了蕭月,他謹遵蕭老遺訓,只好說道:“老爺生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時刻提醒你,一定要留住武公子,才保得住蕭家?!?p> “沒身份沒背景,更沒錢,他怎么能幫到我,幫到我們蕭家?你跟了爺爺這么久,就真的不知道其中原因?”
“只有老爺知道他的秘密,你要相信老爺!”
“秘密、秘密,你的小本子都記滿了,也沒瞧出他有什么秘密吧?”蕭月可沒那么多功夫關注一個男人。
賈伯想了想,意外回答道:“有!”
“你瞧出什么了?”蕭月期待值陡增百倍。
賈伯低著頭,答道:“他的飯量在慢慢降低?!?p> “瓦特?”蕭月猛拍額頭,沒想到自己會被賈伯耍了,不耐煩地拍了下桌子,沒有再聊的必要,“算了,保安隊長呢?”
賈伯本還想說點什么,看看蕭月事多,只好先替她去叫保安隊長。
不用蕭月審,隊長就老老實實交待,“都是蕭董事的意思。”
“哪個蕭董事?”
“您大姑,蕭秀秀董事?!?p> 不用問了,都是蕭秀秀在背后搞鬼,難怪宋橋會跑到這兒來鬧事,蕭月?lián)]揮手,“很好,你現(xiàn)在可以去看大門了?!?p> “看大門?”保安隊長不大理解,杵在原地沒動。
“還不明白總裁的意思?你被撤職了!”葉曉野厲聲說道,硬生生將他推了出去。
他慌了神,哀求道:“葉助理,不關我的事,都是蕭董事吩咐的,我只是執(zhí)行領導的命令……”
“我現(xiàn)在也是執(zhí)行命令!”葉曉野才不跟他講情面,砰!重重將辦公室門關閉,辦事一點也不含糊。
蕭月立即打電話李謀,“李總,召集董事,召開緊急董事會?!?p> 李謀在電話里還覺得有些奇怪,“今天恐怕來不及。”
“為什么?”
“我與幾名董事都在晉城?!?p> “你們跑晉城干什么,為什么沒向我匯報?”
“蕭秀秀董事以商會會長的名義發(fā)布通知,我們都以為是總裁你發(fā)的,所以一大早就全趕來了州府?!?p> 又是蕭秀秀!蕭月強忍心中怒火,繼續(xù)問道:“然后呢?”
“州商會決定對我們幾項主業(yè)的特許權進行調(diào)整,包括礦山的開采合同、貨運的運輸線路、煙酒的特許期限跟銷售范圍等等,是要縮減我們產(chǎn)業(yè)規(guī)模的意思。”
“理由呢?”
“林總會長給出的理由,是因為當初合同的簽署人是老爺子,如今老爺子不在了,所以必須重簽?!?p> “笑話,合同是以蕭氏集團的名義簽定的,只要蕭家還在,這合同就一直有效?!?p> “總裁說的是,我一定會據(jù)理力爭?!?p> “我二姑也去了?”
“沒有,她不是身體有恙,回家靜養(yǎng)了嗎?”
“好吧,我都知道了?!?p> 掛了李謀的電話,蕭月更加一肚子火,沒想到蕭秀秀小動作不斷,這么著急篡權。
“吃里扒外的家伙!”她也不能再閑著,必須主動出擊。